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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生怕他买亏了一样。
他对桑塔纳2000和奥迪200这两款经典车型的了解程度极高。
简单看一下发动机标牌和轮胎标，就大致能判定这台车的制造日期和工艺水平。
何况这次本来就是抱有目的来的。
所以根本不用在选车上浪费花时间。
直接跳到谈价就好。
2.4l的奥迪200，是97年生产。
价格大概是四十万元。
比桑塔纳2000贵了一大半，但走厂里的财务，他也是特意选择了更贵的奥迪。
四十万抵扣企业所得税十万，再加上增值税五万。
包括后续的费用也都通过公司账上走，一番操作，车越贵，反而剩下来的钱才能越多。
四十万的奥迪走公司账目，成本到最后，或许只需要二十万。
而二十万的桑塔纳走公司账目，成本到最后，或许需要十五万。
这样一对比，选谁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更惊喜的还不是这些。
98年年初，一汽和奥迪联合对二三线城市采取补贴政策。
非政府采购，奖励6000元\/辆，以及五年的三险。
最后，在快刀斩乱麻的沟通之后。
左思巍最终以38万元的价格，拿下了这台奥迪200。
抵税和专项扣除的事情，则是等到回厂里交给财务去办。
最后应该能节省下来将近二十万。
刷卡付完款之后，左思巍就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只留下奥迪店十几个工作人员，满脸诧异。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不像是来买车的，而是像来停车场把自己车开走的。
远处，早早就来了的两个顾客，还在各个车型之间艰难选择。
最后留下了一个“我再考虑考虑”的答案。
整的隔壁店那些费了一上午口舌的销售顾问一个个想抓狂。
他们羡慕的看着奥迪店。
期待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一个像托一样的顾客。
而那个成功卖出去一辆车的美女销售，也是左思巍走了很久之后，这才开心的蹦蹦跳跳。
卖出去一辆四十万的奥迪200，意味着她将得到一万二的提成！
这实打实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不少人都纷纷向她求教，询问销售技巧。
但她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全靠顾客成就。”
……
……
左思巍开着车往新易县赶去，路上买了一些牛奶、营养品。
收音机调到一个音乐频道，怀旧的歌曲在车内飘荡。
让路程也变得盎然有趣了许多。
两个小时左右，到了新易醋厂门口。
醋厂还是老样子。
和几个月前左思巍第一次到这儿时候的样子一样，没一点儿变化。
厂里面依旧是工人来来往往，一股酸味扑鼻而来。
左思巍把汽车在厂门口停好，就进厂去找张文帅了。
这会儿正到午餐时间。
张文帅依旧在办公室里忙的不可开交。
“张厂长？”
左思巍在门外喊了一句。
张文帅一下就听出来了左思巍的声音，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了上去：“思巍，你怎么过来了？”
左思巍把一箱牛奶和补品放在办公室沙发上：“办理一下交接的事情，顺道也来看看您。”
张文帅笑着摆了摆手：“唉，我这几天是真的感觉到了，有多大的能力，就去干多大的事儿。”
“没了你，这新易醋厂啊，我看也就只能做做陈醋这样的毛利生意了。”
左思巍笑道：“不管是陈醋还是苹果醋，其实都没什么难的，主要是看肯不肯费力气罢了。”
张文帅叹气道：“唉，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真的做起来了，可是真难。”
“看来这段时间醋厂不太顺利？”
张文帅道：“反正就是开分厂这件事儿，算是彻底把厂里的矛盾给激化了，之前那些反对我的人，还稍微收敛一些，现在差不多摆到明面上了。”
“这两方一拉锯，不说厂里的生产效率低下，最关键的是人心也散了。”
“你之前拉来的苹果醋订单已经做完了，现在三个苹果醋车间都是停产状态，我说找个能说会道的出去拉订单吧？愣是一个人也找不到。”
“你知道的，我的人大多都是老实的实干派，能说会道的都在孙国栋的阵营里，那群人一个个又图奸耍滑，压根不会跟你好好干活。”
左思巍听着张文帅的牢骚，心里也是哭笑不得。
只能说新易醋厂的构架太冗杂了。
像领导班子，只保留张文帅一套就可以。
孙国栋那批人原地消失也丝毫不会对醋厂有什么影响。
可就是在没必要的情况下硬塞了这么些人。
这非但不会对醋厂有什么帮助，反而把好好一个醋厂搅成了一个前进一步都很困难的沼泽。
利益纠纷、权利纠纷。
每天都纠缠在这些事情上，这厂怎么能不完蛋？
左思巍道：“张老，我说一下我得看法，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您不要介意。”
“你说。”
左思巍认真道：“在我看来孙国栋那套领导班子是完全没必要的，新易醋厂靠的是真正干活的那批人，而不是一群只会挑刺的人，所以新易醋厂真想良性的发展下去，你必须要想办法把孙国栋给踢出局才行。”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张文帅叹了口气：“但政府直属单位，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不是说你想把他踢出去就能踢出去的……”
“这孙国栋虽然每天什么都不干，但他确实也没有犯本质上的错误。”
“这让我也无可奈何啊。”
左思巍道：“我帮你。”
办公室突然安静。
张文帅目光如炬，看着左思巍。
“怎么帮？”
左思巍道：“您帮了我太多，这次算我还您人情。”
“具体怎么做，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不想让你身上沾上污点。”
“总之，我不会损害醋厂和您的声誉以及利益，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张文帅神色严肃：“你也不能冒险，这醋厂已经行将就木，我也快要退休了，大不了就不和他们折腾了，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广阔的未来，不能冒失！”
他很清楚，孙国栋那群下放派，虽然没有能力，但在洛城关系错综复杂，而左思巍如果得罪了他们，恐怕以后在洛城，就步步维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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