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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心想可不是么，他巴不得变植物人了，这样省的他动手。
小影也能死心。
但是，他看林路那么痛苦，他就没法坐视不管。
只能把诊断结果和原因尽数和她说了一遍。
“这种情况也比较少见，最好解释病症的说法就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顾清摊手，“只要她打心里不愿意醒来，那么我就算是给她施行电击，也是一样的。”
听完顾清的话，林路恍惚了半响。
简樱已经把粥端过来了，不做声地转移话题，“小影宝贝，先吃点东西。你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林路没动。
简樱剜了一眼顾清，示意他再想点办法。
顾清也很无奈。
有时候小影吧，也是头倔驴。
十头牛出动也拉不回来那种。
“小影啊……你也别太绝望了……我后面会一直治疗她的，一定能想到办法让她醒来的嗯？你先吃饭，身体好了才有力气啊。”
林路坐在病床上，低着头。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打吊针的手接过简樱的粥，“我自己来吧，谢谢简樱。”
“行。”
简樱站了起来，和顾清对视一眼。
两人前后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还是让小影自己静一静比较好。
再多安慰的话，也抵不过她自己想清楚。
……
林路跟学校请了三天的假。
本来，顾清的意思是，直接回反恐。
但是，林路说她答应了别人的事，还没做完。
信守承诺是她的原则。
顾清只能作罢。
撑死还有一个校庆，以及跟秦二少的见面，还有小包子的手术了。
等这些破事全部解决了，他立马就带小影回沃斯。
这逼地方，再也不来了。
简直和他们小影水土不服，来了就受罪！
……
第三天的时候。
林路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期间秦渡来过几次，都被推了回去。
蛇律一般夜里出没，白天基本不在。
这天，顾清一如既往地给她换药，吃药。
完了之后，林路忽然提出要去看下温棠。
顾清本着植物人也有危险的道理，提出意见，“我跟你一起。”
林路摇头，“三哥，还是我自己去吧。”
顾清：“……”
“可是……”他担心小影又受伤，万一那个女的听见小影的声音就醒了呢？
醒来再刺她一刀，那还得了？
“放心，我跟你发誓，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顾清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
来到温棠的病房，林路的身子都是微弓着的。
因为胸口的刀伤加上中毒引起的心梗太过严重，饶是顾清医术了得，也不能让她三天就活蹦乱跳。
林路脚步缓慢地来到病床前，拉了椅子轻轻地坐在她身边。
今天她没戴帽子。
露出了整张纤瘦但不失漂亮英气的脸。
简樱这三日天天盯着她吃饭，气血已经红润了一些。
林路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目光沉静。
“温棠。”她轻声唤她。
床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静静地躺在那，好像只是睡着了。
“我知道，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要杀我是有苦衷的，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我都明白。”林路轻抓起她的手，慢慢地握到掌心摩挲。
每一下，都带着细腻的黏。
像只可怜的小宠物，希望主人能摸摸脑袋。
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她日夜不离地守在她身旁一样。
“你问我那天为什么不睁眼看你…”
“我想看你的。”
“可是，我害怕。”
我知道，是同一个人，那两年是你，刺我两刀的也是你。
是我贪心地想要守住曾经的两年。
不想你亲手撕掉，摧毁。
所以我选择不看。
好像不看，我就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比小孩还要天真，对么？
林路轻握着她的手，一寸寸。
点点滴滴。
林路凝着她的安静沉睡的容颜，久久不说话。
再多等会儿。
再多等会儿。
她会查出所有的真相。
等所有一切都结束了，她会带温棠去沃斯，去看花，看山，看海，去看她们当初构想的美好未来。
温棠一辈子不醒。
她就一辈子用轮椅推着她。
如果温棠死了。
她会把她埋在山茶花下，去看望她，年年如一日，日日复今朝。
因为她答应过的。
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否背叛。
她都会做温棠的小狗。
永远对温棠摇尾巴。
因为她本来也是一条没人要的流浪狗，是温棠把她牵回了家。
被唾弃也好，被骂也好，被说脑子不清楚也好。
师傅说，她是被爱诅咒的人。
一旦尝试过了人类的情感，就会不断地蚕食自己的灵魂。
她以前还不懂。
现在，她似乎有点懂了。
林路在温棠的病房里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起身的时候，她轻手轻脚地把温棠的手放好。
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这才缓缓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眼角淌下一行愧疚的清泪。
……
林路回到学校的时候，是校庆的前一天。
伤口没完全愈合，她日常的行动都缓了许多。
傅迟听说她出国有事去了，追问了她大半天。
但是林路好像比之前更冷了。
原本她就不是爱笑的类型，这一次出国回来，更加添了几分冰霜。
怎么说呢。
傅迟感觉现在的林路就跟她刚转来的时候，差不了太多。
甚至更生人勿进一点。
年级好几个女生都来找她，全部都没见。
就连沈桐都没有。
傅迟也不敢多问，只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秦渡。
但是他哥也没回答。
一个个的，都奇奇怪怪的。
物理老师也找过林路，关心了一程，但是林路啥也没说。
她也只能这样。
这状态一直持续到校庆当天。
全校师生都在大礼堂集合。
各路有节目的同学也都按部就班地等待就位。
但是……单人舞剑的曲目。
却是缺了个人。
一班的文艺委员在人群中都翻遍了，也没看见林路的人影。
急的她满头大汗。
傅迟他们也说没瞧见。
名单整合这边的负责老师，直接炸了锅。
“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不知道自己要上场的吗？这个点了还没到？”
“要么别报。报了又不来，名单都各自时间排好了，现在想删都删不掉，真是要气死我！”
班主任闻声而来，听说林路还没就位，人也联系不上。
沉声安抚，“王老师不好意思啊，她可能有事耽搁了，她会来的，她是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
王老师骂骂咧咧。
台上一个个的表演节目已经开始了。
【我：女装预备。谢谢各位的礼物，太多了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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