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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人在三国,我为汉室风骨 > 第59章 能够窥视天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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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蒙蒙,寒风萧瑟。

    吴郡,城内。

    百姓欢呼簇拥,热闹非凡,在雨雾中狂奔者不计其数,连许多世家大族子弟都蜂拥而至。

    造成这一幕的原因正是站在街口的黄衣老道于吉。

    只见于吉左手持杖,右手撵符,满头白发神色肃穆,

    “真神了,于神仙说三日下雨真就下了雨。”

    “活神仙,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那可不是,于上师从顺帝时期就修道了,如今都近百年道龄,唯彭祖谁与其比之!”

    “跟着上师还有东西吃,小人愿拜上师为主!”

    一大群人围在于吉左右,恭敬有加。

    “夫天地人本同一元气,人生乃受天地正气,四时五行,来合为人,此先人之统体也!”于吉仰天低吟,面露悲悯之色:“芸芸众生,乃是肉体凡胎,若有疾病者,吾秉承天意当驱之。”

    等于吉话音缓缓落下,四周百姓纷纷下跪,请求天师出手相救。

    隔着街道的吴侯府中,孙策正在大殿中宴请宾客。

    江东能够如此迅速地安定下来,离不开这些名士的相助。

    在虞翻的邀请下,严?和步骘等隐世名士前来吴侯府邸赴宴,加上陆康之子陆宏、周瑜、张昭、张?,大殿内一片祥和。

    可随着外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孙策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向门口的仆人问道:“街上,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儿,仆人回禀道:“上师于吉在街上作法,引来百姓围观……”

    不等仆人说完,虞翻猛然起身,激动地问道:“可是那位琅琊的天师于吉?”

    “正是此人。”

    听到仆人确认,虞翻魁梧的身影隐隐颤动,朝着孙策拱手拜别:“吴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虞翻说罢,不等孙策反应过来,匆匆而去。

    严?和步骘大为惊奇,相继而出。

    步骘追上虞翻,忙问道:“虞兄何故如此慌张?”

    虞翻应道:“吾自幼研读经学,精通《易经》,如今碰上天师于吉,正好请教一番,可解吾心中诸多疑惑。”

    只是应了一声,虞翻的脚步却是不慢,很快就消失在街头。

    严?和步骘两个名士倒是气喘吁吁地跟丢了,虞翻不仅才学过人,而且颇有勇力,善使长矛,还兼通医术,可谓文武全才。

    在虞翻寻到于吉之时,于吉正准备收工。

    “上师,在下虞翻虞仲翔,特来拜见!”

    于吉见虞翻彬彬有礼,孔武有力,轻声说道:“阁下乃是有慧根之人,机缘一到,福缘深厚。”

    虞翻大喜,神色愈加恭敬地问道:“在下苦读易经,有一惑难解,还请仙师赐教?”

    “世人皆惑,自有明了之时,何必自扰?”

    于吉不想和虞翻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严?和步骘赶到,和虞翻一样对于吉恭敬有加。

    虞翻邀请道:“仙师,机会难得,不妨到舍下一聚。”

    “贫道并非孤身一人,弟子尽在城外,今日相聚便是有缘,吾赐你一碗符水。”

    于吉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碗,在街边的水坑里挖出半碗水,将符帛在碗中转悠三圈。

    随后,于吉收起符帛,将那半碗水递给了虞翻。

    严?和步骘跟着虞翻离开之后,其余宾客尽散,孙策闷闷不乐地出了侯府。

    直到孙策在仆人的带领下,看到于吉,他一眼就认出了那符帛,勃然大怒道:“黄巾余孽,胆敢在吴郡妖言惑众!”

    孙策能认识那黄色符帛,还是从当初跟随孙坚讨伐黄巾起义的程普、黄盖、韩当等一众老将口中得知。

    于吉一听这话,吓得心底一颤,脑海中莫名想起刘琦之言。

    有了提防的于吉不敢久留,向虞翻请求道:“烦请庇护一二,贫道定报答此恩!”

    “汝不是天师吗?”孙策走上前来,朗声质问:“既是天师,何须庇护?”

    于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吾虽为天师,可仍是肉眼凡胎,今算出你要杀吾,不得不请贤士出手相助。”

    “你怎知吾要杀你?”孙策颇为诧异。

    “吴侯真要杀害贫道?”

    “是你自寻死路!”

    虞翻见孙策杀气腾腾不似作伪,连忙上前劝说道:“主公息怒!于上师深谙道法玄机,杀之不祥,不如任他去吧!”

    孙策瞪了一眼虞翻,咽不下这口气,朗声道:“吾偏偏要看看如何不祥?”

    眼看于吉就要被孙策杀了,一位妇人从吴侯府来到街上,沿途的百姓和将士纷纷向其躬身施礼。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孙策之母吴夫人。

    吴夫人拦住孙策:“于上师施恩救民,德高望重,不可杀之。”

    孙策一听吴夫人为于吉说话,更加恼火地说道:“此人妖妄,能幻惑众心,他只是路过此处,诸位宾客便不顾及君臣之礼,这样的人不可不除!”

    于吉傻眼了。

    吴夫人不劝还好,这一劝,自己必死无疑!

    于吉活到这个岁数,不怕死,可也并不想死,当即说道:“吴侯误会了,贫道只是一出家人,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孙策杀气不减,冷声道:“汝一个琅琊道士,不在徐州,来吴地居心叵测,吾若是放了你,岂不是纵虎归山?”

    “其实,贫道是在琅琊遇到徐州牧之后才来的吴地。”于吉皱起眉头,半真半假地说道:“徐州牧刘子麟声称贫道来到江东会有性命之忧,看来果真如此。”

    “刘子麟?”

    孙策听到这个名字,愣住了。

    “贫道弟子可以为证,若有虚言,任凭吴侯处置!”

    孙策派人招来跟随于吉一起来到吴郡的弟子,一番询问过后,竟然真的与于吉所言极为相像。

    这下,孙策对于吉的杀心消了大半,暗自思忖:自己欲要杀于吉只是临时起意,那刘子麟是如何得知?

    孙策越想越觉得恐怖,咬着牙说道:“既如此,吾偏偏不杀你,你滚吧!”

    于吉死里逃生,不知不觉吓得一身冷汗,在两名弟子的搀扶之下,连忙离去。

    等于吉走后,孙策召集宾客回到府上。

    众宾客面面相觑,不敢冒犯孙策虎威,大殿中气氛诡异。

    周瑜得知此事原委,亦是大惊,面上冷静地说道:“只是巧合,刘子麟只是吓唬于吉会有性命之忧,并未提及主公。”

    虞翻摇了摇头,反驳道:“这般巧合,超出了易数,莫非徐州牧真的能够窥探天机?”

    周瑜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于吉妖言惑众,所到之处声势不凡,以主公之神武必不会相容,这不难推测,仲翔深谙易数之道,这其中之理还不明白吗?”

    孙策听周瑜这么说,不再多想,朗声笑道:“诸位切勿多想,其实吾本就不想杀于吉,只是此人身藏禁书,恐为祸害。”

    虞翻不再纠结,暗自点头。

    众人把酒言欢,可个个心不在焉,宴会没过多久就结束了。

    孙策本想招揽的严?和步骘并没有留在吴侯府邸,各自回到家中。

    次日,严?和步骘一起去虞翻家中拜访,再次谈起此事。

    “实不相瞒,此事我不敢深究,但绝不像公瑾所言那般轻巧。”虞翻向严?和步骘建议道:“二位不妨去一趟琅琊,亲自见一面徐州牧,到时自有分明。”

    严?沉吟道:“说起来,子瑜也在琅琊,正好可以去拜访一番。”

    步骘深以为然,轻叹道:“吾早年避祸江东,今日得见吴侯杀伐凛然,不敢以身相托,有负仲翔推举之义!”

    “二位身负才学,无论人在何处,势必会有一番作为!”

    虞翻没有劝严?和步骘留下,命人取来银钱,送二人离开了吴郡。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严?、步骘和诸葛瑾本是好友,二人因于吉这件事来到琅琊,被诸葛瑾引荐给了刘琦。

    刘琦自是大喜,严?和步骘可不是庸庸碌碌之辈,才学深厚不亚于诸葛瑾。

    严?,字曼才,三旬左右年纪,身形消瘦,性情忠厚,待人以诚,前世官至东吴尚书令。

    步骘,字子山,只是二十出头,比严?高出半个头,衣着锦袍,出身贵族,知书达理,在三国后期大放异彩,官拜东吴丞相。

    刘琦最缺的就是内政型人才,这二人的到来正是雪中送炭。

    众人在刘琦府内畅谈许久,刘琦对二人秉性有所了解,安排道:“承蒙二位不辞辛劳前来琅琊,曼才又是出身徐州彭城,不如就和子瑜一起先留在府中,待时势稳定再行出仕。”

    严?躬身拜道:“州牧礼贤下士,信义为先,?愿为大人效力!”

    步骘犹豫着说道:“此次前来琅琊,心中有一惑不解,烦请州牧相告。”

    “琦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不久,有一琅琊天师于吉游历吴地,触怒吴侯差点被杀,于吉声称,州牧曾断言其必丧命于东吴,此事是真是假?”

    刘琦闻言,脸色怪异,仍是坦然道:“此事为真,吾确实说过此话。”

    严?和步骘二人骇然变色,望着刘琦的眼神都变了。

    步骘回过神来,直言道:“莫非,州牧能够窥视天机不成?”

    “天机岂是凡人窥视?琦在梦中见过如此一幕,故才提醒,没想到一语成谶。”

    刘琦没想到是自己这句话引来了严?和步骘,只能用做梦来解释。

    待刘琦话音落下,严?和步骘只是敬畏地看着刘琦,不再深究。

    刘琦并不知道,在二人心里,他虽不能窥视天机,却是能够得到上天相助之人。

    又过了半月,刘琦才再次得到于吉的消息。

    于吉并没有回琅琊,而是从江东穿过荆州,跑到了汉中,被汉宁郡太守张鲁奉为上宾。

    刘琦有意无意,再一次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建安四年,十月。

    袁绍有了新的动作,吸引了刘琦的注意。

    邺城。

    别驾田丰被袁绍关押在狱中,数日过后,从事沮授前来地牢探望。

    田丰身穿白衣,盘腿坐在监舍之中,神色从容,并未受到欺压。

    狱卒都很清楚田丰的为人,悉心照顾,不敢轻慢。

    得知沮授前来,田丰长叹一声,盘腿坐在狱中,安静地等候。

    没过多久,沮授来到田丰面前,苦笑道:“主公已决意南征,直取许都,命我为监军。”

    田丰皱起眉头,询问道:“公与,你身为监军,如今怎会还有空闲来看我?”

    “吾虽为监军,可军中事无巨细皆由郭图、逢纪、许攸等人把持,难以进言。”沮授颇为无奈。

    沮授和田丰看法一致,觉得倾尽四州之兵一战而下太过凶险,应当缓图。

    可郭图却认为缓图会让曹操有喘息之机,又在袁绍耳边污蔑田丰和沮授,以致于刚而犯上的田丰身陷囚牢,沮授的监军也成了虚名。

    “身为谋士,当直言劝谏,罢了。”田丰低头看着自己的处境,没再说下去。

    “元皓,我再强行进言,恐怕就要陪你左右了。”

    田丰长出一口浊气,转过了话题:“外面的形势如何?”

    “这正是我来找你商议的原因。”沮授正色道:“主公一纸调令,从青、并、幽、冀四州各自抽选精兵五万,共计二十万大军,征集青壮数十万调运粮草,声势浩大。”

    “如此,曹操必有提防。”田丰神色黯然。

    “不必这么悲观,吾军兵多将广,胜负尚未可知,只是多了一些变数而已。”

    “主公如此声势,难道还是像之前那样沿着黄河渡口直取许都吗?”

    沮授点了点头。

    田丰孑然长叹:“吾就算进到狱中,也改变不了主公的决策啊!”

    沮授神色复杂,不忘请教:“依你之见,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难。”田丰思忖片刻,沉声说道:“曹操不简单,他先是放弃了黄河北岸的黎阳,后只派遣东郡太守刘延一部孤军驻守南岸的白马,看似在示弱,实则为了吸引主公过河而战。”

    “无论这是不是曹操的计谋,主公别无选择,迟早要渡过黄河。”

    “一旦大军跨越黄河,沿河战场足有数百里之遥,从白马到阳武,再到官渡,收尾难以顾全,曹操可谓是占尽地利。”

    沮授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只是这些,顶多是损失些兵力。”田丰认真地提醒道:“大军众多,兵马每日耗费粮草不计其数,当慎之又慎。”

    “元皓以为,何人能担当运粮重任?”

    “张?张?y?V深谙兵法巧变之机,非其莫属!”

    “元皓所言,与我想到了一处,只是粮草之中藏着巨利,我担心有小人会从中作梗。”

    “公与,此事就拜托给你了。”

    “吾自当尽力而为。”

    田丰哪里不知道那些世家大族打得什么主意,可他如今也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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