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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几口气，疯狂暗示自己命足够硬后，小助理这才敢走进原承的办公室，每一步却轻得好像踩在利刃上。
“原总，有家媒体公司的经理想约您会谈。”
小助理头都不敢抬，紧张地抿着下唇盯着自己的鞋，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的工作就没了。
她也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怎么了，心情一天比一天坏，脸色一天比一天臭，全天下人都欠着他的似的，对谁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不见。”原承冷道，手里看着一份不属于vl的文件。
小助理抿抿唇，小声说：“他说，他带来的合同原总您会很感兴趣，还说……昨天lingd集团分部的总裁刚刚找过他。”
听到这句话，原承总算是缓缓抬起了头，眼里布着一层厚重的冰雾。
最后，原承还是和那家媒体公司的经理见了面。
只不过见面之前，他让小助理去查了点东西。
原以为那经理所说的合同他会感兴趣，没想到只不过是媒体公司想用他们的一项宣传专栏和vl达成长期的合作罢了。
可vl根本不缺合作的媒体公司。
而且如果vl和这家媒体公司合作的话，就会得罪一直以来和vl合作的那家媒体公司，那家媒体公司在国内乃至国际都有极大的影响力。
听着那经理自顾纷说了近二十分钟，终于把他们那根本入不了原承的眼的项目介绍完。
原承沉默片刻，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句疑问：“lingd想和你们合作？”
经理点头笑道：“是的，昨天lingd分部的总裁易总约了我见面，说他们分部刚刚建立，需要一个长期合作的媒体公司。但是lingd毕竟是外企，而vl是国企，所以我们公司还是坚守初心，希望能和vl合作。”
原承什么也没说，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微微蹙起。
不加糖不加奶地咖啡，还是太苦了。
苦归苦，他却还是一口一口喝着，没怎么理会坐在对面的经理。
那经理被他这冰冷拒人的气势镇得心虚不已，不停地舔着唇，抹着没有出汗的额头，他尝试着继续和原承往下聊，试探原承的意思。
但是他的几次开口都被原承无视了，一时间让那经理紧张得不知道是留还是走。
而原承也迟迟不表态，既没拒绝，也没同意，就自顾喝着自己的咖啡，好像在等什么。
过了好一会，原承的小助理终于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递给原承后，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原承随意一眼，目光就定在了文件上的“南挽”两个字。
这家公司在找他之前，公司的董事长和南挽见过面，紧接着公司的经理和易言川见了面。
这一前一后的关系，明明再正常不过，却在原承的心里掀起了一番醋意。
原承把文件递给了助理，终于抬起眸看向那经理。
他淡道：“如果vl和你们公司合作，是不是意味着lingd就没有机会了？”
经理眼睛一亮，正襟危坐了近一个小时，总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舔了舔唇，语气难掩兴奋，表情却十分为难。
“原总，我们公司是有强烈的意愿想和vl合作的，但是您也知道，一个媒体公司的未来发展不可能只极限于国内，lingd在外国的地位也是我们这种小公司惹不起的，所以……所以如果原总愿意和我们公司合作的话，我们公司将采用竞标的方式来决定最终的合作伙伴，这样就算最后我们公司没有选择lingd，也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竞标？”原承脸上的表情淡漠如常，冷如冰锥的目光却看得经理直犯心虚，透射出来的光芒锐利冰冷得好像将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可实际原承心里确实什么都明白，以这家公司的规模，就算lingd需要一家媒体公司，也不可能大费周章地通过竞标去获得和他们合作的机会。而且vl和lingd联动在期，却为了一家媒体公司成为对手，显然不合理。
他垂下眸来看着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苦味仍在口中弥漫。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是南挽在负责，她那么聪明，是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的。
很明显，她是故意的。
故意试探他的态度。
就像拿着一加一等于三的题目询问一个数学家是不是对的。
而南挽就是要这个数学家承认这是对的。
原承没给那经理继续废话的机会，冷淡一句“那就竞标吧”，起身便走人。
他不管南挽想做什么，就算她是在站在易言川那边，南挽想要，那就给她吧。
当然，他也会从南挽那得到他想要的。
原承刚回到办公室，小助理就送进来了vl的股价报表，一眼看过去，比青青草原还绿。
拜那十年前的商业案被翻出来以及有人在背后大力宣传所赐，vl的股价一夜大跌。案件一天没有结果，vl的股价就一天接着一天掉。如今更是成为了网上人人喊打的对象，仅仅是第一天，vl就亏损了上亿，许多股民直接进行股票清仓处理。
这是原承接管公司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低谷。
如果案件处理结果对vl不利，那么就算vl有百年基业，也难以避免破产危机。
而原承要想知道是谁把十年前的商业案翻出来，又是谁在背后利用网络给vl制作负面舆论，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原承把报表放到一边，对小助理说：“关注一下lingd最近的活动，任何一个都不放过。”
小助理麻利地记了下来，眼里泛着兴奋的光芒，眼神期许、迫不及待，嘴上却淡定地说：“原总，林助理出差回来了，接下来的事务是不是需要和他交接一下？”
“不用。”
“啊？”小助理眼里的光瞬间熄灭，“那……原少呢？”
原承深思片刻说：“把几个和lingd没有接触的项目给他，让林业跟着。”
小助理失望地点点头，心里又恼又疑惑。
恼的是她以为林业回来后她的苦日子就熬到头了，没有想到原承直接把林业送给原博了。
疑惑的是明明和lingd联动的项目是原博签约的，而且听说原博和lingd分部的总裁是好哥们，为什么原承要避免原博和lingd有接触呢？
既然不给原博和lingd有接触，一开始不同意和lingd联动不就好了？
小助理离开办公室带上门时，看到原承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戒指的设计图看了起来，眼神是震惊她一辈子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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