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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歌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是沈煜白紧紧地抱住了他。
沈煜白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让乔婉歌心里忍不住一痛。
这些年她是对沈煜白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这么卑微，连“我爱你”这三个字都不肯信。
乔婉歌明白，自己现在做任何解释都显得很苍白。
“你没听错，我刚刚的确是在说我爱你。”
沈煜白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婉婉，这段时间美好得让我觉得像场梦，之前你明明那么讨厌我，连我靠近你，你都觉得是种打扰。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你就改变了对我的看法，还愿意嫁给我。”
乔婉歌轻轻推开沈煜白，她看着沈煜白，说：“小白，我可以告诉你，就怕你不相信。”
“婉婉，你说，我相信你。”
“小白，不久之前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长，你想不想听？”
“婉婉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小白，我梦到秦空时结婚了。”
沈煜白眼神一凝：又是秦空时。
“他和于洛儿结婚了，他们结婚以后，于洛儿常常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和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我喜欢什么她就抢什么，无论是人还是东西，而我总是抢不过她。
后来啊，我妈生病了，爸爸投资生意失败。一家人都陷入一种沉重的气氛中。
看着爸爸为了妈妈辛苦奔波，我却无能为力，再加上于洛儿常常嘲笑，本来就不坚强的我得了躁郁症。
我经常会想不开，还试图自杀。
爸爸发现后带我去看了心理科，妈妈的病加上我的躁郁症，很快让家里捉襟见肘，爸爸借遍了亲戚也无济于事。
后来你出现了，你跟我爸说你愿意娶我，并且会照顾我一辈子，如果我爸愿意，你会给我爸妈五十万当彩礼。
那五十万可以解爸爸的燃眉之急，可是他却没有收。
不过爸爸他很信任你，所以还是把我嫁给了你。
我以为爸爸是为了妈妈将我卖给了你，住进你家之后我常常不吃不喝，砸东西拆家是小的，连割腕自杀也是常事。”
“那一定很痛苦吧——”沈煜白一个偏执症抑郁症患者对心理疾病有着切身体会。
“是啊，很痛苦。”
乔婉歌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得了躁郁症之后于洛儿还不罢休，她时常来东宁锦苑找我。
在我面前，她像极了一只打了胜战的斗鸡耀武扬威的在我们客厅里一圈圈巡视。”
“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哟，真想不到你都这样了还有人要呢？
怎么样，躁郁症很难受吧？
听阿姨说你都跳楼了呢，沈煜白还为了救你断了两根肋骨，你说你活着也是个祸害，为什么不早点去死呢。”
哪怕是梦里的事，沈煜白听了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说：“婉婉，如果有任何人对你说这样的话，我一定让她滚出东宁市！”
乔婉歌摇了摇头：“这些事你当然不知道，如果你知道，恐怕于洛儿已经被你打的满地找牙了。”
乔婉歌继续说：“后来啊，于洛儿从秦空时那得知你是沈氏集团的大公子，开始把目光放在了你身上。”
“放我身上也没用，我对这种捞女没有兴趣。”论专情沈煜白很自信。
“你不理她是没错，奈何她手段高明啊。有一次，我看见你抱着她。为此我发了一通脾气，不仅打了你一巴掌，我的指甲还划伤了你的脸。”
“再后来，我看见你将她扑倒在沙发上，而且穿得很凉快。我在她的长期刺激下，躁郁症变成了精神分裂，我常常会出现幻觉。
有时我会看见你牵着于洛儿的手，又或是你逼着我离婚，将我赶出家门。
在我的幻觉里，你好几次对我说你要和我离婚要娶于洛儿。我彻底疯了，从你的仓库中找到了一把枪。
在于洛儿又一次上门来挑衅时，我开枪杀了于洛儿。”
仓库里的枪？
婉婉怎么会梦到这个?
沈煜白皱了皱眉：“如果我会扑倒于洛儿，那我一定是想揍他，”
乔婉歌继续说下去：“那一年你刚刚获得了拉斯克生物医学奖，本来前途无量的你为了我顶罪坐牢。”
说到这，乔婉歌的眼睛红了。
“婉婉，如果你难受的话就不要说了。”
“不，小白，你让我说完。”
沈煜白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乔婉歌继续说了下去。
“你替我顶罪之后，我爸妈劝我自首，我当然不希望你替我顶罪，于是去监狱找了你。我说我要自首，你不让。精神失常的我又对你进行了一番辱骂，后来你在监狱里自杀了。”
“在你死后，我才发现你是我世界里的最后一道光，没有你，我也活不成了。”
沈煜白听到这些，他感觉自己听的是天方夜谭。
不过他对婉婉梦里的一切都能感同身受。
毕竟在现实中有病人的是他，不是婉婉。
婉婉梦里所经历的一切，正是他恐惧的一切。
他很怕自己哪天成疯成魔，将婉婉锁在自己的身边。
“婉婉，后来呢？”
“后来啊，我也死了，说起来算是自杀，能下去陪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你在我坟墓前留白玫瑰了吗？”
“没有，我都亲自下去找你了，还留白玫瑰干什么？”
沈煜白轻轻弹了一下乔婉歌的脑门，说道：“万一我在你来之前就已经投胎了呢？毕竟我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阎王爷看到我功德匪浅，一定会让我早日投胎的。”
乔婉歌看沈煜白开起了玩笑，接梗道：“屁嘞，虽然我书念的没你好，但好歹听过十八层地狱的传说，自杀的人是要下枉死地狱的。”
“那你还自杀，你是不是傻？”
“我活着的时候才傻，你在的时候不知道你的好，等你死了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沈煜白问：“难不成，就做了这么个梦，你就突然爱上我了？”
“不是我突然爱上你，是突然明白了自己其实一直都是爱你的。
小白，我是个很迟钝的人，连自己喜欢上一个人都察觉不到。
你喜欢我那么久，一定很辛苦吧。”
“傻丫头，现在知道了还不晚，如果你再迟钝点，恐怕我得等到七老八十。”
“哈哈哈，七老八十，那太夸张了。哪有一个人能爱另一个人那么久的，说不定你再坚持几年就放弃了。”
“傻丫头，你怎么知道不会？”
沈煜白亲吻了一下乔婉歌：“如果你从来不曾出现，说不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为谁动心。可你出现了，那一定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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