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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你说我错了？”
“将我囚禁在这里无尽岁月，一直不能走出这座大殿，还用毁灭神雷不断劈我，你说我错了？”
“我何错之有？？！”
望着眼前状若癫狂的虚影，陈默摇了摇头，重复道。
“不！你错了！”
“你只知道他将你囚禁至此，却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虚影声音一滞，神色有些疑惑的道。
“代价？他能付出什么代价？”
他只知道，那个人将他一直囚禁在这里，无法出去，还让他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陈默有些怜悯的望了一眼虚影。
“枉你还是至尊境的神魂，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毁灭神雷，你应当知道这是天道才独有的手段吧？还有你想想，为什么一直用毁灭神雷攻击你？”
“雷霆，是天地正气，诛杀邪恶的力量，毁灭神雷，更是其中之最。”
“是不是每次毁灭神雷攻击你时你都会恢复短暂的清醒？就比如，现在。”
说到这里，陈默露出一抹微笑，嘴中淡淡道。
“冥帝君无殇！”
说完，便好整以暇的望着虚影。
话音落下，一阵雷霆的声音传出。
“轰隆隆！”
虚影脸色一变，眼神中带着一抹恐慌。
“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道黑色雷霆凭空乍现，落在虚影的身躯之上。
下一瞬，一阵黑色的雾气出现，顷刻间便消散无形。
陈默见状，露出一抹笑容。
“看到了吗？那是什么？”
虚影望着消散的黑色雾气，神色不断的变幻。
“他用毁灭神雷劈我，是在为我剔除身体之内的禁忌气息？”
陈默摇了摇头。
“还不算太蠢。”
毁灭神雷，是天道特有的力量，只有一方世界的天道才能使用。
即便是大帝，想要动用整个世界的中心——道域的毁灭神雷也需要和道域天道签订契约，付出一些代价，毕竟，这是天道杀敌的手段。
“现在，你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了吗？每次劈你的毁灭神雷，都会根据你的状态调整威力，能够让天道做到如此，你应该能够想到，他为了你，和天道签订了什么契约。”
“你和他，本就是同一个人，都是一体的，不过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而已，我无法想象，堂堂大帝的过去身，会如此蠢笨。”
话音落下，虚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眼神迷茫的望着陈默。
“我真的……错了吗？”
他曾经以为，他是为了惩罚自己才将自己囚禁在这里的，但是现在看在，他似乎用心良苦。
而自己，却是陷入了恶性怀疑之中，无法自拔。
身为曾经的至尊强者的神魂，他自然知道让天道借用毁灭神雷，还是这么条件苛刻的借用，也可以换一种说法，打工。
能够让天道打这么久的工，可想而知，付出了什么代价。
而他，却是在恶意的猜想。
这时，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虚影身前。
“现在的你，想明白了吗？”
陈默看到这道身影，连忙拱了拱手。
“陈默见过冥帝前辈！”
人影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对着陈默微微一笑。
“我们又见面了。”
陈默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道人影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黑暗空间之中见过的冥帝遗蜕，称之为一声冥帝也并无不妥。
毕竟，他是冥帝的过去身。
不过他能够出现在这里，却是让陈默有些出乎预料。
之前他走得那么匆忙，明明是在躲避什么，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完全无事了。
虚影缓缓抬头，望向冥帝遗蜕。
“你……已经恢复了？”
冥帝遗蜕闻言，缓缓转身。
“我早在数千万年以前就已经恢复了，一直都在恢复实力，只有你，一直抵抗，不愿意恢复。”
“到了现在，依旧还是这般模样，怎么，你已经对禁忌的力量着迷了吗？已经，无法自拔了吗？”
虚影闻言神色有些激动。
“这怎么可能？这种恶心的力量我怎么可能会为此着迷？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它能离开我的身躯。”
冥帝遗蜕闻言却是不为所动，有些僵硬的冷冷一笑。
“哦？是吗？刚刚你想要夺舍陈默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你，可是意气风发得很呐。”
“哦，对了，我还记得你说了一句，就连我也无法摆脱禁忌，你也沉沦其中吧？”
“你这是甘愿成为禁忌的走狗了吗？甚至于还用禁忌气息来侵蚀自己的同类？”
冥帝遗蜕每说一句话，虚影的神色便越发的难看，到了最后，直接从王座之上跌落，瘫坐在了地上。
“不！我没有！那是禁忌的力量将我侵蚀了，我无法控制！”
冥帝遗蜕见状，神色微微一缓。
“这还不都是你自己的错？明明是在为你清除禁忌，却被你当成囚禁。”
“你知道吗？因为等你完全解脱，我在这方世界已经等待了整整数千万年！”
“本来在数千万年以前，我们就能融为一体，离开这里，去寻找他的踪迹，但是因为你，我们迟了整整数千万年！”
虚影神色罕见的露出一抹愧疚。
“是我的错，禁忌太难祛除，我无法忍受控制。”
陈默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就连至尊都如此，被禁忌侵蚀之后，直接变成了这副模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被禁忌力量所驱使。
如果是其他的人或者生灵被侵蚀，岂不是更加的无药可救？
就如同玄天大陆上的那些西方佛国的佛修，本是修炼的悲悯之道，被侵蚀之后，却变成了滥杀之辈，屠戮无辜生灵。
他们或许因为无奈被侵蚀，或许是自愿被侵蚀，但是最终，都失去了自我，彻底的沦为了禁忌的走狗。
至尊尚且能够勉强抵挡，等待救援，如果是他呢？
如果是他被侵蚀，又当如何？
虽然他的混沌之力是禁忌的克星，但，他不得不提前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他被侵蚀，他无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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