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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生看上去年龄也不大，长相平庸大众，就淹没在人群里都不会被注意到的存在。稍微有点辨识度的可能是两个人都染着一头黄毛，再搭配上流里流气的表情，是岁梨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讨厌的小混混类型的男生。
偏偏岁梨泪腺蛮发达的，雪腮带粉的一张清绝小脸，眼眶红了一圈，要哭不哭强忍眼泪的样子简直动人。
是很容易激起人毁灭欲的破碎感长相。
“哭什么啊？仗着一张脸就打算蛊惑所有人吗？”个子稍高的男生看到岁梨哭好像很来劲了，忍不住伸手想往岁梨的脸上摸，还没触碰到，就被重重拍了下去。
高高瘦瘦的少年摘下金丝边眼镜，露出来浅色的一双眼睛，他边用湿巾擦手边回过脸，声音有点短暂睡眠过的哑：“又在欺负同学吗？”
原本没有得偿所愿憋着怒气的男生在看清楚谢芜的脸后，安静下来，眼里满是忌惮。
谢芜淡淡的：“加两圈。”
“哦……知道了。”男生有点不甘心地点点头。
“长成这样是为了勾引谁？”谢芜学着男生的话，压低了声音，“用长相骗得所有人为你疯魔，心里很得意吧。”
“受害者有罪论吗？”岁梨哪怕脾气再好，被无缘无故diss了一下长相也有点不太开心，不由得语气重了点。可她嗓音绵软，带有个人不满情绪的话也像在撒娇。
她是真的不明白。
这是正常高中吗？好像有点太割裂了。
明晃晃带着恶意的言语攻击让岁梨不太高兴，偏偏连弹幕好像也很兴奋。
——嗨嗨害，我又来吸吸今日份的漂亮老婆啦！
——不说别的，就想问问昨晚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关直播，逃游哪个主播不都是24小时开着，系统是不是玩不起，听好了，就要涩涩，就要涩涩！！我就要看老婆！
——呜呜呜老婆，我的老婆，狗链套我脖子上，从此做老婆一个人的小忠犬。
岁梨透过湿漉漉的眼睛仔细去看弹幕，发现她真的只能看弹幕，其他的一切都看不到。
昨天的弹幕她只是看了眼就羞得耳尖通红，现在好像稍微镇定了一点，然而还是被满屏的骚话弄得羞燥不已。
谢芜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看岁梨濡湿的杏眼还有羞红的脸，丝毫不躲，直勾勾看着，对唐欢说：“醒来后，发现昨天的校服上，多了一道红色。”
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臂，偏大的蓝白色校服外套，袖子上赫然有一道很明显的红色。自然而然，像是一开始就在那个地方。
“我也有。”唐欢抬了抬手臂，衣袖上有一道如出一辙的鲜红。
谢芜垂着眼似笑而非地注视着岁梨衣袖上的蓝色，懒散地开口：“总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但是很期待，前所未有的期待。”
……
两圈跑完后，岁梨就不太行了。
她本来粉白的一张脸都是红的，两条小细腿软得不像话。她揉了揉难受的胸口，仰着通红的脸蛋。
凌晨五点半。
夜色还没有完全退散。
“重点高中也这么离谱吗？”
“为什么看不到也要跑步啊，真的很痛苦。”
诸事不顺，连带着脾气很软得岁梨也有点不满，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后站起来，带着几分发泄的语气：“好像没有很有逻辑。”
001平和的附和：【游戏没有逻辑。】
岁梨眼睛亮了亮，恳求道：“那你下次帮我反馈一下好不好？”
【……嗯。】
——笑死，老婆好像美而自知，仗着漂亮肆无忌惮呜呜呜。
——反馈，必须反馈。老婆本来就娇里娇气的，游戏老狗比让老婆跑步几个意思。
岁梨就是抱怨了一下，她脾气来得快，散得更快。她很真情实感地道谢：“001，还好有你。”呜呜。
001没什么温度地将主系统的惩罚通知扔进回收站。
“早操都还原了，该不会还要规规矩矩上课呀。”岁梨没高兴多久，又撑着小脸有些惆怅。
早操的人群渐渐散去，之后是按部就班的早读。
将明未明的天空被日光染上一层渐变的白，灯还亮着。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看上去有点不在状态，时不时就要起身往教室外走。尔后，似乎确定什么后，终于开始往学生们身上观望。
唐欢素白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镜子，心不在焉地涂口红，突然转过头，看着谢芜：“谢神，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是说玩家还不知道是谁吗？”谢芜漫不经心地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一支中性笔，动作流畅，简简单单的动作竟然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唐欢目不转睛看着那支被转的笔，意有所指地说：“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夜市玩家。”
“如你所见，正是。”谢芜转笔的动作没停，反而炫技一样更花里胡哨起来。
看得唐欢不由得问：“谢神，你在外面是不是学渣啊。”这转笔姿势和速度娴熟得过分，和他蛮有迷惑性的相貌完全不符合。
“我是不是学渣你不是清楚吗？”谢芜淡淡地扯唇笑了下，薄唇在那张性冷淡的疏离面孔上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目前为止，玩家好像只有我们和另一个男生，这次游戏居然没有把玩家投放到一个班。”唐欢看着语文老师，对方的视线和她碰撞了一下，然后笑笑错开。
“更令我不解的应该是袖子上的红蓝白是什么意思。”
谢芜转笔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指腹抵唇，很浅地笑了下：“有没有一种可能，代表着学生的等级呢？你应该看到了，这副本好像并没有那么公平，那漂亮小瞎子在我们进来后，不就一直被欺负着吗？”
谢芜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的狂热，狭长的眼睛呈现出神性的冰冷。他手指交叠。
“不过任务是欺负岁梨的话，我乐意至极，毕竟她哭起来是真的好看，弄哭她，我会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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