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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的腿在颤抖，那是短时间爆发后身体的自我保护。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体能的消耗也达到身体能承受的临界点。
左肩的擦伤处还在流血，进一步加重了他的虚弱感。
他只想躺下去，躺一会儿就好。
可现在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些没有经过血与火考验的捕快，面对这样的场面，肯定应付不过来。
但是一旦他们撑过去，那么将来……
他们的心理素质绝对不是现在能比的。
厉无咎再一次听到了楼梯间mp5发出的短点射发出的声响。
接着还是有惨叫声传来。
那些被堵在楼道里的捕快，他的手下需要他的帮助。
厉无咎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咬了咬舌尖。
舌尖传来的疼痛让他感到些许清醒。
看来自己真的老了，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厉无咎如是想着。
现在不允许他再耽搁时间。
他多耽搁一分钟，可能会是另一个捕快倒下。
他跌跌撞撞的往楼梯间慢跑过去。
楼梯间的门并没有关严。
它虚掩着。
厉无咎蹲了下来，轻轻扩大了门的缝隙。
少尉蹲在角落里，手里的枪斜指向上，很标准的战术动作。
也许是门缝扩大造成的光线变化。
亦或者是少尉本身也非常谨慎。
他放低枪口对着门就是一个短点射。
“啪！”“啪！”“啪！”
木质的门被打出三个不规则的孔洞。
木屑木渣随着弹头的穿透四散开去。
厉无咎的脸上被木渣划过，带出两道血口。
他忍住没有让自己移动分毫。
门也在子弹的动能带动下关了个严实。
对门进行完射击的少尉，只停留了几秒钟的注意力在门这边。
他又对着楼梯拐角打了一个短点射，威吓楼梯上的捕快。
门外的厉无咎在少尉对楼梯进行短点射之时，把枪口快速指向门上被打出的弹孔。
他连续扣动了两次扳机。
“砰！”“砰！”
少尉身体抖动了两下，手中的mp5垂了下去，再无动静。
开完枪的厉无咎也躺倒到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楼上的捕快也冲了下来，围向还有呼吸的少尉……
厉无咎被抬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帮他简单处理了下脸上伤口。
肩膀上的擦伤做了止血消毒，等到了医院再进行伤口的缝合。
……
被堵在魔都南北高架路上随着车流缓缓前进的银灰色大众车里。
庄毕凡感觉有些无聊，他降下了右侧的车窗。
慕容白在驾驶室又把车窗升了上去，并锁住了车窗。
他对着车内的后视镜白了眼庄毕凡。
庄毕凡有些不乐意了。
“小白，你怎么回事？我开窗透透气怎么了？”
慕容白真心不想和这个少爷做派十足的“渣渣”解释。
他继续翻着白眼，开着车。
庄毕凡毕竟是庄国华的儿子。
副驾驶上的庄国华对着儿子解释道：
“毕凡，当年给你起这个名字，爸爸希望你能够毕竟不凡。”
“可你不能再这样幼稚下去了。”
“小白是为了你好。”
“魔都的摄像头太多了，你开窗会暴露我们的行踪的。”
庄毕凡兀自不服气。
“从我们出来又换了车，就魔都这些个鸟用没有的捕快还想发现我们？”
“等他们发现我们我们早就出海了。”
“您不是告诉我，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吗？”
“捕快已经被到处的炸弹弄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来找我们的麻烦？”
庄国华看庄毕凡越说越不像话，也有些生气。
“毕凡，你怎么还那么不懂事？”
“捕快是什么？你觉得人家没用，那是人家看重你曾经的身份，才不和你计较。”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你脑子能不能清楚一些？”
“你现在是逃犯，懂吗？”
最后一句庄国华几乎是吼出声的。
要不是这个爱惹事的儿子，现在他们怎么可能落到这步田地。
要不是在车上，他恨不得现在就狠狠收拾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庄国华可不是庄毕凡这样的二世祖。
他的脑袋相当的好使。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之所以能发展的那么快。
除了借了冯保国的“势”，背后的组织也出了相当大的力。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开车的慕容白就是组织派来的。
他觉得慕容白实在是不好掌控，才把他扔去了儿子手下的手下那里。
谁能想到，组织的能力竟然如此强大。
竟然能够布置如此大的阵仗来拯救他们父子。
从好的一面来讲，组织非常看重他，愿意为他们父子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从另一面来讲，组织这样做，就是把他们父子捏在了手心里。
整个华夏将没有他们父子的立足之地。
出去了想要再回来，庄国华、庄毕凡这两个名字是妥妥的不能用了。
他在国内的公司、产业都将变成薛雁栖这个他并不中意的儿子的东西。
他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到了外面，组织随意把他们父子两人搓扁揉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又把恨意集中到了厉无咎身上。
“小白，厉无咎那里你们怎么安排的？”
“这个人我觉得必须死，要不是这个人的作祟，我们何至于此！”
慕容白对组织派来的人手也有些信心不足。
但现在他代表的是组织，绝对不能露怯。
他很肯定的说：
“当然没问题，我派了四个小队的人手去收拾他。”
“如果这样还不能收拾了厉无咎，那么这个人就不是我们这个层面能对付的了。”
车内安静了下来……
快到九点的时候，这辆银灰色的大众才下了南北高架。
他们拐进了一条通向江边的小路。
这里将是他们今天在华夏的最后一站。
晚上将有渔船带他们沿江出海，从此与华夏说再见。
车子驶进了江边的一个小渔村。
说是小渔村，其实并不准确。
村里打渔为生的人家几乎没有了。
随着魔都城市化的发展，这里也将成为下一个待开发的“宝地”。
村里的原住民几乎都已经搬到了市区居住。
村里剩下的都是些不想挪地方的老年人。
村里空出来的房子都会被他们租出去。
车在一处院子里停了下来。
院子很大，将近五十个平方。
除了晒谷用的水泥地，边上还有一圈可以耕种的土地。
地里种着常见的青菜。
院子的一边还有一条小河经过。
河里还有村里人养的鸭子在水中嬉戏。
一切显得安静又祥和。
对于这一切，庄毕凡显得有些好奇。
这才是真正的农家生活。
只不过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觉得有些无聊。
他拿出了手机开始刷视频。
早上魔都世贸的“演习”已经在大小直播平台传播开来。
视频中有执勤的捕快，有警戒线。
还有各种各样的议论。
还有的主播发出的视频里明显夹杂着枪声。
执勤的捕快往大厦里涌去……
可警戒线外的人群却没有一个敢进去看的。
十来分钟后，救护人员也冲进了大楼。
接着就是一个个伤员被担架抬了出来。
人群有些隐隐的骚动起来。
毕竟这种场面哪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下的人们能够见识到的。
也有胆大作死以此吸引关注度的主播偷偷越过警戒线。
他对着运出来的伤员进行了近距离的拍摄。
第一个被抬上救护车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捕快，浑身上下被鲜血浸透。
鲜血还顺着挂在担架边上手一滴滴往下滴。
一旁跟随的医护人员用纱布摁着伤口……
第二个捕快一只小臂上裹着纱布。
但是从长度上来看，他的手应该不见了。
这还是演习吗？
主播有些语无伦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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