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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人在叫他名字，也好像是妻子在耳边呼唤。
他睁开了眼睛。
进入他视线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鼻间传来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的意识才彻底恢复了过来。
这是姜芷柔含泪哽咽的呼唤。
他侧了下头，扯到了肩上已经被缝合过的伤口。
他的眉毛颤了颤。
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怎么哭了？我的美女领导？”
也许是好久没有喝水，他的嗓音有些干涩。
姜芷柔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老公，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你睡了整整30个小时。”
“你得醒过来，可我叫你很多遍，你都不理我。”
“我问了医生，医生说你最近太累了，又受了伤……”
厉无咎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贴上了姜芷柔的脸庞。
“没事了，芷柔，这觉睡得真舒服。”
“我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说着就想从床上坐起来。
姜芷柔马上站了起来，按在厉无咎胸口阻止了他的行动。
“你别动，我给你把床摇起来吧。”
说着她按动了床头的调整按键。
厉无咎的上半身随着床的抬高，自然的形成半卧姿态。
姜芷柔又在厉无咎的背后垫了两个枕头。
这样可以让厉无咎躺坐的更为舒适。
接着，姜芷柔又调了一杯温热的水，插上吸管递到厉无咎嘴边。
厉无咎微笑着吸了几口水，满足感悠然跃上心头。
他眼神温柔，凝视着姜芷柔。
也许这30个小时，姜芷柔一直看护着他。
她看起来眼圈有点黑，脸色有些许憔悴。
“辛苦了，芷柔。”
姜芷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么多年了，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你。”
“真要说辛苦的，应该是你。”
“虽然你一直没告诉过我你曾经是干什么的。”
“但是我基本能猜到了。”
“前几天你说过的等事情结束，你会告诉我你的过去。”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说着，姜芷柔坐到了床沿上。
她握住了厉无咎宽大的手掌，把头靠在了厉无咎的枕头上。
厉无咎想了想，如果现在不告诉她，她肯定不会选择休息。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邻居莫教授吗？”
姜芷柔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参加我们婚礼的那个老先生。”
“他不是在月月刚出生的时候过世了吗？”
厉无咎看姜芷柔还记得快二十年前的邻居。
他就跳过了和莫九亭的结识过程。
他开始讲述得知莫九亭亡故后的事情。
六扇门以需要协助调查为由把厉无咎带了回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被反复询问，厉无咎的精神变得很差。
面对再一次的被询问，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长官，我都说了好多遍了。”
“我只是觉得不对，才选择了报官。”
“莫教授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没有线索就去找线索。”
“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身上动脑筋，这又有什么意义？”
还是那个女捕快开了口。
“我们在莫九亭的房间里进行了搜查，房间被翻得很乱。”
“他的家里除了他本人的指纹，到处都还有一个人的指纹。”
“经过比对，这个人的指纹就是你的，你怎么解释？”
厉无咎显得更为的烦躁。
“长官，关于这点，我也告诉过你们了。”
“我和莫教授是忘年交，我经常去他家做客。”
“这样我在他那里留下大量的指纹不是很正常的吗？”
男捕快冷冷的接了一句。
“你多大？莫教授多大？”
“你才是个大专毕业的，人家是著名的历史学教授。”
“你们两个能聊得到一起去？”
“说说吧，你接近莫教授的目的是什么？”
厉无咎觉得自己真的好冤枉，自己本来就是好意帮忙下才认识了莫九亭。
现在在六扇门眼里就变成了目的不纯。
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长官，你不能这样否定一个人的好意。”
“我再强调一下，我只是出于好意帮了莫教授。”
“我从来没想过从他那里得到过什么其他利益。”
“你这是在贬低、质疑我的人格。”
男捕快继续摆着一张死人脸。
“那可说不定，莫九亭是个历史教授。”
“家里的古董可不少，说不定你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才故意接近人家呢？”
“就算你没有直接打古董主意的想法，至少套出了很多的历史关键信息。”
“现在人民的生活水平都上去了，对于收藏这块可是有不少人盯着的。”
“说吧，你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你属于哪个团体？”
厉无咎真的被问懵了，这到底什么和什么呀？
什么收藏，什么团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很愤怒！
更觉得的无奈……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理解当初莫九亭刚和他认识的时候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好心并没有带来好的结果，你能不能承受？”
真的是伤心又无奈。
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没人会相信一个人会是“活雷锋”。
既然你们都不信，那还问什么？
厉无咎选择了沉默。
他想用无声来应对这种莫须有的诘问。
可那个男捕快看到厉无咎开始不说话，认为厉无咎默认了。
他更来劲了。
“快交代吧，你们团伙的目的？”
……
直到后来，厉无咎才知道莫九亭退休前的研究项目又被重启了。
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各个方面对黄巢留下的财富都很感兴趣。
专家组受到保护难以接近，那么作为前任研究者的莫九亭就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全世界各个方面都在那段时间与莫九亭取得联系，希望莫九亭能够说出点什么。
可都被莫九亭拒绝了。
这次动手的是东南亚一个臭名昭著的组织“地狱凝视”。
他们的行事准则就是所谓的“先礼后兵”。
客气的请一回，你不理那就对不起了。
直接带走。
莫九亭就这样被带走了。
只不过被厉无咎发现并报了官。
“地狱凝视”三个人在带着莫九亭去机场的时候被追捕。
他们秉持那种我们得不到，其他人也别得到的心思。
直接在车里杀害了莫九亭。
……
男捕快看厉无咎的状态油盐不进，也有些恼火。
他狠狠拍了桌子。
“厉无咎，老实交代才是你的出路。”
“想想你才出生三天的女儿。”
“想想刚给你生完孩子的姜芷柔。”
“你不想再见到她们了吗？”
“要不要我去告诉她们，让她们娘俩去看守所给你送饭？”
原本已经平静下去的厉无咎闻言火气再也压制不住。
他狠狠地盯着男捕快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你再说一遍？”
“你要真敢的这么做……”
“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
男捕快可能经历过数不清次数这种程度的“威胁”。
他嗤笑道：
“行啦，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交代。”
“比你更厉害的威胁我不知道收到过多少。”
“说什么要杀我全家呀等等等等。”
“可最后他们成功了吗？”
“还不是一个一个服了法？”
当时的厉无咎被捕快逼得快疯了。
他真的对自己关于做好事这方面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也让他的神经深深受到了刺激。
有时候做好事是真的多管闲事吧！
就在他想要不顾一切站起来的时候。
讯问室的门被敲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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