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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刀削斧刻，轮廓分明的俊脸。
只是这张俊脸上，带了一些林路看不懂的陌生。
和秦二少长得一模一样。
气质上……却好像大相径庭。
林路忍不住皱了皱眉，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您是秦二少秦渡吧？”
他果然没死。
顾三哥和他看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林路。”秦渡出声，表情却很疏离，“我是秦渡。”
“你的腿……”林路注意到他坐的轮椅，是自动款的，应该是按哪个按键，就能自动滑动的那种。
三哥没和她说秦二少伤的多重。
现在看来……应该也是死里逃生了。
秦渡看着她，语调依然平淡，“如你看见的那样，废了。”
“顾三……不是，顾医生都没法治好吗？”
林路见多了秦二少意气风发的样子。
眼下这幅颓丧而冷淡的模样，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甚至，她觉得这样的他，看着还挺难受。
秦渡摇头，“顾医生为天才医生，他看过了。连他都没办法的话，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闻言。
林路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但是想了想。
或许这个时候的安慰对他而言，更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不如闭嘴。
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林路想起来自己来这的目的，率先问道，“小包子他……”
“暂时还要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这边……”秦渡说着，微微垂眸，“你也看见了，不太方便，我不想让他担心。”
“好吧。”林路紧锁眉头，心尖上那抹不适呼之欲出。
她没试过失去双腿是什么滋味。
但是……光是看秦渡这个样子。
她想，应该是非常不好受的。
“老钱有没有把东西给你？”秦渡见她神色有异，主动转移了话题。
林路微怔，“什么东西？”
“一份转让书。”
“那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斯砚往日还要拜托你照顾，这些是你应得的。如果你不愿意接受的话，我也只能现在去派人把斯砚接过来，让他和我这个残废……”
“请别什么说。”林路出声阻止。
脸色上的不悦表露的很清楚，“秦二少，请别用类似的字眼伤害自己。”
她听了也怪不舒服的。
从意气风发到跌落神坛。
一双腿的功夫。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安慰你。”林路道，“但是每个人会经历的挫折，或大或小。扛过来了，我们就还是我们。”
她语气认真且严肃。
秦渡看的微微失神。
反应过来之后倒是无奈地轻摇了下头。
“你说的对。”
“是我眼界不够开阔了。”秦渡哑声。
心头的刺痛只增不减。
当初他还健全的时候，他尚且没有资格追求面前这个天之骄子。
现在……
他连最基本的健康的要求都达不到。
他谈什么追求？
谈什么喜欢。
或许，真的和周延说的那样，放手，也不是为一种爱。
“林路，留下来一起吃饭吗？”秦渡发出邀请。
神色却是小心翼翼的。
林路没回答。
半响，她问了个问题。
“秦二少，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你是sks的幕后指使，对吗？”林路没拐弯抹角，直言不讳。
反恐组织和sks往日里牵扯的也不少。
总的来说还是敌方。
她这么问出来，无非是想确认，顺便给他一个交代。
对面。
秦渡已经推着轮椅，缓缓移到了一旁的大理石桌面边上。
背对着她，秦渡问声。
“是会如何，不是又会如何。”
“不会如何。”林路道，“我只是想确认而已。”
秦渡背对着她，那个“是”字，在嘴边盘旋了半响。
就在他即将承认的那一刻。
只见原本结实的红色墙面，骤然四分五裂！
红砖粉碎，迸溅而出。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重重地朝着这边砸了过来。
秦渡眸色一紧，正打算出手。
原本站着的林路瞬间移到了面前替他挡下。
黑影破墙而来。
又被林路踹到了一旁。
重重地落地后发出痛苦的闷哼！
林路下意识地把秦渡围在背后，眸色冰冷，“谁！？”
红砖外。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城堡内灯火通明，烛光闪烁。
只见那一整块破开的墙面后，缓缓走出来一个高大而清冷的人影。
来人身穿一身白。
微长微卷的头发用红绳绑着，落在后脑，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神仙。
眉眼间淡而清雅，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派独特的气质。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青绿的小竹竿。
上面倒扣着鱼饵，像是刚垂钓完过来。
男人淡然上前，纤尘不染，目光落在林路身上。
也毫无波澜。
“好久不见，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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