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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似乎很是虚弱。
“字面的意思，我刚才没有当着祁硕的面发火，是给你留足了面子。”
棠果那双张扬的桃花眼，此刻宛如淬了冰，让迟北第一次从姐姐那里，感受到了寒意。
不过这也正常，姐姐从来都不是傻白甜，这些天，医院里的古怪，恐怕姐姐早就有所怀疑了。
但是姐姐刚才即使看出来，还是没有盯着祁硕的面，质问自己，说明他在姐姐心里，还是比祁硕要重要的。有了这个认知，迟北烦躁不安的心，瞬间就抚平了不少。
他在心里，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姐姐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还不能接受，也没有关系。
他可以先把姐姐关起来，给姐姐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来思考这个问题。
“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确实是我自己捅的，可是刚刚我就告诉你，不关祁硕的事情啊。”
迟北娇滴滴地说道，月牙眼里水光氤氲，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怜。
“萧染，我是脑子受伤了，我可不傻。我现在，只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骗我……”
棠果看着萧染，一字一句说道。
这段时间，她住院，虽说一直自由地看到人，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尤其是刚刚还见到祁硕，萧染又突然自己伤害自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并不怀疑萧染会害她，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萧染肯定是有事情瞒着她的。
“姐姐，我……”
迟北看着棠果，千言万语，一句都说不出口。
要是承认自己的身份，姐姐会不会就不理他了？
但是承认以后，能不能就把姐姐，一辈子，禁锢在自己身边呢？
电光火石之间，迟北脑海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可能性。
“是不是有人在威胁你？”
看着萧染急得发红的眼眶，棠果皱眉追问道。
迟北微微一愣，不过下一秒，水光氤氲的月牙眼，便无辜地垂了下去，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倔强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好像出于极度矛盾之中。
“姐姐，你别问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姐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姐姐的。”
迟北小声嘀咕道，随即又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再次鼓足勇气抬头，和棠果对视。
四目相对，棠果只看到萧染那双眼尾泛红的月牙眼里，都是真诚和炙热。
她很确定，萧染此时此刻没有说谎，所以他真的被人胁迫了？
是谁？
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整个医院，都陪他演戏？
不过萧染本来就胆小，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拿什么威胁萧染，让这小家伙居然瞒了她这么久，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确定有人搞鬼，事情就好办多了。
棠果霸道地让萧染躺着好好休息，自己走出了病房。
迟北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是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善后。
他的姐姐，能忍到现在，只是之前太信任她，如今他又是受伤，祁硕也出现了，再拉扯下去，可是很容易掉马的。
迟北不想赌，也不敢赌，万一姐姐知道他的身份，不理他了，他会疯掉的。
*
棠果走出病房，就看见祁硕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
“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到底什么情况？”
棠果大步走到祁硕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看的凤眸，并不是刚才的盛气凌人，而是明显带着关心。
祁硕心里一软，果儿就是这样，外冷内热，特别护短。
若是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棠果肯定是站在他这边。
只是现在，她多了一个短，而且明显，那个短，比他这个便宜师兄，在棠果心里要重要的多。
“什么什么情况，刚才你不是以为，我捅了你那个心爱的小白脸吗？”
祁硕阴阳怪气地开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我知道不是你，只不过刚刚看到萧染受伤，我有点失态。”
棠果放低了声音，难得缓和解释道。
她不明白怎么形容当时那种心情，当时看到萧染腹部都是血的时候，棠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瞬间都炸了，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恐慌，似乎要是她不抓紧，下一秒，萧染就会从她的面前消失一般。
祁硕看着棠果逐渐泛白的小脸，一时间也忘了委屈。
棠果其实有个秘密，她晕血。
大部分情况下，打架会见血，帮人做手术也会见血，尤其对一个医者来说，简直就是个讽刺的笑话。
但是棠果自己硬生生地挺过来了，每年秋天，她都会和祁硕去沙漠，那里，有最强的野兽，最可怕的犯罪，最不要命的雇佣兵……
一次，两次，三次，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看着这张巴掌大的脸，把她自己弄得浑身是血。
反正只要不受刺激，棠果平时见血都不会受到影响，看来她还真的对那个姓萧的小白脸动心了。
“好了，我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来说正事吧，你的手术是我做的，但是做完手术以后，我就被人给软禁了，他们还抓了我的徒弟，刚才是萧染无意间闯进来，刚好被那人看见，所以让他选，捅他自己还是捅我。”
祁硕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了，这么恶心的话，那个姓萧的小白脸，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明明是他自己是个变态，自己捅自己冤枉他，现在还要在棠果面前装好人。
呸，要不是对方拿了师父的东西出来，他堂堂鬼医大弟子，怎么可能屈服。
祁硕虽然不担心糟老头，不过也很好奇，萧染到底是什么来头，连糟老头随身携带的玉佩，都拿到了手。
这边，棠果听到祁硕的话，双眼早就猩红。
就萧染那个胆子，平时踩个蚂蚁都害怕，让他下手捅自己，他该有多痛啊，可是偏偏还是在祁硕和他自己，选择了自己，保护了她的朋友。
而她刚刚还错怪了萧染，真的太可恶了！小家伙现在，肯定躲在被子里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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