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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着一大兜好吃的进院儿,时近晚上8点,6间大房子里灯火通明。
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妇女们在屋里面忙碌。
“这么晚还在干活儿?看来生意不错啊!”
丘贺推开门,孟茹高兴得从炕上蹦下来。
丘贺放下东西,不顾众目睽睽之下,把孟茹的抱在怀里。
孟茹娇羞地推开他说:“吃饭没?”
“吃了,闺女儿子呢?!想死他们了!”
孟茹指指东屋说道:“妈哄他俩睡觉呢!”
丘贺来到东屋,关着灯。
“哎妈!贺回来了!”李芹高兴地起身。
两个小家伙儿也还没睡,听到丘贺的声音,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
“粑粑,粑粑!”
两个小家伙扑到丘贺的怀里,叽叽喳喳像两只小燕子。
李芹打开灯。
“这十天不见,我大闺女和老儿子都胖了!瞅瞅,脸都胖圆了!”
丘贺抚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儿,亲吻着他们的头发,爱怩地说。
过了一会儿,在西屋干活儿的妇女们离去,两个小家伙儿也睡着了。
“妈,我跟你说几句话。”
“来,小茹,你也过来!”
丘贺一脸沉重。
把婆媳二人吓得够呛。
“咋了?贺!出啥事儿了?”李芹焦急地问道。
“妈,我郑大爷病了!现在医院呢!”丘贺红着眼睛对李芹说道。
“啥病?挺严重吗?”孟茹也很急切地问。
这段时间,郑大爷为这个家做的贡献太大了,孟茹都记在心里。
“妈,本来前一段想给你们把事儿办了,可实在是太忙。谁成想,他还病了~!”
丘贺哽咽了。
李芹也抹起了眼泪。
丘贺扑通一下,跪在李芹面前说道:“妈,郑大爷是不是我亲爸?!”
李芹一听,哇哇大哭!
她颤抖着双手,扳住丘贺的肩膀说道:“不,他是你亲舅舅啊!”
这一句,让丘贺和孟茹目瞪口呆。
李芹接着说道:“当年,你郑大爷把你抱给我的时候,你就像个大猫崽仔一样大,能活不易啊!”
这样的结果,完全超出了丘贺的想象。
“他咋能是我舅舅呢?把我抱给你?妈!你在说啥?!”
丘贺早做足了接受郑大爷是自己亲生父亲的准备,可把话说破,竟然......
“他是你亲舅舅,我不是你亲妈!”
李芹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丘贺的眼前炸开。
“妈,你说啥?!你说啥?!”
丘贺浑身颤抖着抱住李芹失声叫喊。
“孩子啊!当年我和你郑洪保订了婚,可在这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是日本后裔,亲生父母在回日本的时候,把他和一个双胞胎妹妹寄养在了中国家庭......他去找亲生妹妹,没想到,人找到时,妹妹刚生完孩子,得了大病,妹夫跑得无影无踪,婆家人也不管她。
郑洪保在妹妹家伺候了大半年,妹妹撒手人寰,就剩个孩子,他一个大男人,养也养不活。
就偷偷抱回了家,这个时候,我和你爸订了婚,他抱着孩子来找我,我心里对他有愧,就答应帮他把孩子养大,这也是我嫁给你爸的唯一条件......”
一切真相大白,丘贺紧紧地抱住李芹说道:“妈,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妈!”
丘贺哭得不能自已。
养活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把他当成心肝宝贝。
回忆起从小到大的经历,有一口吃的,李芹都紧着丘贺,丘天作为弟弟,吃的穿的,都是丘贺剩下的。
感恩,愧疚,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妈,医院也没确诊,还要再等检查的结果,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李芹点头应允。
一直到半夜11点,他们才睡去。
躺在炕上,丘贺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他回想起后世对这个家庭的伤害,心里疼得像是刀割。
“贺!”
孟茹紧紧地拥抱着他,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是啊,这个时候,什么样的话语都是苍白的。
......
第二天一早,丘贺带着李芹坐上了去往春城的大客车。
从家里到医院,一路上,他都紧紧攥着妈妈的手,恐怕把她给丢了。
来到医院,正看见郑洪保把病号服脱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我可不能住院了,现在除了感觉有些迷糊,也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不能在这儿住了!”
郑洪保正在对王聪说着。
“我贺哥来了,你跟他说吧!看他同不同意你出院。”王聪看到丘贺对郑洪保说道。
“老郑,你咋想的?!出院?!”不等丘贺说话,李芹上前,对郑洪保一顿数落。
郑洪保乖乖地换回了病号服,躺到了病床上。
“吴永国赶车一点问题也没有,您好好养病。咱们就等结果就行了,没病就回家养身体,有病就治!”丘贺温和地说道。
丘贺让王聪去买包子,王聪转身出去。
李芹拉住郑洪保的手说:“老郑啊,我都跟贺说了!”
郑洪保用被子蒙住头,痛哭失声。
丘贺紧紧地抱住他,叫了一声:“舅舅!”
郑洪保从病床上坐起身来,泪流满面地对李芹说道:“这些年,把贺养大,可苦了你了!我欠你的呀!”
“谁也不欠谁的,是我自己愿意的,就是老丘没福气,不能等两个儿子都成才,不能享他们的福!”李芹也哭了。
丘贺去医生办公室问郑洪保的检查结果。
“目前来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初步诊断是缺铁性贫血,下午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好好养病......”
医生的话,让丘贺喜出望外。
他掩饰不住满脸的笑容,冲进了病房,对郑洪保和李芹说出了这样的结果。
“哎呀!我还以为够呛了呢!要知道死不了还把你妈折腾来干啥?!”郑洪保憨笑着说道。
“没毛病还不好?!来就来呗!咱回家,回家!”李芹高兴得像个孩子。
“得多买点好吃的,补铁的,给我舅好好补补!”
王聪此时正好进门,一听丘贺管郑大爷叫舅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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