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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包裹在黑色里的人影，
脚步缓慢地向躺在沙发上的厉无咎走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黑影能够清晰地看见，
厉无咎胸腹间稳定有节奏的起伏着。
黑影缓缓的从腰间的沙皮刀鞘里，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
漆黑的匕首在客厅的灯光下，没有任何的反光。
真不愧是做这种见不得光之事的利器。
黑影缓慢而坚定的移动着。
他来到了厉无咎的身前，他反手握紧匕首，往厉无咎的脖颈抹去。
只可惜，在刀刃即将触碰到厉无咎的皮肤时，被人阻止了。
阻止匕首前进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厉无咎本人。
厉无咎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只见他的右手抬起，握住了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腕。
黑影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右手。
原本轻松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改划为按，刀刃向下。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匕首不能再前进分毫。
黑影加上了左手，这次有了效果。
刀刃开始一分一分往下压去。
厉无咎睁开了眼睛。
只是这眼睛再也没有往日的清澈透亮。
原本的眼白部分充满了暗红色。
让这眼睛看起来十分恐怖。
黑影也被这血红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上过战场的他知道，这种眼睛只有一种人拥有。
那就是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睛。
这种状态下的人，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或许用人形兵器来形容更妥帖一些。
它几乎没有自主意识，只剩下一个字。
“杀！”
杀光一切它能感知到的生物。
黑影有些慌，他不知道厉无咎经历过什么，
才会拥有这样的状态。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现在必须“走”了。
如果这个时候不走，几乎可以肯定他就不用再走了。
黑影果断选择了放弃，他松开了紧握的匕首。
匕首自由下落，他相信如果厉无咎不躲，肯定会伤在匕首之下。
可接下来的一切再一次告诉他，
什么叫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是骨感的。
躺在那里的厉无咎，下颌一收，
直接用下颌和锁骨夹住了即将落下的匕首。
夹着匕首的厉无咎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黑影只觉得握住自己手腕的五指不断发力，
让他的腕骨居然有了一种快要被捏碎的感觉。
这是黑影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从来没遇到过的。
这种握力堪称恐怖。
他想用左手去扳动厉无咎右手的小拇指。
只要小拇指被拉开，那么他的手腕，
就能从厉无咎的右手中脱离出来。
可无论他的左手如何用力，厉无咎的小拇指纹丝不动，
厉无咎的右手还在不断的向内收缩。
黑影已经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腕骨，
开始发出“咔咔”的呻吟。
豆大的汗珠从黑影的额头浮现出来，
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咔嚓”一声过后。
黑影的右手手腕完全变形。
厉无咎生生的捏碎了他的腕骨。
黑影咬牙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再次改变了策略，他的左手往匕首抓去。
他想逼厉无咎回防。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厉无咎的力量。
厉无咎的右臂一拉一甩，
黑影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被甩了出去。
可他还没有接触到任何障碍物，
又被厉无咎拉了回来。
这个时候的厉无咎已经站了起来。
被厉无咎拉回来黑影，只觉得自己的横膈膜被一股巨力击中。
黑影缓缓跪了下去。
只是他的手还被厉无咎牢牢地捏在手里。
黑影在巨力击打下，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
恶心想吐，可他又吐不出什么来。
他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始发挥作用。
黑影也想就这么晕过去，
可右手手腕传来的骨头与肌肉在内部的摩擦，又刺激着他，
让他想直接晕过去也不能做到。
他只能喘着粗气，缓解两个地方传来的不同程度的疼痛。
黑影觉得此时的他生不如死。
厉无咎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谁？”
“为什么要杀我？”
黑影稍稍安下了心。
人形兵器一旦开口，那么它就离脱离兵器状态不远了。
黑影想要厉无咎更快的“醒来”，他开始提醒厉无咎。
“你是厉无咎，你是江东六扇门门主。”
“你不能……”
“哼！”
一声冷哼打断了他。
厉无咎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知道我是谁，不用你提醒我。”
“我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黑影颤抖起来。
“这不可能，你怎么还会有主观意识的？”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
黑影变成了复读机……
他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厉无咎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他眼睛里的血红开始迅速消退着。
厉无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通知了江东六扇门的部下。
等马化雷带着刑队的捕快过来之后，
黑影还在那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不可能”四个字。
马化雷看着黑影变了形的手腕，也有点发怵。
“门主，这人？”
厉无咎坐回了沙发上。
他把刚才的事情和马化雷做了详细的讲述。
讲述完，他吩咐道：
“人先带回去，查一查底子。”
“他应该是从楼顶下来的，通知物证取证。”
厉无咎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现在还不易公开。
等马化雷取证完成。
厉无咎和部下一起带着黑影回到了江东六扇门。
等在六扇门的医护人员对黑影进行了治疗。
黑影身体上的创伤好治，可精神方面的创伤，
医生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厉无咎只能让人先给他拍完照片归档。
然后又派了两个人把黑影送去了宛平南路600号（魔都精神卫生中心）。
网络信息分队通过对系统内人口信息的比对，
确定了这个人的真正身份信息。
姓名：刘文虎
年龄：32岁
职业：捕快
……
履历：原东南战区……
原j省六扇门总门办公室副主任。
厉无咎看到了这份从网络信息分队传来的信息。
厉无咎对自己的猜测有个进一步的肯定。
可他还有想不明白的一个地方就是，
周启军为什么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厉无咎在自己的记忆里翻找起来。
他在过去的职业生涯中貌似没有接触过周启军。
因此更谈不上得罪过这个现任的魔都六扇门门主。
看来只能从刘文虎身上想办法打开突破口了。
随着厉无咎身上的污点被洗清。
魔都六扇门解除厉无咎停职的决定，也在这个时候被发了过来。
……
在西江绿洲基地休息的姜雨欣醒了过来。
她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
【范文方】
看来范文方等不及了。
她懒洋洋地接起了电话。
“喂……”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电话那头的范文方嚷嚷了起来。
“阿雨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交易？”
“你真的不怕我被逼急了，做出点什么来？”
姜雨欣还是懒洋洋地回答：
“我也没有办法呀。”
“公司现在决定不交易，我能做的不多。”
范文方的声音变得可怜兮兮的。
“我的江大小姐，你再这样等下去，我的小命就要没了。”
“就算你可怜可怜我，行不？”
“上面催的我太急了，以前你给我的信息又如此准确。”
“公司也赚了大钱。”
“你现在这样一来，我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姜雨欣心里暗自好笑，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文方，你再逼我也没用。”
“都告诉你这是公司的决定了。”
掰扯间，范文方说出了他真实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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