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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味道有点大，猪腿上被抹了一层盐巴，可没有用，还是有味道了，这东西还是烟熏靠谱。
将猪腿放到院子里的案板上，她去筐子里收拾起了果树枝。
拿着筐子，将果枝倒下，她把猪腿拴到院子里的绳子上。
“韩春花，你个败家玩意，哎呦，你要干嘛？你赶紧放开我的猪腿。”
秦老太回头一瞧，也顾不得喂鸡了，连忙跑了过来。
“娘，昨天不是说了吗？我熏火腿呢，你闻闻上边，都有味了，不熏干放不久。”
韩春花很是无奈，她刚要点火柴，没想到就被老太太拦下了。
“不行，什么熏火腿，我活这么大年纪，就没听说过，肉被烟熏了，还能吃嘛？你可别祸祸东西了。”
秦老太连忙把猪腿，从绳子上解了下来。
哎呦，这个家没她看着，是真不行，这么好的猪腿，也想祸祸，真是败家。
“娘，您给我，猪腿真能烟熏，腊肉您知道吗？那就是烟熏出来的。”
韩春花拦在老太太身前，一脸无奈，有这固执、抠门的老太太在，就没个好。
秦老太根本就不听，她这么大年纪了，从来就没听过什么腊肉。
“你个败家玩意，赶紧起开。”
“我……”
“唉，等猪腿放臭了，您就知道了。”韩春花很是无奈，瞅了老太太一眼，她闪开了路。
“怎么了？”
院子外，秦队长和秦大壮扛着农具走了进来。
“爹，您赶紧管管娘吧，我想把猪腿烟熏干，可娘拦着一直不让，她非说没火腿这东西。”
“爹，我可是从京城来的，又不是没吃过，我还能骗你们不成？您赶紧管管娘吧，我是没法子了。”
见秦队长回来了，韩春花赶紧跑了过去。
她朝着秦队长，就是一阵告状，秦老太不讲理，她就不信爹还不讲理。
秦老太回头一瞧，鼻子都快气歪了，她恶狠狠地瞪着老头子。
“咳咳。”秦队长有点尴尬。
瞧了老婆子一眼，又看了韩春花一眼，秦队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爹……”
“你敢向着她，老婆子我就不跟你过了。”
这……
秦队长满脸纠结，他扭头瞅了大儿子一眼。
嚯，秦大壮吓了一跳，他扔下锄头，赶紧找自己老婆去了。
“熊蛋玩意……”
骂了一句，秦队长点上旱烟砸吧了一口，在两人的目光中，他缓缓说道：“熏一半吧，拿刀剁开，就熏一半试试。”
“你个败家玩意，你就向着她吧，这个家早晚被你们败了，哎呦，你们俩瘪犊子玩意，真是气死我了。”
秦老太骂骂咧咧，气得不轻。
“嘿嘿。”
韩春花倒是乐得不行，秦队长可真是会和稀泥，一半就一半吧，她也懒得再争了。
转身走到秦老太身前，她伸出了手，“娘，给我吧，爹都同意了。”
“呸，死老头子说熏一半，又没说全熏了。”
秦老太黑着脸，朝灶房叫了起来：“大壮，你个瘪犊子玩意，赶紧出来，把猪腿给我切了。”
……
院子中央的案板前，秦老太和韩春花一左一右，紧紧地盯着中间的秦大壮。
“大壮，娘要上边的那块，你可别切错了。”
“大哥，您放心切就是，我信您，您肯定让我吃不了亏。”
听到了两人的话，秦大壮脸上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他握着砍刀，满脸纠结。
“你个熊蛋玩意，赶紧切，怕什么呢？”秦队长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笑呵呵地看着。
“我……我……”
被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秦大壮试了好几次，都没下得去手。
在灶房里做饭的刘淑芬，可是看不下去了，毕竟是自家老爷们。
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她一把夺过爷们手里的刀，直接砍了下去。
“砰。”
“砰、砰、砰。”
连剁了好几刀，她用力往下一抡，只听“砰”的一声，猪大腿直接成了两半。
“你们爱咋争就咋争，别把我爷们扯进去。”白了两人一眼，刘淑芬拖着自家男人就走。
韩春花看愣了，半晌，她喃喃自语道：“霸气，真是霸气侧漏啊。”
门槛上坐着的秦队长，也是点了点头，当初看人的时候，他就是看中了大儿媳妇身上的这股劲。
果然是没看错，砸吧了一口烟嘴，秦队长有些自得。
“嘭。”
秦老太抱着半截猪腿，越想越气，临进门前，她狠狠踹了老头子一脚。
“嘶，你发什么疯呢？”
秦队长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他瞅着老婆子气得不行。
“我这辈子，就打眼在你身上了。”
“唉。”
叹了一口气，秦队长重新坐到门槛上，砸吧了一口烟，他回忆了起来。
没办法，当时太年轻啊，看到老婆子长得俊，就非她不娶，想起来，秦队长现在后悔得不行。
瞅了院中央的韩春花一眼，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娶媳妇啊，就不能看长相，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春花，点完火，好好看着点，可千万别祸祸了这半截猪腿。”
“咳咳，爹，您放心吧。”
韩春花拿了些湿果枝扔到了火上，烟顿时便升腾了起来。
眯着眼睛，她连忙退后了两步，烟也太大了。
一家人除了张婆子，都在院子里好奇地看着，韩春花可不想搞砸了，她小心瞧着，只要一看到烧着了，就往里边扔湿果枝、湿果叶。
烟太小了也不行，瞅着要灭了，她就去灶房，拿些干草，再重新点上。
这么大一条猪腿，一时半会熏不好，她上上下下一顿忙活。
吃了晚饭，她搬来了个凳子，坐在猪腿前，身边还放了一盏油灯。
直到整个果树枝烧完，她才回了屋。
第一天一大早，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院子里，瞧了一眼熏猪腿。
昨天晚上太黑，她都没看清楚，熏得怎么样了？
围着猪腿转了一圈，她皱起了眉头，“还是轻了点，看来还得熏呀。”
背上筐子，她起身就去了后山，她想去砍些果枝，正好也再摘些青苹果。
等她背着一筐子东西回来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开始吃饭了，她放下东西，连忙坐了下来。
“春花，听你大嫂说，你今天要去公社？”秦队长瞅了对面一眼，好奇地问道。
“嗯，我跟四叔请假了。”韩春花点了点头。
“去公社路可不近，你骑着我的自行车去吧。”
韩春花眼睛一亮，家里，不，整个小青山大队，就秦队长有辆自行车。
平时秦队长可宝贝着呢，别说骑了，他放在里屋用麻袋布盖着，连看都不让看。
正愁走路的韩春花，连忙应了下来。
她骑着自行车去公社，可就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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