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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摸摸他的发顶，轻声：“醉了？”
程锦面色迷茫，问沈枝：“我醉了？”
小狮子现在可爱的不得了，他一遍遍的问着沈枝：“我醉了？”
明明眼皮已经不断的耷拉着，还是努力睁开眼看着沈枝，沈枝心里柔软似云，轻抚他的面颊：“你醉了。”
程锦低笑着，哑着声：“我醉了啊。”
他凑过脑袋，亲吻沈枝的长睫，然后身体一晃，整个人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虽然没被沈枝灌酒，但自己到底也是喝了，只是没想到陆压他们带来的酒能这么烈。
好好的年夜饭，结果就只有沈枝一个人在这干坐着。
庄园远离城区，也听不到别处的烟火声。
冬天黑的早，外面已经一片漆黑，还飘起了小雪。
饭桌正中间摆的是火锅，还在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沈枝望着一屋子倒地的人，双手托着腮帮静默的看着他们。
夜很静，喧嚣声散，徒留一屋狼藉。
不知道是谁，有人开始低低呜呜的哭起来。
这可把沈枝吓了一大跳，她立马走过去查看，地上洒着酒，酒瓶滚了一地，沈枝其实现在脑子也已经发昏，走个路都差点被酒瓶绊倒。
她在满地的人群中找着，是容涂。
少年的兔耳耷垂着，双眼闭着，但眼角的泪珠却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往下流。
“枝枝……活着真好……”
他哭着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那么过分……”
沈枝卷起少年的袖子，上面隐约可见粉色疤痕，她拇指摩挲他的肌肤：“你已经很努力了。”
她还想替少年擦去眼泪，结果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带着浓重的酒气。
顾琅伸脚踢了下容涂，然后头埋在沈枝的脖颈，温热的泪打湿她的肌肤，沈枝发愣，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小狼哭。
酒似乎能调动起人情绪最脆弱的那一面，顾琅声音沉闷：“医者不自医，我救不了自己，但你涉世救我，拉我出泥潭……”
“屠奢说我生了业障害了你，可我的业障是什么呢？”
他把沈枝的身体转过来，湿漉的双眼看着她：“我的业障是什么呢？”
沈枝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会找到的。”
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违平常，不自在的别过脸，摇摇晃晃站起身跌坐在角落又不动了。
顾琅刚走，秦斛又扑了上来，人醉了还不忘摘下手套。
他说：“房子我卖了，你收到钱了吗？”
沈枝抿唇，收到了，并且她还拿了一大半回馈小狮子。
他又颤着指尖抚上她的眼角，银色的碎发下，金眸哀戚：“我好像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了……”
“枝枝，如果有一天，这条命要还给你的话，看见自己的眼睛，你会想起我吗？”
窗外雪势加大，还起了大风，大雪倾斜着铺了一地霜，夜色浓重多了几分凄寒。
沈枝心里一紧，呵斥着他：“别乱想。”
男人受到呵斥，老实巴交的坐那眨着眼不动了。
结果被屠奢一蛇尾扫倒，小蛇精刚把沈枝卷过来，就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掉下来的沈枝摔到了虞歌蓝银色的鱼尾上，猛的一砸，他疼的泪眼朦胧，在勉强分辨出是沈枝时，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鱼尾：“要舔一舔吗？我在上面倒了酒……”
沈枝：“……”
她侧个脸鼻尖就紧贴着他的鱼尾，醇香的酒气扑面而来，撑着手臂想站起来，结果鱼尾又生了粘液，手底一滑，人又跌了回去。
虞歌又是一声闷哼，惊的沈枝一颤。
她头疼，全屋里就没有一个安全地。
叶吞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也不管地上是谁，学着顾琅先踹上几脚才解气。
他闭着眼也不说废话，直接动手去脱沈枝的衣服。
毕竟屋内开着暖气，大家也穿的单薄，很快那双骨节匀称似璞玉雕琢的大手已经从衣底钻了进去，温热的手掌熨帖着少女肌理滑腻的后背。
沈枝额角青筋直跳，刚准备把这粘人的小海豚丢出去，结果有人更快她一步，是程锦。
他的眼眶还泛着红，拎着衣领顺地就把人拖拽走。
清禄晃着身子倒在沈枝面前，温声笑着：“他生气了。”
沈枝点头：“所以我打算现在去哄哄他。”
清禄一愣，连忙拉住她不让她走。
“摔到角了，疼。”
男人白皙的额头上一片红肿，沈枝无奈：“你不是要拍戏？这怎么弄？”
清禄带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嗓音清润沾着微醺：“你揉揉，就不疼了。”
沈枝还能怎么办，揉呗。
小麋鹿被她揉舒服了，才趴在那准备放人。
“谢谢你赐我这个机会，我所爱的人间百态才得以看见……”
他笑着朝她扬扬手：“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陆压接过她，背后漆黑的双翼向前收拢，牢牢把她护在怀里。
他不说话，他总信着沈枝不需要言语就可以理解他的一切。
沈枝的声音被翅膀遮的有些不真切：“明白啦，放开我些，太闷了。”
陆压收回翅膀，低着头用额头轻碰她的额头，然后起身摇摇晃晃的找着酒瓶要继续喝。
沈枝刚腾出空来，下一秒两只猫猫就缠了上来，昴月抱着沈枝诉苦：“哥哥说话难听，没有毒舌的命，非得有毒舌的病，我不喜欢他。”
昴星拍着脑袋才稍微清醒，他反唇相讥：“还不是你每天气我，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我没被你折磨疯就不错了。”
昴月委屈巴巴的看着沈枝：“姐姐，我没有！”
沈枝：“……”
昴月，他就是八二年的龙井，老绿茶了。
昴星瞪大眼睛：“你还装！”
两小只模样相同，本该比谁都亲密的关系，实际上又比谁都塑料，就差没掐架了。
昴星扭头看着沈枝，身后的尾巴垂了下来：“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昴月这次也乖乖鞠躬：“谢谢你赐予我们生命，这一次，我们不会再犯错了。”
青年的容貌在暖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
小剧场
沈枝：跟我预想的不一样，醉酒后还不算太过分，这搓衣板还是没用到
叶吞：搓衣板？这个年代了还跪搓衣板？怎么想起来的？
虞歌：你要来跪吗？（怀抱搓衣板）
叶吞：……猪队友哦
沈枝：小豚，去给我跪搓衣板
叶吞：……
下次我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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