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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伤口狰狞，虽然已不流血，但却可怕。
宋芷问他，“家里有医药箱吗？”
“我去拿。”一个人生活，难免的磕磕碰碰，俞言拿来的医药箱里的东西很全。
宋芷坐在沙发上，俞言坐在旁边，宋芷开始帮他重新上药包扎。
有点训斥的说，“怎么还给人打架？伤的这么重，不疼吗？”
俞言没说话，他抿着唇，眼睫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
“今后不许再打了知道吗？”宋芷又说。
“嗯。”俞言点头。
上了药，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宋芷去刷碗。
然后又看冰箱里都有什么，想着，如果再来，可以帮忙买一点。
天也不早了，收拾好一切，宋芷回去。
俞言送她下楼，楼道里的灯光昏暗，这种小区，是一栋很老旧的小区。
是俞言父母之前买下来的，所以，俞言还算有个家。
不过是就他一个人的家。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
俞言学校放年假的日子。
而他没亲人，大过年的……
宋芷想到那种悲凉感，下楼的时候问他，“你年货都买了吗？”
“一个人过什么年啊？”
俞言说完，看到宋芷蹙眉，他又笑了起来，“开玩笑呢，我还有奶奶，过年的时候去奶奶那边。”
闻言，宋芷觉得踏实了。
不然他一个人……
她刚才差点以为之前的那么多年里，俞言都一个人过来的。
尤其在这种大过节的日子，那么个小小的人儿，得多难受。
“嗯，那就好，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不麻烦的，能帮的我都会帮。”
宋芷说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虽然有奶奶，俞言也太惨了。
“谢谢姐姐。”
“嗯，你回去吧，我打车。”
“我等姐姐上了车再回去。”
俞言一直看着宋芷上了离开的车子后才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
宋芷接到祁风言的电话，问她这会儿在干嘛？
宋芷把俞言的一切都讲给了祁风言，然后叹了口气，“感觉他挺可怜的，小的时候他爸爸妈妈确实经常吵架，但怎么能下药呢……”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就算是自己的生死……谁都有最难的时候，挺过来，阳光还是会照亮在身上的。
不过，能活着谁都不想死吧。
也不太清楚的内情，宋芷只是在心里自己感叹，没有做出过多的评价。
祁风言听她讲了这些，说道，“怎么？是心疼弟弟了？替弟弟难受了？”
“不是。”宋芷知道他又要阴阳怪气了。
果然。
祁风言开始酸，“好想有个姐姐，有个像宋同学这么好的姐姐，可以温柔体贴的安慰人，替人着想，可是啊，你说我怎么没有呢…”
“不然……”
“嘟嘟嘟——”宋芷挂断他电话。
车子在福隆苑停下，宋芷下车。
“姐姐~”结果一下车，祁风言就站在小区门口，双手抄着羽绒服的口袋，歪着脑袋对她道。
“怎么姐姐挂了我电话呢？”
“害得我担心。”
“……”这是什么恶心的台词？
宋芷捂着胸口，装作恶心。
谁知道祁风言大步过来，紧张的不行的问，“怎么还是孕吐这么厉害？是不是想吃酸的？老公去给你买冰糖葫芦好不好？？”
“……”祁风言你是演上瘾了吗？！
宋芷抬脚踹了他一下，“请问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对你，有必要那么正经吗？”
宋芷真不想搭理他了，说又说不过，这家伙有时候真让人头疼。
祁风言几步追上，牵住她的手，开始正经的询问，“那个俞言真的没爸妈了？”
“嗯。”
“今天还打架了？”
“嗯。”
“那确实有点惨了，集团过年的时候会去慰问一些孤寡老人或者留守儿童，虽然他不合乎这两个标准，但我可以给他走后门。”
“……”怎么还是感觉他没安好心？
除夕的前一天，俞言去了奶奶家，晚上除夕夜的时候，他给宋芷发了信息。
[姐姐除夕快乐！]
宋芷看到后给他回复：[你也快乐，在哪呢？去奶奶家了吗？]
俞言：[嗯嗯，刚吃完饭，就给姐姐发个信息。]
宋芷：[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学校到初几开学？]
俞言：[每年跟奶奶见面的时间少，奶奶想多留我几天，不过学校初八就会开学，我顶多待到初七就会走。]
宋芷：[不管在哪，别把功课落下，今年高三了，争取高考考个好成绩。]
俞言嘴很甜：[嗯嗯，有姐姐这句话，我争取考b大！]
“快芷芷，要吃年夜饭了！”宋芷今年的年夜饭有点晚，江辞叫她过去吃饭。
“嗯，来了！”
宋芷回复俞言：[我还没吃饭，要去吃饭了]
俞言回复：[去吧去吧，吃的饱饱的！]
配了个小猪吃饭饭的表情包。
宋芷没再回复。
俞言知道她去吃饭了。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手机键盘上，又敲下了几个字：[姐姐，我想见你]
发过去之后，又撤回。
弯月挂树梢。
掉光了叶子的老树被风吹的呼呼响——
除夕的夜晚彻骨的冷。
破旧的屋子里没有亮灯，俞言坐在那里，窗户四处漏风。
“砰！砰！砰！”
远处不知道是谁家在放烟火，为了除夕之夜增添喜庆。
火光明艳的照亮天空，依稀可以看到俞言的那张脸。
默然、呆滞。
问他奶奶在哪？？
他都没有见过的好吗？
他爸是个混蛋，脾气火爆，早些年离开家，一直没再回去。
小时候好像听说，他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
她妈呢，是真傻。
当初被他爸的好听话哄的有了他，然后就是结婚，可婚后，每天就是吵架。
一吵架，两人一个比一个猛，吵起家伙的干。
俞言还记得……应该是他印象最深的一次，他爸妈吵架，他爸拎起凳子砸他妈，她妈一开始反抗，后来头上全是血。
他吓坏了，哭的不行，去护他妈。
他爸骂他是吃里扒外的畜牲，拎起他扔到一边，他手割在摔碎的碗片上，现在手指上还有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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