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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守岁没有电视可看,光坐着有点无聊,祝乐乐和祝三哥玩起了猜字谜,旁边的祝二哥看得兴起也慢慢加入他们,祝大哥和祝大姐只是在旁边偶尔提醒一下祝乐乐。一家人玩闹到晚上十点左右,祝爸祝妈给最小的祝乐乐和祝三哥发完红包就散了。现在大家都还放不起鞭炮,不像几十年后外面这几天整夜都是烟花爆烛声,倒不用担心半夜会被吵醒。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这天大家见面嘴里都是说着吉利话,就是互相不待见的两人在今天碰面,也只是闭嘴不言,相互避开,一时整个村子都和气不少。
初一要给叔伯拜年,祝大哥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提着祝妈准备好的年礼过去走了一趟,下午就都在家呆着。这几天一般没乡亲会出去串门,家里只接待自家的亲戚。
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天还没亮祝妈就把几人叫起来了,一家人简单吃过早饭,在祝妈的要求都回去换上自己的新衣服。
祝妈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笑眯了眼,祝乐乐知道她这是要回娘家炫耀,毕竟一年才回一次娘家,自然想在舅舅和舅妈面前挣些面子。
祝妈的娘家在隔壁村,下雪天出门路要比平常难走,平常半个小时的路程祝乐乐硬是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这还是在有祝三哥拉着她走的情况下。
祝家人到的时候赵家人都聚在堂屋里,大家脸上都是一脸愁苦。
祝妈见娘家没有一点过年喜庆,忙拉过祝乐乐的外婆赵奶奶,悄咪咪的询问一翻。
等赵奶奶说完祝家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祝乐乐的外婆赵奶奶生了两儿一女,大舅有两个儿子,小舅一儿一女。今天大家愁的就是赵小舅女儿赵菊芳的事。
赵菊芳两年前嫁给了她们队里的下乡知青陈良,当时赵家也没人阻拦,平时还经常帮衬小两口一把,去年赵菊芳生下一个儿子,本来一家三口的小日子也算幸福。过年前陈良家里突然写信过来让他回城,说是家里帮他找关系买到了工作。本来这是好事,赵家人也替他们高兴,谁知昨天夜里陈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
赵菊芳还是今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男人不在家,屋里的钱票和他的衣服都不见了,这明显是打算不要她们娘俩了。她一时慌得六神无主,披头散发抱着儿子就回娘家来求助了。
赵家也不知道陈良家在哪里,只知道是b市人。他们从来没有去过b市,对那里又不熟悉,再加上路程遥远,现在火车票又贵,全部一起去找肯定不可能,可只过去一两个人也不顶事啊,b市那么大找起人来就像大海捞针。
祝家人听完赵奶奶的讲述也是一阵气愤,祝乐乐在上辈子就听说这个年代发生过很多这种事情,现在乡下结婚根本还没有领结婚证的说法,只需摆个酒,请村里人吃个饭就成了。但这对女人来说是没有婚姻保障的,到回城的时候就只能看这个男人有没有良心,显然这个陈良就是个没良心的,他回城后照样可以娶妻生子,到时候就算你真能找上门也只是赔钱了事。但就算是这样找还是要找的,能打他一顿出口恶气也舒服不是。
见大家一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祝大哥表示他可以回部队后找找战友看能不能帮上忙。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大家把这事放下,今天是小姑子一家人过来拜年,不好太过失礼,两个舅妈连忙去灶屋准备午饭,。
赵奶奶看着赵菊芳唉声叹气,祝妈知道她是为了这个侄女以后的日子发愁,一个女人自己带着孩子,这以后的日子要过下去太难,可要想再找一个好人家也不容易,毕竟没哪个男人会想帮别人养孩子,但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安慰一下自己亲娘,表示自己回村也会帮忙找找,比菊芳大点的也行会疼人。
祝乐乐在旁边听着祝妈和外婆的谈话都惊呆了,她觉得表姐太可怜了,还没从自己丈夫的背叛中缓过神来,就要开始为进入下一段婚姻做准备。先不说她对陈良还有没有感情,但心里肯定有恨吧,在这种心情下急着找下一个对象,要是没成还好,要是真成了里面会不会有冲动的成份?那到时候又会是一个悲剧的开始。但是她在长辈眼中就是一个小孩,说话没人会听。祝乐乐考虑半响准备去提醒一下表姐。
赵菊芳现在是在大舅和大舅妈的屋里,祝乐乐进去找她时,她正在给孩子喂奶,赵表姐看起来是一个很能干的人,皮肤黝黑,拍着孩子的手掌上长满了老茧,怀里的小孩被她养得白胖可人,她见祝乐乐进来,一时有点拘谨,这个表妹长得白白净净,自己刚发生这么不堪的事还正好被她撞到。
祝乐乐看出她的不自然,便开始夸她的小孩:“表姐,你儿子长得真好看!白白胖胖的真可爱!”
赵菊芳的脸上总算有了笑脸“他这长像是随了他爸。”说完眼眶一红,一脸落寞。可能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排解一下,她主动和祝乐乐说起了她和陈良的感情经历。
在她的诉说中,陈良是一个很清高浪漫的知识分子,初时对她体贴入微,结婚后虽然干活不太行,但也会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帮她。这次他收到家里要回城的信件也没隐瞒,她一直以为陈良会带她们母子一起走,还暗暗高兴了一把,觉得自己是苦尽甘来,谁知今天的现实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在祝乐乐看来,这个陈良就是一个斯文败类,娶赵菊芳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逃避下地劳动,结婚后果然基本靠自己表姐养着,估计平常就一张嘴哄得表姐干什么都心甘情愿,现在回城了才原形毕露,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
祝乐乐先是劝了她两句,跟她一起骂陈良不是个东西,又把外婆他们的打算说给她听,让她自己先考虑清楚,建议她不要太着急,最好是过一段时间等这个事情平息下来,她自己也冷静一下,后面再开始找也不迟。
赵菊芳也不想现在这么急着的找,她被陈良伤透了心,现在一心只想带着孩子过。便答应了表妹的建议。
赵家的饭菜还是准备的很丰盛,但出了赵菊芳这档子事,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只匆匆吃完,留下带过来的年礼,祝家人就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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