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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则灵。我又不信，不如给信的人。”
王宝簪耸耸肩，说得轻描淡写。
顾明柔却瞬间面泛红晕，小心翼翼地靠在王宝簪肩上，“姐姐分明是疼我，我心里都知道的。”
这么好的东西，她居然想给自己。
而且只给自己，没给旁人，连小斐斐都没给。
顾明柔瞬间心满意足。
这之后，顾明柔等人时常请王宝簪一起去听净娴讲佛，任凭王宝簪怎么说她不信都没用。
有缘佛之人怎么可能不信佛呢？
甚至连宫外的命妇女眷们都巴巴地赶进宫，要听净娴师父讲佛。
王宝簪一次都没去，难免有些人心生嫉妒。
“净娴师父还说皇后娘娘有佛缘呢，不想皇后娘娘竟如此不肯虔诚，一次都不去听讲佛！”
工部早晨例会的时候，有人在第五玄武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第五玄武吓得差点蹦起来！
圈套，这一定又是想骗自己跟皇后作对的圈套！
上回弹劾皇后卖兔子那事他已经长记性了，现在任何人想挑唆他跟皇后作对，他都誓死不从。
“阿弥陀佛。”
他一脸无牵无挂的神情，对边上的同僚道：“心中有佛，处处皆佛。皇后娘娘只要心中有佛，那就足够了，未必要去听佛才算。”
同僚：“……”
榜眼郎什么时候这么懂佛了？
第五玄武这回看走了眼，同僚还真不是想挑唆他当出头鸟。
他没上书弹劾，朝中自有不少御史大臣弹劾上去了，说皇后娘娘不知感恩，恐会触怒神佛。
凌云横一听心里直骂娘。
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他还不知道？
无非是因为他们各家每年都往佛寺中送成千上万的香火银子，却得不到佛门大师一句认可。
王宝簪什么都没做，净娴师父便夸她“有佛缘”，这些人恼羞成怒！
当然，这种得罪一大片人的话，他是不会直接说出口的。
他顿了顿，忽然笑道：“众卿既有此等意见，不妨直接去大坤宫向皇后问个清楚，听听她如何解释。”
一众御史面面相觑，“皇上，何不让皇后娘娘到大殿上来分辩呢？”
“哎，这就不对了。”
凌云横指了指外头，遍地阳光无云遮挡，“皇后是女子，身子娇弱，怎么能让她这样暑热天气来回跑？还是辛苦诸位身子强健的大人。”
虽然某些瘦弱文官觉得，自己的身体未必比农妇出身的皇后娘娘强壮，但——
男人的面子不能丢。
众御史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大坤宫，预备好好教训一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皇后娘娘。
不料王宝簪听见众人的来意之后，往他们跟前肚子一挺，“本宫害喜不能去礼佛，你有意见？”
这人吓得后退两步。
她又换个人跟前挺，“还是你有意见？”
那人后退踩着石子，差点摔了。
御史们瞬间懵了。
反应过来之后，又羞又恼，面红耳赤。
皇后娘娘居然有喜了？
怎么没人告诉他们这事！
……
“娘娘的胎才满三个月呢，怎么就急着告诉外臣了？”
轻云有些担心，虽说胎儿三个月了稳当了，她还是希望晚些叫人才好。
王宝簪歪在榻上，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也很头疼，“我不说，旁人也该看出来了。你看看我这肚子，才三个月已经像四五个月那么大了。”
已经到藏不住的时刻了，她这才顺势说了出去。
轻云闻言点点头，又皱了眉，“奇怪，皇后娘娘也没有胡吃海喝啊，还挺经常四处走动来着，为什么胎反而偏大呢……”
王宝簪眉头一跳，假装没听见这话。
皇后怀胎，朝野同贺。
一时间，那些原本弹劾王宝簪的折子都默默收了回去，众臣十分识眼色地上表庆贺。
据说礼部已经开始拟未来皇子的名字了。
王宝簪闻言不屑地轻哼一声。
“让他们想！想破天他们都想不到我会生个什么！”
轻云和香云听得一头雾水。
不是皇子就是公主，还能有什么？
朝臣们在前朝上表道贺，后宫中，来道贺的命妇也络绎不绝。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王宝簪肚子里这位有可能是皇室的嫡长子，自然万分尊贵，人人都忍不住盯着她的肚子多看两眼。
高村花笑道：“我看皇后娘娘这胎肯定是皇子，人不都说吗？肚子圆圆是女儿，肚子尖尖是儿子——”
她定睛细看王宝簪的肚子，忽然闭上嘴。
皇后这肚子……好像有点圆哈？
命妇们原本还不觉得，这会儿一听高村花的话，再看王宝簪的肚子，怎么看怎么像女儿。
话要是说得太死，将来孩子生出来难免打脸。
于是高村花笑道：“不过要臣妇说啊，如果是公主也好，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嘛。”
王宝簪看了她一眼，差点笑出声。
“这小棉袄啊，我已经有一件了。”
她故意逗高村花，“要是再来一件，这大暑热天气的，岂不热得慌？”
高村花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像是为了弥补自己今日话没说好，等命妇们都散了出宫之后，她悄悄给王宝簪报了个小道消息。
“皇后娘娘，你可得提前做个准备。”
她神神秘秘的，“我听家里的下人说啊，老爷们昨日在家里搞什么曲水流觞，吟诗作赋的，提到皇后娘娘怀胎的事。”
“他们都说，皇后娘娘怀了胎，自然要有好的人伺候皇上。若是后宫这些嫔妃皇上都不喜欢，要叫皇上重新选秀呢！”
“选秀？”
王宝簪一听这话就知道没戏，“皇上节俭得很呢——”
说白了就是抠。
“但凡是劳民伤财的事，他都不愿意干，何况是选秀呢？”
不但劳民伤财，且毫无意义，只是后宫多几件摆设。
这种事凌云横肯定不会干的。
高村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爷们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们联合了好些大臣，要一起劝说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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