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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一说，香云也想起来了，“是啊。乌总管说是去宝华殿请皇后娘娘，可是一去那么久，路上要是顺便去了贞妃的长乐宫也有可能。”
王宝簪心里大约有数了，借着叫人去乾宁宫带凌清圆过来玩的由头，又把小福子和小贵子叫来问了一样的问题。
两人的说法和轻云香云一致。
她忽然就站起来了，“不用你们去接清圆了，我自己出去走走。”
小福子忙道：“那娘娘是接公主回大坤宫用午膳，还是跟公主在乾宁宫用午膳呢？”
“我在乾宁宫吃就好。”
王宝簪不喜欢浪费粮食，直接吩咐他们不用给她备午饭，省得浪费一桌好菜。
她自己去了乾宁宫，凌清圆一早写了两张字帖，见王宝簪来兴冲冲地给她看，“庄先生过年休沐不进宫来，但他布置了功课，上午写字，下午读书。”
王宝簪很是汗颜。
“那个，乖女儿，今天是大年初一哎，咱们不用这么勤奋吧？”
她循循善诱，“你看啊，叫小乐子带你去空旷的地方放爆竹不香吗？或者叫虎子哥哥进宫陪你玩，他那肯定有外头的新鲜玩意儿……”
凌清圆摇摇头，“我不想玩，等下吃完饭我还要读论语呢。”
王宝簪：“……”
她平平凡凡一学渣，何德何能有这么勤奋好学的女儿？
她才六岁啊！
自己六岁的时候还在幼儿园跟小伙伴抢糖吃呢，滑滑梯跷跷板玩得不亦乐乎，凌清圆居然一点儿也不贪玩。
这学霸基因难道是继承了她爹的？
她只能又劝了几句小心眼睛别累着，然后去了前殿。
池蛤见她过来，笑着向凌云横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来啦。奴才就说，皇后娘娘怎么会不来看皇上呢？”
凌云横也刚刚接见了来拜年的朝臣，听说王宝簪去了凌清圆屋里，以为她只是来看女儿的。
没想到她也来前头看自己了。
他嘴角微翘，昨夜两人同床共枕，早上又在宝华殿说了好一会儿话，这会儿才中午她又来看自己了——
夫妻浓情蜜意也不过如此了吧？
池蛤看出他的心思，只挑他爱听的朝王宝簪道：“皇后娘娘待皇上真是情深，皇上还说娘娘只是来看公主的呢，奴才就说不是。”
“我当然不是专程来看清圆的。”
一听这话，凌云横心中微喜。
池蛤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正要开口，忽听王宝簪道：“我是来找你的。”
“？？？”
“找我？！”
池蛤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王宝簪点头，他尴尬地顿了顿，缓缓回头看凌云横。
果然，凌云横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
这下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偏王宝簪一点也不知情，还朝凌云横道：“皇上，我借池总管问几句话，一会儿就把人还回来。”
她倒是一点儿不客气，说完就把池蛤拉出去了。
凌云横没好气地撇撇嘴，终究没说什么。
偏殿里头，王宝簪直接开门见山，“宫人里头你是头，皇上从来不管细枝末节的小事，那个派到我宫里的乌万程大约也是你选来的吧？”
糟了，这厮果然连累了自己！
池蛤赶紧撇清关系，“皇后娘娘明鉴，他是不是又惹怒皇后娘娘了？奴才早劝他小心伺候娘娘，他就是不听，难道是为早上命妇觐见的事？”
听这口气，他还不知道乌万程到底犯了什么事。
王宝簪笑笑，“你先告诉我，他到底是哪来的孙悟空？我进宫这么久你也清楚我的性格，你要是说实话以后我肯定也对你好，你要是敢骗我——”
“我当着皇上的面都敢大耳刮子抽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
池蛤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
乡野农妇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大耳刮子抽他算什么？不抽皇上他都不惊讶。
他赶紧道：“这个乌万程就是前朝宫里一个小太监，皇上登基以后也没赶尽杀绝，就一起培训了放在宫里伺候。他识字又会办事，还会算账，这才被挑出来到大坤宫伺候的。”
新朝初立，眼下宫里人员稀缺，这种能管事的大太监大宫女都缺着呢，乌万程算是赶上了东风。
王宝簪一听冷笑一声，“原来是旧朝的奴才啊，怪不得心向着旧朝的主子。”
池蛤有些没听明白，“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王宝簪站起来，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皇上还没吃饭吧？我出来的时候让他们别预备我的午饭，干脆我就在皇上这里蹭一口得了。”
说罢就往正殿走。
池蛤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皇上没吩咐让您留下吃饭，您不能自作主张啊……”
凌云横和凌清圆刚在桌前坐下，便见王宝簪腆着脸蹭过来了。
他有些没好气，“你跟池蛤的话说完了？”
“说完了。”
“说完还不走？”
宫人已经送上碗筷，凌云横也没阻拦，王宝簪笑嘻嘻地抬了筷子，“走什么走啊，我夫君和女儿都在这吃饭，我走哪儿去？”
都说嘴大吃四方，王宝簪嘴不大，但是她脸皮厚，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凌云横被她气笑了。
乾宁宫众宫人：“……”
原来还能有这种操作。
王宝簪一边吃还一边给凌清圆夹菜，“你天天读书费脑子，多吃点肉补补脑。皇上也多吃点哈。”
宫里鸡鸭鱼肉都算便宜菜，要多少有多少，王宝簪感觉自己都吃胖了不少。
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饭，凌云横都觉得胃口好了些，竟也给她夹了一筷菜。
王宝簪低头一看——
嗯？
给她夹一筷木瓜炒蛋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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