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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的事情暂时放一放。
她看着手里还剩下不少的饼，
有些吃饱了，吃不下的感觉。
她抬起了头，看着厉无咎胃口还是那么好。
几乎快把袋子里的饼吃完了。
好像感觉到陶璐璐的目光，
厉无咎也向她看过去，随意地问：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陶璐璐摇了摇头没说话，又低下头看向手里的饼。
厉无咎好像感觉出什么。
他吃完最后一口饼，伸出了手。
“你要吃不下，给我，别浪费了。”
陶璐璐闻言有些讶异。
“大叔，你不会嫌弃吗？”
说着她还是把手里的饼递了过去。
厉无咎接过继续吃起来。
“嫌弃？嫌弃什么？”
“嫌弃你的口水？”
陶璐璐的脸上浮起粉色。
厉无咎却不以为意，一边吃一边说：
“没东西吃的时候，
别说口水了，
树皮、草根，老鼠、田鸡、蛇、小虫子，
弄到什么吃什么。”
“那个时候嫌弃就意味着饿死。”
“生死和嫌弃，你选择哪个？”
陶璐璐闻言仔细观察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初看起来，这个男人真的一点都不帅，
混在人群里几乎不会有人在意他。
从她在询问室第一次接触厉无咎开始，
只是觉得这中年人挺有意思，
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绪，
身手似乎也不错。
可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又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秘，更加的让人看不透彻。
年轻人还是喜欢更加的直接。
她还是选择了询问。
“大叔，你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怎么觉得你的过去很不一般？”
厉无咎想了想，陶璐璐这样的长相，
不适合做为特勤吸收。
因为陶璐璐的特征实在太明显了，
青春靓丽，身材火热，
别人一见之下绝对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是她如果可以作为外围的掩护，
却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厉无咎决定，
把自己过去经历的一部分，告诉陶璐璐。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陶璐璐的眼睛。
“小陶，虽然你是我的徒弟，
但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我能充分信任你吗？”
他看出了陶璐璐的犹豫加了一句。
“有些事情你一旦知道了，
你的生活也可能会发生某些不可预知的变化。”
“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不要头脑一热之下，随意作出决定。”
陶璐璐看厉无咎变得那么严肃，
觉得她想知道的东西，可能真的不一般。
办公室里安静起来，陶璐璐陷入了思考。
厉无咎继续吃起最后一点饼，并没有催促陶璐璐。
考虑了几分钟，陶璐璐下了某种决定。
她站了起来，郑重地说：
“报告门主，我想清楚了。”
“有关你的过去，我想知道。”
厉无咎压了压手，示意陶璐璐放轻松。
只是他刚要开口说话，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他只能先清了清嗓子。
要不怎么说陶璐璐有眼力劲儿呢。
她站起来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厉无咎身前。
厉无咎满意地点点头，他开始的叙述。
这个世界上，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一个组织。
组织里的成员，可能在平时看起来并不起眼。
但是这些人往往决定着一个国家的安危。
这些人有的精通徒手格斗，
有些精通各类武器，设备，
有些精通情报分析，
还有些精通稀奇古怪的各种手段。
更有些……
他们一般出现在国家不能出现的场合，
做出一些符合国家利益的事情。
可是这些人又不能为公众所周知。
他们默默无闻。
甚至有些成员消失后，
他们的国家还不能宣之于众。
最多的，他们成为了无名英雄墓里的一员。
也有些只能存在于某个文件柜的一个抽屉里。
而厉无咎曾经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半年前因为某些原因，才不得不退出现役。
这就是厉无咎的过去。
他把自己的过去挑出一部分能说的，
告诉了陶璐璐。
但是那些还属于机密的事件，
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陶璐璐对那些人产生了某些向往。
“大叔，你们这些人真的好厉害。”
“但是你们没有想过你们自己吗？”
厉无咎的神情庄重而肃穆。
“以身许国，不是一句能轻易说出口的誓言。”
“既然是誓言，那就需要去遵守。”
“这也是一个人，之所以为人的底线之一。”
陶璐璐有些迟疑地问：
“那么，大叔，你不觉得你们这样的人，
对你们的家人始终是种不公平吗？”
厉无咎也有些黯然。
只是他的黯然并不是为了自己。
他的黯然是为了那些身死异国他乡，
而家人在国内又得不到所谓公正而黯然。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只是既然说到了这个问题，
他还是想要说清楚自己的理解。
“总要有人需要为此付出，至于家人……”
“能理解的，不能理解的，
都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就像我们华夏建国前的，
那些打入敌人内部，
从事情报工作的前辈。”
“两者的性质是一样的。”
“支撑他们的就是信仰。”
“为自己民族的强盛而奋斗，
就是这些人的信仰。”
“在这样的信仰之前，很多东西只能被舍弃。”
“或许和平年代下的你们，
并不能理解这种信仰的意义。”
“可是，在我们的民族遭遇重大危机的时候，
就会有以这样的人为代表的更多人站出来。”
“他们扶华夏之将倾倒，
力挽整个民族即将被灭族之狂澜。”
“小陶，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
并不是想体现他们有多伟大，
为了华夏，为了民族付出了有多少。”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想怎么做。”
“我想做的就是为这些人，
提供一份相对的保障。”
“不能让这些人在前面流血又流泪，
他们的身后流泪又流血。”
“所以我需要更多的人来帮我。”
“你愿意为这些默默无闻的人，
付出你可以付出的吗？”
陶璐璐听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是有感情的。
像厉无咎这样的人，
们连自己的生命都能随时奉献出去，
他们真正需要的又是什么？
那种需要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家人……
想到这里，陶璐璐的眼睛亮了，
这种亮度明显的让她的黑眼圈也浅了不少。
“大叔，你就说，你准备怎么做吧。”
“我虽然身板比较小，
但是轮到我的时候，我也不会含糊。”
厉无咎对陶璐璐竖了个大拇指。
“小桃子，你有这样的觉悟，我感到很欣慰。”
他对着陶璐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陶璐璐也郑重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的握手。
这表明了两人对对方的正式认可。
陶璐璐在我手以后问：
“大叔，你到底是因为什么退役的？”
“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是……”
厉无咎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生理上的，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心理上的。”
“不说什么见惯生死，其实哪有那么容易。”
“心理上引起的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身理上通过各种手段几乎都能找到原因。”
“心理上的问题，很难通过常规手段检测出来。”
“而且所谓的心理干预，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几乎无效。”
“因为我们这些人本身，就是出色的心理专家。”
“我们这种人一旦心理出现了问题，
除了自我调节，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有时候，我觉得很孤独……”
“而这种孤独，有时候可是会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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