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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市里的人还蛮多的。
吝肆排着队，环视周围，这么多人，今天车可能要坐满了。
人一多，车子又是半封闭的，肯定有乱七八糟的味道，也不知道蒋溪能不能受得了。
“你好，给我两张连在一起的，去市里的车票。”
排到吝肆了，她希望两个人能坐在一起，不要隔着过道。
吝肆拿到车票，转过身对蒋溪说：“车还有二十分钟开，我们走吧。”
“好啊。”
车很好找，毕竟只有这么一班车去市里，吝肆和蒋溪拿着票，上车找座位。
很好，座位在中间的左边。
“你先进去，坐在靠窗的位置。”吝肆愿意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里，给予蒋溪优待。
蒋溪乖乖坐好。
随着车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吝肆注意到蒋溪掩住口鼻，不断地咳嗽。
“要不要开一点窗户，虽然有风，但是味道会清新一点。”
“咳咳，好。”
吝肆帮着车窗开了一条缝，清新凉意的风吹进来，吹走一些难闻的气味。
“咳咳”
“咳咳咳”
“谁啊，怎么老是咳嗽，怕不是得了肺痨。”
“啧啧啧，咳得这么厉害，不会把肺咳出来吧。”
“听说肺痨会传染，哎，离他近的人躲着点。”
“得了肺痨，坐什么车......”
周围的人小声的嘀嘀咕咕，面露嫌弃。
蒋溪也听见了，他想起小时候被小朋友们嫌弃，拼命的想要忍住咳嗽，但是不行，只能涨红了脸。
吝肆可不会惯着这些人，直接开怼“就你有嘴，就你话多，别张嘴就只知道乱说。”
“想说什么，来，到我跟前，当着我的面说。”
吝肆犀利的看着周围。
周围人只敢私底下小声嘀咕，真正被人点出来，也不敢回复。
见他止不住的咳嗽，吝肆担忧的皱眉，拿出带着的水壶，打开，递到蒋溪嘴边，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
“怎么咳嗽的这么凶，喝点水。”
蒋溪顺着吝肆的手，喝了两小口。
听见吝肆的维护，他渐渐平复心情，咳嗽渐缓。
蒋溪依靠着座椅，白皙的脸蛋因为咳嗽泛着红晕，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吝肆。
吝肆心一软，温柔的凑过去，“我给你带了话梅糖，吃不吃？”
蒋溪怕自己一开口就直接咳嗽，只是点点头。
吝肆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剥掉包装纸，喂到他的嘴边。
蒋溪嘴唇微启，粉嫩的舌尖卷起吝肆手心的糖果，吝肆的掌心感到一阵陌生湿软，她面不改色的收回手。
在蒋溪看不见的地方，握紧，目色微沉。
蒋溪没有发现吝肆的深意，他含着糖果，糖果在嘴里滚动，酸酸甜甜，蒋溪眯起双眼，露出满足的姿态。
车上的过程总是有些乏味和无聊，更何况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蒋溪一开始激动的望着窗子外的景色，但是看久了也没有意思。
“要不要睡会儿。”
吝肆注意到蒋溪的神情有些疲惫。
“嗯...”蒋溪回头看看吝肆，凤目没有什么光彩。
过度的咳嗽极度消耗他的精神。
真是个累了的小兔兔啊。
“来。”吝肆伸向他的脑袋，轻轻用力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想安抚的拍拍他的头发。
但是，吝肆无意间摸到他白皙滑嫩的脸颊，他的皮肤微凉，软软的，很有弹性，手感很好。
吝肆没有拿开，安抚性的轻抚。
蒋溪埋在她的脖颈，依恋的蹭蹭，藏在头发里的耳尖，害羞的泛红。
他乖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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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了，市里的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车站里的人更是挤来挤去，好像罐头里紧贴的沙丁鱼，每个人都来去匆匆，一不留神就会被挤走。
下车，吝肆皱眉，直接抓住蒋溪垂在身旁的手。
他感受到吝肆的体温，成功被她牵到手，微笑的抿住嘴。
“人太多了，抓紧我，不要走丢了。”吝肆小心的嘱咐。
“嗯嗯。”
吝肆在前面开路，蒋溪紧跟着吝肆的步伐，他看着吝肆紧握自己的手，竟然觉得的在这样拥挤的时候，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感觉自己永远都不会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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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离车站不远，大多数人生病都会选择去大城市的医院。
或者根本舍不得去医院。
所以医院很好找，打听一下，步行十分钟左右，有一个离车站最近的门。
吝肆从车站出来，就没有放开蒋溪的手。
蒋溪自然也不会主动提醒。
两个人就一直牵着来到医院。
看到医院，蒋溪又冒出冷意，他下意识的抓紧吝肆的手。
吝肆感受到力道，轻轻摇了两下，温柔安抚，“别怕，我们只是检查一下。”
“...好。”
蒋溪的回答有些缓慢。
蒋溪身体没有什么外伤，就直接挂内科吧。
年老的医生坐在诊室里，他目光清澈，没有老年人的浑浊。
吝肆没有让蒋溪一个人进去面对医生，她陪着一起。
“医生，您看看，他老是咳嗽。”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大夫三指按在蒋溪的手腕处，边诊断，边若有所思。
片刻，他皱眉，收回手，“他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早产儿，体质虚，所以他防卫能力低，什么病都可能得，最常见的是感冒，气管炎、咽炎、鼻炎、支气管肺炎、肺炎。”
肺炎？
吝肆沉默。
上辈子不会是得肺炎而去世的吧。
吝肆的手搭在蒋溪的肩上，无意识的抓紧。
“他老是咳嗽，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养好他的身体，调养调养。”
“根治是没有什么法子的，气虚者需补气，补气的药物可选用人参、黄芪、党参等。”
人参啊。
这些药材都是值钱的，怪不得蒋溪上辈子根本就不想去医院，也不告诉自己，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吝肆长叹一口气。
蒋溪其实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他见不得吝肆沉默，面色苦恼，这样的吝肆就像温暖的阳光被乌云遮住。
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吝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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