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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两个孩子，却越来越瘦了。
这天，是周日，也是赶集的日子。
婉婉和小秋央求着郑洪保带他们去赶集。
“爷爷你有钱吗？我想吃肉！”婉婉可怜巴巴地说道。
在春城，婉婉对荤菜，只吃上等的海鲜，不吃肉。
现在，她竟然主动要求吃肉，看来，真是馋了。
“爷爷，我也想吃肉，如果实在没钱，我们就少买一点！”小秋也懂事地说道。
“小贺，就算你想改变他们两个，也不是一定非得吃那么差吧？！你看看，这才几天，他们俩都瘦了一圈儿。”李芹心疼地说道。
“妈，我也心疼他们，就等他们主动说吃肉呢，我们现在就去赶集！”
郑洪保套好了马车，孟茹还穿着十年前丘贺买给她的外套，脚上穿了一双布鞋。
一家人坐在马车上，向永丰乡的大集出发。
大路上，212吉普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掀起尘土飞扬。
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
“爸，你看农村都有人开汽车和摩托车了，我们坐在马车上多丢人！”小秋说道。
丘贺笑笑，也不说话。
大集上，人山人海。
郑洪保把马车停到路边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去逛吧！”
丘贺和孟茹带着两个孩子刚走出几步，郑洪保就在身后叫住小秋，把20块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小秋高兴地对爷爷做了一个鬼脸，高高兴兴地牵住了孟茹的手。
现在，小秋的个子跟孟茹差不多高了。
丘贺看着他们母子之间亲密的样子，由衷地感到开心。
“大闺女要吃肉，我们先去买肉吧！”丘贺说道。
10来个肉摊一字排开，瘦肉3块，肥肉2块5，排骨5块。
“爸，我想吃排骨！”婉婉说道。
“好，那咱们就买排骨。”丘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10块钱。
“买二斤排骨！”丘贺对卖肉的男人说道。
“啥玩意儿？二斤？”卖肉的男人拿着刀，对着一块排骨左看右看。
“这么少，没法儿下刀啊！要不别吃排骨，买块儿肥肉得了，肥肉便宜！”
卖肉的男人言辞中带着轻蔑。
婉婉在丘贺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地说道：“爸，我不吃了！”
“那就买2斤瘦肉吧！”丘贺把钱递给了卖肉的。
手起刀落，卖肉的切下了块前腿瘦肉，放在秤上，说道：“3斤半，正好10块钱的！”
这是卖肉的一贯伎俩，能多卖一斤是一斤。
小秋看到卖玩具的摊主手里正在摆弄着一只弹弓。
“我做这弹弓，打野兔打野鸡都不在话下！......”摊主把一粒黄泥球儿装进皮子做的弹兜中，使劲儿地拉满，对准十几米外杨树枝上的一个麻雀。
小秋拉住孟茹一起观看。
只听啪地一声，弹丸弹出，树上的麻雀掉落在地上。
“多少钱？”小秋问道。
“8块！”摊主说道。
小秋把爷爷给的20块钱递了上去。
孟茹按住他的手说道：“卖别人5块的，你卖孩子8块！”
摊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行了，5块钱拿去，反正我自己做的。”
“那弹丸也是你自己做的，给孩子装些吧！”摊主倒是听话，抓了两大把弹丸装进了小秋的口袋。
小秋乐得跳了起来。
“妈妈，你可真会讲价，一下子就少了3块钱，还送我这么多！”
孟茹好久都没看到儿子这么开心了。
这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回来农村的价值。
“妈，你看这里有卖鱼的，我想吃清蒸鱼！”婉婉说道。
“爸爸手里没钱了，就带了10块钱，都买肉了！”丘贺说道。
孟茹摸了摸口袋，拿出5块钱说道：“你问问多少钱一斤。”
卖鱼的摊位，看起来挺脏的，鲫鱼放在盆子里，鲤鱼和草鱼放在塑料布上。
鱼在地上蹦跳着，鱼尾甩起地上的泥水。
婉婉嫌脏，不愿意上前问询价格。
丘贺和孟茹对视一眼，也不上前。
他们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婉婉见很快就要从鱼摊走过了，才转身上前去问。
“那鱼多少钱？”她指着一条大约2斤多重的草鱼问道。
“2块6一斤，那一条大约7块钱。”摊主说道。
“我就有5块钱，能便宜卖给我吗？”婉婉说道。
“那可不行！那你要这条，这条小！”摊主把鱼扯起来，扔到了秤上。
“5块8，5块给你！”摊主不容分说，把鱼装进了塑料袋递给婉婉。
婉婉递上5块钱。
她快步追上父母和弟弟，把手里的鱼高高扬起说道：“你们看，5块8的，我5块就买来了。”
她的神情中，满满的骄傲感。
“我大闺女真厉害！这么会买东西！”丘贺不失时机地夸奖道。
“妈，我这里还有15块钱，咱们再买些好吃的吧！”小秋说道。
“现在肉有了，鱼也有了，不要乱花钱了三天后还是大集，15块钱留着，下集买肉吃吧！”孟茹说道。
小秋乖乖地把钱放进了口袋。
“妈，这里有卖水果的！”婉婉兴奋地说道。
孩子们来到农村这段时间，除了摘些后院树上的秋海棠，再也没有吃过什么水果了。
“妈妈，我要那梨子，还要苹果！”婉婉不等孟茹说话，就往塑料袋里装水果。
小秋说道：“姐姐，买吧！买5块钱的，我这儿有！”
丘贺和孟茹相视一笑。
摊主把水果上秤，婉婉一共装了13块钱的。
“太多了，我只要5块钱的！”婉婉小声地说道。
......
一家四口又在大集上逛了一会儿，期间，婉婉和小秋又看上不少东西，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没有把小秋手里仅剩的10块钱花掉。
回到郑洪保的马车上，两个孩子很是兴奋。
“妈妈，我刚来农村的时候，以为我们活不下去了，现在感觉不一样了！你看天多蓝！”
婉婉仰望天空说道。
“是啊姐！你看那块云彩，像不像只大老牛？”
丘贺坐在车上，紧紧地抓住孟茹的手，二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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