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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上了警务通。
齐天安，20年前涉嫌故意杀人、袭警、强奸，在逃，
这是在a省已立案的重案，不受20年追诉期的限制。
这从侧面印证了刚才齐天安故事的真实性。
而这一切，陶璐璐都通过执法记录仪传给了厉无咎。
……
在齐天安交代他的问题的时候，天安医院门口，
厉无咎通过内部链接，直接观看着齐天安的交代。
只是他只看了一个开头，
穆青霞再一次出现在了厉无咎的面前。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穆青霞一个人。
脸色铁青的周启军走在穆青霞的身边。
走到厉无咎面前，两人停了下来。
穆青霞没有说话，周启军直接冷冰冰地开口了。
“厉无咎，现在天安集团对你的行为提起了投诉，
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结束你的‘演习’，
所有人员回局里，你要再这样一意孤行，
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懂的。”
周启军的语气透着冰冷，
可厉无咎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戏谑。
这分明是在嘲笑厉无咎的不自量力。
厉无咎的嘴角挑了挑，收起了设备。
“周局，不是我不愿意收队，而是刚刚得到了某些信息。”
“这些信息的提供人，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和穆总有所关联。”
“就是不知道穆总对这样一个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厉无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
仔细观察着穆青霞表情的变化。
当厉无咎说出“信息提供者和穆总有所关联”，
这句话的时候，穆青霞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这说明穆青霞确实知道有这么个人。
只是穆青霞表现得还是那么风轻云淡。
“厉局真厉害，居然能‘无中生有’出这样一个人，
我实在难以想象，
我们天安集团到底是哪里得罪厉局了？”
“厉局非要往天安集团身上泼脏水。”
“我们集团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
刚才我已经向您道过歉了。”
“现在当着周局的面，我再一次郑重向您道歉。”
说着，穆青霞又要往下蹲去。
厉无咎伸手拦住了她，微笑着说：
“穆总真是个女强人呀，你的道歉我可受不起。”
“只是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
说完他转向周启军淡淡开口道：
“周局，我想问问您，
如果在演习过程中，发现了新的线索，
新的线索指向了多年前的旧案，
旧案嫌疑人在逃，
旧案还涉及故意杀人、袭警、强奸，
而被杀对象还是一个警察。
这个时候您是准备查下去，还是就此收队？”
周启军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厉无咎噎得不轻。
正常来说，案中案绝对要查下去，可现在是正常情况吗？
周启军内心吐槽着，他才来魔都没多久，
他更想通过这件事情，
建立起和天安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之间的关系。
他觉得厉无咎十分不给自己面子。
当然厉无咎又什么时候给过他面子。
他有些恼羞成怒，准备孤注一掷。
“厉无咎，现在是你扰乱了天安集团正常的运作秩序。”
“我以魔都警察局局长的身份命令你，马上结束演习，收队！”
厉无咎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警察部队说到底还是纪律部队。
直属领导下达的命令，作为下属就应该不折不扣的执行。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硬抗，但是硬抗的后果……
一般而言都不会太美妙……
这样的行为是在和整个制度在对抗……
厉无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一口气。
他在缓缓吐出这口浊气，准备硬抗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对周启军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陶璐璐将齐天安的交代简单叙述了一遍后问：
“局长，我们现在可以深挖了吧？”
厉无咎想了想说：
“把人押出来，注意周围环境，
小心齐天安曾经的故事重演。”
“把太平间所有的音像资料都做好备份，
上传到局里服务器里。”
“太平间那里留半队人，谁都不能动里面的东西。”
说完他就收起了电话。
站在一边的穆青霞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厉无咎的电话。
当她听到厉无咎说，
“把人带出来……太平间……”，
等信息的时候，
她就知道她最大的心病开始爆发了……
八年前，她的公司确实陷入了发展的瓶颈，
那些股东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对她的很多决定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只是要求她要开发新项目，不管盈亏必须她独自承担。
其实制约她发展的条件并不是这些股东的掣肘，
而是新项目多，用钱的地方更多。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需要大量资金的支持。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股东不出钱没关系，她自己来想办法。
这个时候养子齐天阳给她看了一份材料。
她意识到了其中的“商机”，对于盈利来说，
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就同意了养子的计划。
这些年在这些“黑金”的支持下，
她所有的新项目几乎都获得了成功。
在集团市值突破万亿的时候，
她已经准备砍掉这部分显得“累赘的业务”。
这些业务来钱确实快，
一单少则十几万，多则上百万，
更有的甚至高达好几百万……
天安集团或者说她穆青霞，
已经和这个业务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想要脱身，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这个业务还能在不知不觉间，
帮她除掉过很多她不想再看到的人。
现在眼瞅着她不愿被曝光的秘密，
即将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到恐惧。
与其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
还不如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解决的方案。
实在不行……
想到这里的穆青霞又变了一张脸。
她开始劝解起周启军来。
“周局，您别太生气了，
您也别过度责备厉局，
厉局这样的做法，
也是为了维护整个江东的安定。”
“作为江东的一份子，
天安集团很愿意支持厉局的行动。”
“……”
这次轮到周启军懵了。
让他来阻止厉无咎是穆青霞，
现在又要让他放过厉无咎的还是穆青霞。
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感到了现在的他有一种里外不是人的错觉。
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穆青霞。
穆青霞在那里继续对周启军说：
“周局，咱们魔都应该为有厉局这样的能吏而感到高兴。”
“我准备回去后，就安排集团宣传部，
在官网上发布一条讯息，
祝贺江东警察局和天安集团的联合反恐演习顺利完成的贺文。”
她的话与其说是说给周启军听的，
不如说是说给一边的厉无咎说的。
她这是变相在向厉无咎服软。
可就是这个变相的服软，
让厉无咎更加肯定了穆青霞绝对有问题。
只是此时此地，也确实不方便直接翻脸。
厉无咎的脸上也堆起了笑容。
“穆总，这样才对嘛！”
“我们的工作也离不开以天安集团为代表的商界支持。”
“这样，我现在就收队，回去之后，
我也会在警局官网上第一时间发布一条相关信息。”
“祝愿我们今后还能有这样的合作机会。”
穆青霞确实是个人精。
她伸出了手，厉无咎轻轻和她握了握。
她收回了手，对着厉无咎打着招呼。
“那么，厉局今天先这样，
集团还有更多的琐事需要我去处理，
我先失陪了。”
说着她只对着边上的周启军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转身往她的劳斯莱斯走去。
周启军看着穆青霞摇曳的身姿，牙齿咬得有些咯咯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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