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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呆滞，脑海里还回忆着刚刚看到的那厚厚一沓符篆，不由得嘴唇微颤。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颤抖不已的手，他握了握掌心，猛的咽了下口水。
虽说流水符是最基础的一品符篆，绘制难度并不大，但是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炼制出这么多张。
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就连他自己，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绘制出五百张都是算勉强的。
而这个考生竟然能一下绘制出一千多张。
不是对这个符篆特别熟悉就是妖孽天赋异禀。
他数的手都快要抽筋了。
华菱看着令牌上的数字，却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过多在意。
到底还是有一段时间没画了。
有些生疏了。
她拿起桌上的弟子令牌，径直走入了下一个关卡。
感应到华菱进入了下一关，许岩连忙支楞起身子来。
他调开神识，目不转睛地去观察华菱考室的情况。
本以为是一个意气风发，狂的不能再狂的小子，却没想到看见了一个清冷出尘的少女。
他不由得愣了愣，连忙调开考生信息，细细看了看。
华菱，丁院的？
还未等他细想，考室中的华菱已经开始了符篆的绘制。
这次她要炼的是——一品冥火符。
难度相较于上一个考试的流水符要稍微大一些。
许岩凝神屏息地看着室内的动静。
他倒是有些想知道，华菱究竟要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绘制出那么多张符。
他等啊等，过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华菱有所动作。
许岩皱了皱眉。
莫非她不会炼冥火符？
正在心里猜测着，忽然，考室中的华菱动了。
她抬起纤纤素手，往空中一划，流光闪过，幻化出一支灵光四溢的灵笔。
许岩死死盯着屏幕，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一脸紧张地握了握拳头。
他倒是要看看，这次华菱还能不能一下画出那么多符来。
纤细白皙的手握着笔缓缓落下。
许岩攥紧了手心，目不斜视地紧盯着这一幕。
笔尖落下，带起一道灵光。
随着手腕转动，图案在符纸上顺畅地滑下。
每一步都极其轻缓。
就在收笔之际，忽然，“啪！”的一下，灵光消散，整张符纸作废。
第一张符篆的炼制，以失败告终。
许岩遗憾地收回眼神，摇头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怕是不能炼那么多了。
他正想坐回藤椅上，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浑身一怔，整个人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只见考室里的少女不慌不忙，重新拿起了灵笔，下笔如有神，行云流水，每一步都转的恰到好处。
灵光顺着图案不断落在符纸上，最后一笔落下，整张符纸流光闪烁，覆上了一层灵气。
符成。
而且还是一张上品符！
许岩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不由得张大了嘴，眼睛死死地盯着华菱的动作。
若说刚开始华菱的动作还有些缓和小心，到后面便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了。
许岩脸上持续震惊，下巴从头至尾就没合上过。
他的眼睛随着华菱手上的动作不断移动着，而且越来越快。
到最后，他直接眼睛一抽抽。
眼睛抽筋了。
许岩哎哟了一声，连忙捂住眼睛，用灵力覆上给自己舒缓。
半合着眼睛，他的视线依旧跟着华菱手上的灵笔而动。
越看越发惊叹。
这手法，这速度。
简直奇人哉！
如果乔峰那个怪老头看到了，一定会比自己更激动。
许岩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乔峰看见华菱这一场景时震惊不已的表情。
可惜啊，如今这一幕只有自己能看见了。
许岩半是可惜半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到时候一定要找乔峰那老头好好说道说道。
前半年听说他收了个天赋异禀的徒弟，但从未见过真人。
乔峰这小气鬼捂得又严实，生怕自己将人抢了去。
切！
他以为自己稀罕？
眼前的这个苗子说不定比他的那个更好。
许岩不屑地哼了声。
可惜考试期间考官不能随意出去，不然他就直接出去抢人了。
许岩按捺住自己骚动的心，目光灼灼地看着考室里的华菱。
然而，他倒是乐得忘记了一件事。
不久后，许岩看着案桌上厚厚的一沓符篆，沉默了。
这看着，比上次的符篆多了一倍不止。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不由得再度沉默。
他这把老骨头，有点经不起折腾了。
华菱急着去参加阵法考试，所以这次想速战速决。
接下来的关卡里，她绘制的速度越来越快，就算中间有几张符失败了，也丝毫不影响她笔下的动作。
才刚歇下就又迎来一沓符篆的许岩：“……”
不是，你急着去菜市场呢？
就不能让他这个老人家好好休息一下？
华菱迅速搞定了接下来的一百关，便停下来了。
许岩见她站在考室中，没有继续往前的意思，松了口气。
他揉了揉自己的老腰，感到脖子一阵酸痛。
见华菱循着通道直接出了塔，许岩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计划。
他连忙扶着自己的老腰站起来。但还没等他出去，华菱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
许岩面上的表情顿时呆滞了。
这……这么快？
这女娃莫不是踩的风火轮？
华菱挥袖撤掉脚下的阵法，抬头看向眼前的山洞。
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华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出学院地图反复对比了一下。
再三确认下，她确定了。
这里的确是阵法考试的地点没错。
华菱皱了皱眉，犹豫半晌，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她一挥手，脚下就腾起了一个照明法阵。
法阵随着她的步伐移动，微微照亮了山洞。
华菱一路走一边观察着周围，不由得心生疑惑。
一路看来，她并没有看到弟子的令牌放置处，也没看见半个阵法试题。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忽然，她身子一僵。
她怔怔地看向脚下。
下方是个漆黑无比的大坑，她整个人此时已经凌空。
等再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重心下移，坠了下去。
华菱连忙唤出长剑，稳住身体。
终于，她平稳落地。
抬头看去，四周是灰黑色的混沌迷雾，唯有正前方，一方石梯一路向上延伸，望不见尽头。
华菱皱了皱眉，看着空空荡荡的周围，又看看前方的长梯，抿了抿唇，提着剑走了过去。
刚靠近长梯，华菱脸色一变，抬脚便要闪过，但脚下的阵法却更加快速，腾地亮起，将她牢牢固定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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