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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圆小声道：“我还请柳常在给妹妹做了件跟我一样的荷花清露肚兜，里头含着我的名字，想送给妹妹来着。”
香云忙端过一方托盘来，里头正是原本要送给“小妹妹”的肚兜。
众人笑成一团。
凌云燕把那件小肚兜拿起来看，越看越漂亮，爱不释手，“我要了，这给弟弟也能穿。你要妹妹啊……叫皇后生去！”
说罢用揶揄的目光看向王宝簪。
王宝簪都生仨孩子的人了，听见这种揶揄毫无波澜，为了应景还是作出些许害臊的表情。
忽然她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捂着鼻子退开了，“什么味儿啊？”
“什么味儿？”
张斐斐睁大眼睛重复，众人也都疑惑地到处细闻，凌云燕闻了闻手里那件肚兜，“是不是这肚兜上的味儿啊，好像有点雄黄味儿。”
说罢把肚兜送到王宝簪跟前，王宝簪捂着鼻子退得更远了，“肚兜上面熏雄黄干什么啊？”
柳常在就在边上，闻言忙道：“听说长公主生产的时候遇蛇，如今七月里还是蛇出动的时节，所以就熏了一点点雄黄避蛇……味道应该不重啊？”
凌云燕点点头，“是不重，我拿在手里半晌也没闻到，宝簪你鼻子怎么这么灵？”
她疑惑地看着王宝簪，王宝簪被熏得作呕，忽然想起刚刚凌云燕开的玩笑。
一抬头，只见凌云燕也讶异地看着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不愧也是生了俩孩子的过来人，凌云燕噗嗤一笑，朝凌清圆道：“哎呦呦，瞧我这嘴，说妹妹妹妹就到，这下我们小清圆可高兴了！”
在场众人闻言惊讶不已，下意识看向王宝簪尚平坦的腹部——
这么快……又有了？
王宝簪扶了扶额。
她以前觉得凌云横说什么一次就中，根本就是巧合，现在看来……
他还真有本事。
……
晚上太医来过确定了脉象之后，王宝簪恍惚想起怀双生子的时候。
那会儿只想着万一凌云横真的御驾亲征，她要给自己和小清圆留个后手。
可这回有孕，心态似乎又不一样了。
“唉。”
她倚在半开的窗子边上叹了口气。
轻云在旁听了吓了一跳，“皇后娘娘叹什么气？天大的喜事，怎么不高兴还叹气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叹气，明明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王宝簪说着，将落在院中的目光收回，看见桌上摆着几碟蜜饯，不过比平日的花样有些不同。
甜的如樱桃煎少了，酸的如腌李子多了。
轻云伺候她久了，知道她有孕喜欢吃酸的，夏日天热没胃口更喜欢吃酸的。
再往坐榻上看，新换的鹅绒软枕比先前的越发柔软，云似得轻，就这，内务府还说若不好再想办法弄更软的来。
什么都好，就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院中忽然传来脚步响动，她扭头一看，是凌云横从外头走进来，立刻有了精神。
轻云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上前福了福身才道：“皇上可算来了，皇后娘娘正叹气，奴婢担心得什么似的，唯恐哪里不合娘娘的意。这会儿才知道……”
“知道什么？”
轻云飞快看了王宝簪一眼，大胆道：“才知道皇后娘娘没有别的不满意，就是想皇上了呢，所以才叹气的！”
说罢立刻缩了头，唯恐王宝簪教训她。
王宝簪看着她皱皱鼻子，威胁道：“小蹄子们被我惯坏了，如今连我也打趣起来了。”
凌云横听得心情大好，“她打趣得好，朕爱听。”
说罢回头看了池蛤一眼，“还不快请你们轻云姑姑下去喝茶？朕跟皇后自己待着就好。”
轻云还没反应过来，早被池蛤带着小太监们簇拥出去，忙着叫人在廊下摆上桌椅，又叫上好茶来。
“怎么敢当？池大总管折煞我了。”
“哎呦我的轻云姑姑，您就坐吧！”
池蛤站着把轻云往椅子上按，恭敬道：“是皇上亲口说的，从今以后连我也要管您叫姑姑了，谁让您跟了个好主儿呢？”
早知道有今日，当初他还荐什么人来大坤宫啊，他自己来大坤宫做总管多好！
比待在皇上身边还强！
轻云哭笑不得，在他和小太监们一连声的恭维中，只好安坐喝了半盏茶。
殿中，王宝簪靠在凌云横身上，一副小女儿情态。
说来也怪了。
就刚刚那会儿，她还觉得莫名有股愁绪让她想叹气，可这会儿凌云横一来，她心里莫名就安定了。
难道做皇帝的还真有什么龙威，能镇得住？
不不不，多半是她老房子着火，奔三的年纪忽对她这夫君又缠绵起来了……
王宝簪想到这里有些面红，在他怀里拱了拱。
“这胎是个闺女儿。”
凌云横忽然说道。
上次怀胎他也这么笃定地说是儿子，王宝簪十分不屑一顾，这回她却有些信了。
“真的假的？”
“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宝簪想了想，点点头，还真是。
她摸了摸肚子，这胎要是又让凌云横说准了，她觉得钦天司可以撤了，皇上他本人就是大神算，根本用不着多养一个朝廷部门了。
凌云横拍拍她的肩膀，重新把她搂回来。
她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对她来说很舒服，对凌云横来说并不是很放松。
可他甘之如饴，撑得板正，“朝中今年又收上来些银子，朕算了算，攒到你肚子里那个出来的时候，应该能攒到一二百万。”
“到时候朕就拨出一些，翻修一座漂亮的宫殿给两个女儿住。小清圆大了，该有一座自己的宫殿了。”
王宝簪听他这话，忽然有些感动。
做个好皇帝真难，想给自己的女儿翻修一座宫殿都得辛辛苦苦攒那么久银子，等国库先填满了，才敢动用一些办私事。
这哪里是封建社会的皇帝，简直是……
她一感动，咬咬牙也准备出点血，“那到时候我也出一份银子，免得你动了太多国库的银子，影响你勤政俭朴的圣名。”
反正她有卖书的收入，虽然不多，胜在源源不断。
“不用。”
凌云横摸摸她的肚子，“你出人，朕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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