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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一直到现在还记着这件事情，真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可那时候自己是随口瞎扯的啊，不是付不付工钱的问题，而是自己未来打算要游历四海，怎么可能永远留在一个天岳国里面。
宁归尘的一个小表情落入红舞的眼中，她便已经将他的心里想法猜出了大概：“本宫知道你未来想要游历四海，但至少现在还不会，所以现在的你……不如便留在本宫身边做事？”
“红舞公主，我可不便宜。”宁归尘继续瞎扯。
红舞面不改色，回应道：“你需要工钱，本宫便付你工钱，你若有别的需要，本宫也可以考虑之后答应你。”
一点也不容置疑的语气，太坚决果断了。
跟琅月的坚决甚至不是一种感觉。
琅月带给宁归尘的感受，像是一个一直逆来顺受的乖乖女，突然之间有一天转变了，学会了为自己争取，学会了反抗，那种突如其来的坚决，让人意外、又让人欣慰。
而红舞的坚决，则更像是对于自己运筹帷幄的自信，这种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质，造就了她如今的个性。
这姐妹二人果然一点也不一样。
宁归尘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暂时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并不看重；而其余有关修行的东西，一是在天岳国不见得能弄到，即使弄到了，也不一定能帮到我……二是我的境界其实已经很高了，寻常修行之物对我来说已经起不到太大帮助。”
红舞默不作声，默默品起了茶。
这男人，还真是把人的话全都堵得死死的。
不要财也不要物，这样的人对加官进爵什么的更不会感兴趣。
寻常人终生的追求，在他眼里却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这样的人，他究竟想要什么？
非常突兀地，红舞联想到了琅月身上。
她回想起一两周之前，宁归尘和琅月之间的互动，心里面隐约悟出了什么。
“难道是本宫没有琅月长得好看？”
宁归尘本来也装模作样的品着茶，结果忽然听见这句话，导致他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忍不住的喷洒出来。
还好他控制及时，使得茶水多数都洒在了桌面上，并没有沾湿对面红舞公主漂亮的脸颊。
这女人说话还真是直接，害得自己差点闪了腰！
宁归尘深吸一口气，十分诚实地说道：“红舞公主与琅月之间，各有千秋，没有谁比谁更美的说法。”
“本宫不信，这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人，也没有一模一样的长相，只要有区别，就定然有一个强于另一个。”
“宁归尘，你尽管大胆的讲，本宫不会怪罪你，相反……若你的说法让本宫满意，兴许本宫便不会再继续为难你。”
让你满意？那是要我夸你好看的意思咯？
宁归尘很是纠结。
说心里话，其实两女真的是各有特色，如果非要形容，那么初次见到琅月时，宁归尘仿佛看见了刚刚绽放的水仙花，亮眼、夺目，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感到欢快。
而红舞便像是嘉兰，华美惊艳，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惊叹，而且它还会让人察觉到一股高贵与冷艳之感，难以接近。
各花各有各花香，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看你的表情，本宫似乎知道你的想法了。”
红舞很浅的一笑，随口说道。
你知道个锤锤……宁归尘挠了挠手背，心中暗道。
“看来我们的宁公子还真是胃口极大呢，同时对琅月和本宫产生念头，所以才会如此纠结，评不出究竟谁更好看一些。”
宁归尘又要喷茶了。
有些时候说红舞运筹帷幄吧，但她又总是会整一些奇奇怪怪的活，一开口就说出一些惊死人的话来。
就像现在，她好像就差没明着说，你想姐妹双……呃，内啥？
作为标准直来直去的男人，宁归尘双手合十反驳：“我是修行中人，同时也是正直之人，眼中只有长生大道，没有那些世俗的想法。”
“宁公子，本宫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的手势并非修道中人所使用的。”红舞微笑道。
宁归尘：？
以前怎么没发现，天岳国的这朵嘉兰居然还有一点点皮？
不过，被她这般挑惹一番，从过去一直到今天还若有若无的那点距离感，好像彻底消失了。
宁归尘现在再跟红舞对视，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事先说好，我帮你办事，可不是为了什么工钱，更不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莫要把我跟那种世俗中人联想到一起。”
许久后，宁归尘品着红舞新煮好的茶，淡笑着说道。
红舞颔首道：“本宫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我觉得你有可能看走眼了……”宁归尘悄悄嘀咕了一句。
红舞没再继续纠结挽留人才的事儿，她微微弯下腰去，从桌子底下取来一副棋盘，摆在了桌上。
“宁公子，会下棋吗？”
说到下棋，宁归尘自信满满：“我当年可是我们那条街的五子棋之王。”
……
一晚上的时间，红舞连续与宁归尘激战，从围棋杀到后者熟悉的五子棋，再到象棋，最后甚至演变成最简单的圈叉棋……
两人之间各有输赢，但多数时间还是红舞凭借着精湛的棋艺略胜一筹。
直至后来宁归尘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贴了不少纸条。
“这红舞下棋真狠啊，她会的我下不过她，她不会的，等我教会她之后，我也下不过她，不愧是想成为下棋者的女人……”
红舞则是躺在那张熟悉的木床上，俏脸上也贴着几张纸条，脑海中还回想着刚才的对弈。
“宁归尘，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历？”
红舞自小便跟在老师傅身边学习琴棋书画，虽然到了现在更多的是以前两者为主，但她还是只听说过围棋，多数时间也只下围棋。
今天宁归尘给她带来了多种新奇的玩法和棋局，像是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红舞越发开始感觉，这宁归尘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神秘感。
他同时又像是一个充满着危险的未知盲盒，越期待越想打开它，想打开，又怕会深陷其中……
“这样的人才，注定不可能永远留在一个小小的天岳国里。”
念及此处，红舞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非常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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