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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应该啊，知道这个确切消息的一共才五个人。
厉无咎自己，司徒九解，冯保国，马化雷，陶璐璐。
难道……
挂上电话的他取消了这次的格斗练习。
他把马化雷拉倒了一边，轻声在他耳边说：
“马队，这两个兄弟让他们躺一会儿自己醒了就好，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还有你查一下庄家父子被押回来之后你们队里有谁单独接触过这两个人。”
“特别是和庄国华单独接触过的，还有调查的时候小心些。”
说完他走到一边的长椅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穿上。
在穿衣服的时候他和陶璐璐说：
“小陶，有情况和我出去一趟。”
两人驱车来到了唯爱医院。
在这里他遇到了闻讯赶来的司徒九解。
司徒九解有点不好意思，人居然在自己的医院里丢了。
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他有些怯怯地叫了厉无咎一声。
“老大……”
厉无咎没有责怪他。
“有心算无心，又在自己的地盘，这个亏吃的不冤。”
“问过值班人员，查过监控了吗？”
司徒九解点了点头，就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厉无咎。
“我过来之后就开始查了。”
“九点零八分十七秒，有个护士到了薛雁栖的病房，告诉薛芳有人找让她下去看看人是否认识。”
“九点零九分十秒，护士和薛芳出了病房。”
“护士回到护士站，薛芳下楼去底楼会客室。”
“九点十分十一秒，两个医生打扮的男人推着一辆平车进了病房。”
“九点十二分三十七秒，这两个人推着平车进了后面的杂货梯。”
“九点十三分十四秒，薛芳回到病房发现薛雁栖不见了，跑去护士站询问。”
“九点十四分二十五秒，一辆救护车从医院后门离开。”
“这就是薛雁栖消失的整个过程。”
“那个护士回到护士站换了衣服就走了。”
“我已经安排人去那个护士的家里找人了。”
“后门负责安保的保安也跟着救护车一起走了……”
说到这里司徒九解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小。
厉无咎叹了口气，拍了拍司徒九解的肩膀。
“小九，不是你的错，我也大意了。”
“认为这里是华夏，这里是魔都，我们都放松了警惕。”
“为今之计，亡羊补牢吧……”
说完他和陶璐璐进了薛雁栖的病房。
薛芳坐在薛雁栖的病床边双眼无神看着空空的病床。
好像她整个灵魂都已经飞走了一样。
原来的薛芳因为薛雁栖的问题整个人都消瘦很厉害。
这几天才刚回复一点神采，可现在……
她看起来更加的憔悴。
有人进门的声音她听见了，却当作没有听见。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病床。
厉无咎走了过去。
“薛女士，你别这样，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不敢说很快就能把小薛找回来，但我现在已经有线索了。”
“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说完厉无咎就想离开。
薛芳却开口了。
“厉先生，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厉无咎看了眼在门口的陶璐璐。
陶璐璐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薛芳抬起了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厉无咎。
“厉先生，请你告诉我雁栖是不是昨天来的那位冯老先生的外孙？”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一下子就戳中了问题的关键。
厉无咎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但是他有些好奇薛芳是怎么发现的。
“厉先生，从你找到我们开始，我就知道雁栖不是我孩子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厉无咎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是怎么发现雁栖不是你的孩子的？”
薛芳抚了一下垂到眼前的头发继续说：
“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了。”
“那时候我在医院就发现庄国华有些异样。”
“他每次过来看我和孩子都是行色匆匆，待不了几分钟就走了。”
“这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这就让我好奇起来。”
“那是我生完孩子的第三天，我悄悄跟上了离开的庄国华。”
“就看到他出了病房到了电梯间上了电梯并没有往下走，而是往上走。”
“我看着电梯就停在了我上面两层，我就坐了边上的电梯跟了过去。”
“我一间一间的找，终于在一间vip病房里看到了他。”
“当时他们一家人很幸福的在那里说着话。”
“我也看到了昨天来的那个老人家。”
“那时候的老人家和现在出了头发全白了，其他地方几乎没变。”
“我看到了他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和孩子的眼神是多么的温柔。”
“我是未婚生子，我家里人都不待见我，这样的眼神让我很是羡慕。”
“所以这个眼神就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而昨天那个老人家来了，我原本没有认出他来。”
“是他看雁栖的眼神告诉了我，他就是曾经的那个他。”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不是吗？”
说到这里薛芳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苦涩。
“这个时候庄国华叫了那个老人家一声‘爸’，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意识到我被庄国华骗了。”
“vip病房里的才是一家人，而我只是个小三，只是个小丑。”
“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离开。”
“我回到自己的病房抱上熟睡的雁栖就离开了医院。”
“离开后，我决定自己养大这个孩子。”
“毕竟这是我的孩子，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我就在江东的远郊用那些年的积蓄买了现在住的小院一直住到现在。”
“直到雁栖上了小学他们学校组织体检，我才发现雁栖的血型和我的血型对不上……”
“我就明白了雁栖不是我和庄国华的孩子，而是庄国华和那个女人的孩子。”
“得知真相的我真的好恨，我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
“雁栖敲了我的房门好多次哭着问我怎么了，我都没有理他。”
“我真想独自一个人离开，就让雁栖自生自灭吧！”
“可当我想明白要把雁栖养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雁栖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庄国华起的。”
“雁栖的谐音不就是‘厌弃’吗？”
“他讨厌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所以才会给孩子取这样的一个名字。”
“这带给了我希望，我以为他还爱着我，我希冀有一天他会来找我。”
“可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二十年……”
“三年前，雁栖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送去医院抢救后医生说他这是先天性心脏病。”
“我想过去找他，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可我又怕他不会救这个孩子，而且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而我也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我就没有再去找他，只能给雁栖采取保守治疗……”
“雁栖的病就拖到了现在。”
“那个时候我是真没钱，雁栖也工作没几年，根本就不够手术的费用。”
“如果那个时候……能够给雁栖做手术也不会拖到现在这个样子。”
“这都是我的错啊！”
说着薛芳嚎啕大哭起来。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吧……
厉无咎听完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每个人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有很多条。
就怕选择的是一条错误的路。
可没走过又怎么知道这条路是错的呢？
厉无咎再度陷入了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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