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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还是又白又冷的天花板,病房里仍空冷凄凉。
她呆木地瞪着眼睛,甚至没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脑海里全是昨晚在房门外看到的画面,那时整个心像被人生生摘下一般,如今再回想,心里却空落落的,什么也没留下,甚至没有任何知觉。
虽然早就清楚原承和白曼露的关系,可当亲眼看到他们亲密时,仍是感觉到心已经碎了,而她耗尽心力守护的可怜希望也跟着破灭了。
或许在那天演唱会原承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时,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如今只是在死掉的心上踩了一脚。
她终于明白,原承从始至终都注定是不属于她的。
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你,再怎么强行争取,也不会属于你。
这么简单的道理,莫向晚却用了七年才明白。
七年,她一厢情愿地偏执,整颗心都是原承,让她曾错认为,她只为原承而活,没了原承,她等同于没了呼吸的氧气。
一堵墙等到天黑的孤独没能让她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七年满腔热情只换来冷漠没能让她看清残酷现实,日夜思念苦苦等待没能让她放弃当初的一见钟情,亲眼目睹了原承爱一个人的模样,终于让她陷入沼泽,失去最佳自救的机会。
她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和期待,一次又一次的自欺和坚持,终于还是等来了失望和心寒。
在第七年的热爱,她终于舍得把“后来”这个词,从她和原承的故事里删除,然后平静地画上一个句号。
她该放弃了,该结束自私的偏执,向原承道别。
她以为她做出这个决定时,心会很痛,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感觉。也许她的心已经留在了原承那,她已经无法感知到它的痛感
付修泽戴着一个鸭舌帽,帽檐压得深深的,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左耳上的耳钉依旧亮眼,手捧着手机窝在床尾的椅子上。
莫向晚刚刚醒过来他就发现了,却没有作声,靠在椅上盯着看着天花板发呆的莫向晚发呆。
直到过了许久莫向晚还跟一个死人一样躺着,双眼灰白没有一丝情欲,兴许是觉得没意思,他终于淡淡开口。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付修泽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磁性,十分好听,但是声线轻轻软软的,一听就是发育没完全的小年轻。
听到陌生的声音,莫向晚拉回思绪,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付修泽看了好几秒才终于在混乱的大脑中搜寻到一点点和他有关的记忆。
看到莫向晚一脸的疑惑,却迟迟没有开口,付修泽懒散地伸了伸腰,起身走向床头柜。
“原博叫我在这守着你的。”
他拎起床头柜上的一个保温盒递给莫向晚。
“吃点吧。”
“谢谢。”莫向晚接了过来,问:“博哥呢?”
“谁知道死哪去了。”付修泽语气不耐地答了一句,又重新窝回了椅子上,单手撑着脸,清俊好看的面写满了无聊。
看到莫向晚盯着手里的保温盒既不没说话,也不吃,他歪着脑袋,扬了扬眉尾,“你不问问原承吗?”
听到这话,莫向晚的瞳孔定了定,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像电影放映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但是她却十分平静,没有一点强装的模样。
她轻声问:“他来过吗?”
“至少在我来这里之后是没来过的。”付修泽风轻云淡地说。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莫向晚微微抿唇没说什么。
尽管近在咫尺,原承也不愿意来见她。
她突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承就越来越不愿意见她,尽管隔上一段时间也会出现在她面前,但也是解决完需求之后就离开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简单。
她的存在对原承来说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仅仅是一个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莫向晚伸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空空的,连之前的痛感也没有了。
她抬头看着和她不过见过两三次面的付修泽,扯了扯嘴角说:“演唱会那天谢谢你。”
付修泽不自在地瞥了瞥嘴,就连眼神都躲闪了起来。
“没什么,随便是谁我都会去帮忙的。”
莫向晚弯了弯唇,这时隔壁病房传来了一阵欢呼声,没一会便听到了小护士严厉的劝阻。
莫向晚抬头往前看去,似乎透过那堵墙看到了原承温柔的面容。
她请求付修泽说:“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
“可以帮我叫一下原承吗?我想见他一面。”
付修泽抬起头,终于在帽檐下看到了他完整的眼睛,眼眸上布着惊讶。
“你还没放弃?他并不喜欢你吧?”
原承不喜欢她,谁都知道,她却久久不愿死心,在别人的眼里她得是多低贱,多不要脸啊?
莫向晚自嘲地扯了一抹浅笑,虽然决定要放弃了,她还是希望在她离开之前,能见上原承一面,有一些心里话想当面和他说,毕竟也是七年床伴的关系,就算要结束,也应该体体面面的结束。她也想再最后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一眼她爱了七年的人的脸,将他的五官刻在心里,就算分开了,也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但是原承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付修泽十分直白地说:“他要是真想见你,不至于现在都没来看你,你何必这么做贱自己呢?”
要在之前,这句话就跟一把刀一样能在她心口上深深捅上一刀,此时却不痛不痒。
莫向晚终于明白,原来心死了,就真的不会疼了。
付修泽说:“医生说你状态不好,不能受刺激,你还是不要见原承了吧,他那人又不会安慰你。”
莫向晚点点头,一时间觉得付修泽和原博真是像,做着安慰人的事,说着捅刀子的话。
“今天几号了?”莫向晚问。
“15了,干嘛?”
莫向晚低下头,淡淡回道:“没什么。”
她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她和原承的生日相差不过半个月,常有人说,生日相近的人不适合在一起,那时候她不信。
现在终于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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