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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免不了一顿揍，梁籼籼很生气，借钱给他上学，这孩子还是这么调皮，把人家老师气的够呛。
书本撕了，梁籼籼坐在灯下，趁着灯光，把零散的纸张用针线缝了起来。
虽然不美观，将就着用吧。
缝好课本，梁籼籼让他站好，教育着他：“你长大了，不能再调皮捣蛋了，以后你要好好跟杨老师学知识，咱也要考大学。”
小小的高原点头，他记下了。只记忆了一晚，第二天到了学校，又恢复常态。
一如既往的调皮，给老师起的外号老秃驴，在孩子们之间传来传去。
他几乎没有例外，永远是站在教室后面学习，他连自己的板凳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很自觉的，每天上课不用老师说，直接站到教室后面。
他憎恨学习，更憎恨这个老秃驴，伙同其他同学一起恶作剧，给老师板凳上粘胶水，给老师喝水的杯子里洒上粉笔灰。
杨老师年纪大，教完了课总会躺在椅子上睡上一会。
这时候，高原就会从后门偷偷溜出去，他去掏鸟窝，下水逮鱼，总之学习让他不快乐，玩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对于梁籼籼的棍子，他觉得和老秃驴的棍子一样，打在身上的痛只会持续一会，等痛觉过去了，他又忘了。
位于杨西沟一处堤坝处有一条小河，这是村子里的人为了浇灌庄稼方便，引流的一条人工河。
在河的一侧有一片芦苇荡，生得茂盛，这里是高原的秘密基地，还有他的死党——胖子。
学校星期了，不用上课，高原带着胖子来河里摸鱼。下吊网，架鱼钩，高原把一片芦苇踩倒，衣服铺在下面，和胖子一起躺到上面，仰望蓝蓝的天空。
风吹的芦苇摇摆不定，带着绿叶特有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
高原觉得太美了：“胖子，不用上学的感觉太美好了。”
“是啊，谁发明的上学，真是摧残祖国的花朵。”胖子跟着感叹。
“听说，我们学校要来新老师了，那老秃驴也会离开。”
胖子躺在芦苇上，用力点着头，肥胖的下巴挤出厚厚一堆：“那以后来了新老师，你就不用站着听课了。”
清风微微吹拂，惬意的感觉让高原忍不住产生困意，微闭着双眼，旁边早已响起胖子的鼾声。
迷迷糊糊中，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高原转了个身，踢了胖子一脚，嘴里哼哼着：“撒尿离远点，别把我的鱼吓跑。”
胖子没有回应，那股哗啦啦的响声变得急促。高游忍不住睁开眼，撑起半边身子，侧头看着旁边仍旧在熟睡的胖子，原来不是胖子在撒尿啊，那这响声是从哪里来的。
高原向着胖子的屁股踢了一脚。
胖子醒来，双眼惺忪，本来眼睛就小，这样微闭着双眼更是成了一条线，口水流了出来：“你干嘛，我正在吃烧鸡。”
“吃你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胖子坐起身体，茫然的环顾四周，他摇了摇头。
在这时，那股急促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高原听得清晰，他向着一个方向指了指：“从那里传来的，保不齐真是野鸡之类的，我们把它抓住，这下你真的能吃烧鸡了。”
胖子兴奋起来，梦里的烤鸡毕竟是假的，现在能捉到真的烧鸡岂不美哉。
高原带着他匍匐在芦苇荡里，他们小心的爬行着，生怕把野鸡给惊飞。
对面传来芦苇叶拨动的声音，就像是野鸡踩在叶子上发出的声响，他们更加确信那是一只野鸡无疑了。高原示意胖子加快速度，可他吃的肥胖，动作很不利索。
高原拨开最后一片遮挡视线的芦苇叶，他呆住了。
胖子紧随其后，爬到了高原旁边，看着他一脸呆愣的样子，不觉疑惑：“你怎么了，快去抓啊。”
高游还是没有动静，眼睛呆呆的。
胖子有点生气，他不想依靠高游去抓了，他要亲自上阵，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高游扒开的那片叶子，也让胖子呆立当场。
映入眼帘的哪里是什么野鸡啊，这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屁股。高游想起刚才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那不正是这女人在撒尿嘛。
胖子望着，咽了一口唾沫：“这屁股比我的还白。”
“谁？谁在那里？”
那女人听到胖子的声音，赶紧提起裤子，她正在田里干活，中午喝的水有点多，尿意来临了，她就来到这一片茂盛的芦苇荡里解手，这在村子里再是正常不过了，没想到这芦苇荡里竟然有人。
还偷看她解手，她提好裤子，一脸气愤的转过头：“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个狗崽子。”她向这边走来，骂骂咧咧：“你们两个狗崽子，不学好，净学流氓偷看女人解手是不是？”
女人走过来，揪住两人的耳朵，提了起来。
“疼疼，杨翠婶，太疼了。”高原的耳朵被杨翠揪的变了形。
杨翠不理会他的叫喊：“不学好，走，找你娘去，看她不打断你的狗腿。”
“杨翠婶，冤枉啊，我们没有偷看你解手，我们以为是野鸡呢。”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更是让杨翠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一脸恼怒：“你敢说你婶子是‘野鸡’，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松开了胖子，两只手就要向着高原的嘴巴抓去。
胖子看到她真的要撕高原的嘴，急的就往杨翠身上撞，杨翠被撞的吃痛，叫骂着：“好你们两个狗崽子，敢打婶子了，长能耐了是吧。”杨翠已经开始捋起袖子，她要好好的教训这两个小子。
高原拉起摔倒在地的胖子：“快跑啊，这娘们不像好人啊。”
两人在前面跑，杨翠在后面追，小孩跑的快，追不上他们，杨翠放弃了，站在河边对着远去的两人骂了起来。
跑累的两人，弯着腰，气喘吁吁：“你看到了？”高游问。
胖子喘息的更厉害：“嗯，看到了，真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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