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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陆川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后，出门先去餐厅吃了个早餐。
上楼去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要下楼的王一鸣。
这个师侄的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是痊愈不了啊。
走到办公室，黄启深已经早早的到了。
“小川！”
“早，老师！”
昨天，黄启深去上面汇报工作了，他以为得用个好几天呢。没想到今天来回来了。
“小川，考得不错，很好。”
黄启深对这个学生越来越满意了，脑子好使，人也谦逊有礼。
“还行吧，正常发挥。”陆川挠着脑袋说道。
昨天一天，听了太多赞美的话，他都已经有些免疫了。
“报水木大学？”
“不知道啊！”陆川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在昨天以前，他还是很想考上水木大学，然后去打那个孙伟平的脸的。
愿赌服输，让那个家伙，去长城裸奔去。
可是刚刚上楼以前，老爸陆明军给他打了个电话。
说家里早早的，现在都已经坐满了人，全是各个大学来招生的。
而且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优厚。
虽然现在的政策不让宣传“状元”什么的，可那也是全国卷的最高分。
不管哪个学校把陆川招去，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小川，这些都是人家们提的条件。”
“不用出学费不说，而且还给奖学金。”
“咱们省的理工学院，给的最多，足足十万块钱呢。”
自家老爸的话言犹在耳。
其实，对于陆川来说，去哪个学校都无所谓的，
系统里的知识，就够他学的了，也不用再去大学里学什么。
不过十万块钱奖金，还是让陆川有点小心动的。
虽然他钥匙扣上的那个优盘里面，还有一百多个亿的虚拟货币。
但是，这是不一样的两件事嘛。
“怎么，不想去水木大学了？”黄启深笑着问道。
其实他还是挺愿意陆川去水木大学的。
不仅因为他是那里的客座教授，更因为他也是从那所大学里出来的。
如果陆川也去读，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也不是，是其他学校给的条件太好了，不仅不用出钱，还倒贴钱。”陆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黄启深的眉毛一挑，“水木大学没去找你？”
“没去。”
“其他学校都去了，只有水木大学没去？”
陆川点点头。
这也是他刚刚纠结的另一个原因。
人家都没来找他，他就上杆子去，这有些太掉价了。
他考了734分，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还要再上杆子去，
实在有些不甘心呢。
“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黄启深说完，扭头拿起手机，走到窗户边开始打电话。
陆川隐隐约约的听到老师的语气不善。
“赵云峰你厉害啊。我黄启深的学生，现在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了，是吧。”
水木大学常务副校长，物理学院院长，赵云峰。
一接到自家老师的电话，就被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让他一下子云里雾里的。
这是谁又得罪这位大神了，来找他发脾气呢。
“老师，老师，您慢慢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是谁惹您了？”
“谁惹我了？就是你惹我了。”
赵云峰哭笑不得，
老小孩，老小孩！
自己的这位老师，越老越像个小孩子了。
“老师，您慢慢说，身体要紧。”
“要紧个屁，我跟你说赵云峰，你们学校的那几个项目黄了。我现在就去上面建议，把你们学校的经费砍个几百亿的。”
“反正你们也天天不干正事的，净浪费国家的科研费用了。”
赵云峰拿着电话的手，一阵抽搐。
还真别说，自家这位老师，真敢做出这种事来。
而且，还很有可能的给办成了。
老师桃李满天下，上级的主管部门里，还真有自己的几个师哥师姐。
“老师，老师，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您得先让我知道我哪里错了不是吗？”
现在的赵云峰一点也没有水木大学副校长的权威，就像个在老师面前认错的小学生。
“呵，你错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新收了个学生。”
这个赵云峰知道，毕竟现在都是信息时代了，黄启深又是业界大佬。
自然关注的人也多，前些天的事情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知道，知道，那我的这个师弟？”
“他高考考了734，你知道吗？为什么你们不来招他？怎么，你们水木大学看不起我黄启深的学生？”
得理不饶人，
无理也要闹三分。
作为科研界的常青树，黄启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一旁听着的陆川，默默地伸出手，向窗户边的老师，竖了个大拇指。
黄启深则回了陆川一个“你瞧好吧”的眼神。
电话对面的赵云峰的心里，就没这么轻松了。
作为一个国际知名大学的副校长，他的工作很忙的。
招生这种事情，不过是再小的不能小的事情了。
所以，对于黄启深说的事情，他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的。
“老师，您先别着急啊，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您等我一下。”
“哼，我等着！”
挂断电话的赵云峰沉思片刻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
“让招生办的负责人来见我，还有学生处的。”
不多时，
赵云峰的办公室里进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
这两人都跟陆川有过一面之缘，是孙伟平和张凝。
两个多月前保送面试会上的两个评委。
赵云峰看着面前的两人，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
巨大而压抑的气场，让站着的两人脸上，慢慢出现了汗珠。
良久，赵云峰缓缓开口，听不出喜怒，
“高考成绩已经公布了，咱们学校今年的招生工作进行的咋样？”
张凝长出了一口气，招生的事情，跟自己的学生处没什么关系。
不过也让自己来这里干嘛？
有什么事情电话里不能说，非得叫到办公室里？
难道这里面是有什么暴风雨？
而一旁的孙伟平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今年的招生工作，已经有序展开。我们组织了几个工作组，争取把今年所有的省状元都邀请过来。”
都是些官方说法，孙伟平张口就来。
可作为从基层升上来的赵云峰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所有？我怎么听说，那个叫陆川的，全国最高分，并没有收到咱们的邀请？”
孙伟平一愣，
没想到赵副校长会提到这个陆川。
“这个陆川人品不太好，在咱们前段时间的保送面试会上就出言不逊，所以就没在咱们今年的邀请之列。”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老师，能教出这样的学生，高分低能的。我们招生处综合评判后，所以决定不邀请这个人。”
孙伟平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
对于陆川，他可是记忆犹新，
他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著名学府的招生处负责人。
那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
让一个小小的学生，在面试会上下不来台，他怎么能不记恨。
不光是不提前邀请陆川。
即使是陆川真的填了志愿，报考了。他也有办法，让陆川掉到第二志愿去。
坐在桌子后边的赵云峰，脸上的表情不变，可心里已经有结论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那个叫陆川师弟，和这个孙伟平有什么恩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让自己家老师满意就可以了。
赵云峰一字一顿的说：
“那个陆川是我的师弟，他的老师是华科院物理研究所的黄启深院士。”
办公桌对面站着的孙伟平和张凝，两人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惊悚起来。
他两人不是科研圈的人，只是最近听说黄启深院士的收了个新学生。
还以为是哪家的幸运儿。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陆川啊。
张凝的脸上虽有些呆滞，但还能尽力的维持着表情。
而一旁的孙伟平脸上，则完全是破大防了。
你有这么牛逼的背景，怎么不早说。
你要是在保送会上说，你的老师是黄启深，你的师兄是赵云峰副校长。
我请也要把你请过来呀。
怪不得，那个学生在面试会上这么牛逼呢。
人家是真牛逼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有，孙伟平一定倾家荡产的去买一瓶。
现在，在他的心里，后知后觉的认为，陆川是早就和黄启深有了联系，
要不然也不敢在水木大学的面试会上那么的出言不逊。
如果陆川能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声喊冤。
当时在面试会的时候，真的只是顺理成章的完成系统的任务而已。
“孙主任在咱们学校，主持招生工作也有五六年了吧。付出了辛苦，也累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校常委会将会很快得讨论你的新职位。”
“从今天起，咱们学校的招生任务，就由张凝先兼职一段时间。等开了校常委会，再任命新的人选。”
“对了，那个陆川必须招到我们学校。”
“张凝你来负责。”
孙伟平如丧考妣的被请出了办公室，
而走在后边张凝的脸上，则是盖也盖不住地高兴。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
招生工作是个肥差事，惦记的人不少，现在竟然会阴差阳错的落在自己身上。
哪怕只是兼职一段时间，也值了啊。
赵云峰拿起电话准备给校长，和其他分管副校长打电话，通报一下招生的情况。
一个招生办负责人的任免，是件很复杂的事情。
哪怕他是常务副校长，也不可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搞定。
这算是权力的某种制衡。
不过，现在扯着虎皮做大旗。
有了黄启深的名头。
他相信，其他的人也不会为了一个区区招生办的负责人，
而去得罪一个华科院物理研究所的所长，
一个可以随便出入某个地方，一个桃李满天下，学生遍布教育圈和科研圈的黄启深的。
结果如赵云峰所料，
所有人，包括经常不在学校的校长，在听说孙伟平得罪了黄启深后，无不赞成他的决定。
毕竟那个快七十岁的老头，是真的可以影响水木大学，每年近千亿的科研经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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