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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自从九歌诸神一个接着一个陨落过后，我就一直盼望着和你见面。”
方休回到房间，坐在平时合道的地方，没有搭理嬴灵的意思。
良久，方休叹了一口气，“我是真的佩服你，被神祖镇压神魂，分解身体，你还是这么能搞事。”
“你不是一直被镇压在这片道场当中吗？是怎么知道九歌诸神的陨落的。”
嬴灵轻笑一声，来到方休身边，半点不客气的坐到方休旁边。
“你忘了，我以云中君沟通神州，甚至还让雨师妾和佛陀投影下到神州，想要知道这些事，自然不难。”
方休闭上眼，懒得去想了。
嬴灵嬉笑道，“其实你也不用感觉自己蠢，毕竟你才百岁不到，我们这些，都在岁月长河里面呆了数千年月了。”
“你看，你比起那个小丫头和小和尚，不就好了很多吗。”
方休淡淡问道，“岁月长河，真的存在吗？”
岁月长河，也是方休今天能够跟东皇太一见面，没有直接出手的关键。
嬴灵点点头，“真的，我要骗你，会让你自己去相信一件事是真的，不屑于说谎。”
方休脸上出现了一股凝重，自从那夜留在大夏神朝的东皇意识，跟他说过很多之后。
他越来越感觉，天倾在即。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嬴灵却很轻松，甚至哥俩好一般拍着方休的肩膀。
“关于岁月长河那样的大恐怖，是道祖和神祖该关心的事，我两，谁活着从道场出去，谁再考虑这些吧！”
方休皱着眉头，一扭肩，将嬴灵的手甩开。
嬴灵对方休格外的温和，以至于方休做什么，他都不会恼怒生气一样。
甚至话多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不容易啊，你居然什么都不做，看着那个小丫头被我玩弄于股掌当中。”
方休默默的离嬴灵远了一点，嬴灵跟个牛皮糖一样，又粘了上来。
无奈，方休也放弃了挣扎，总不可能真打死他吧！
……可能自己也打不死。
“两厢情愿，我能怎么救，况且，这种事我也经历过一次，只是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嬴灵呵呵笑了一声，“养成呢，你不懂，这种脏事我来做就好了。”
方休一时间有些出神，时至今日，自己马上百岁，有八十年发生的各种事，都跟眼前这个存在有关。
但方休从未看清过他。
他的目的，以及的手段，甚至他的善恶。
“是不是不管我们从哪儿进入佛国，姒水都会遇见一个小和尚，然后互生情愫。”
嬴灵嗯了一声，“姒水是我那少了两根手指的手掌养大的，她的一切，都已经被我安排好了。”
方休低头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偏偏得是她。”
总觉得，这样的小姑娘，不应该经历当年自己和田云羽经历的事。
修蛇各种暗示与手段之下，自己和田云羽互生情愫，差一点就酿成悲剧。
嬴灵一脸鄙夷的看着方休，“不管是谁，跟你同行一路，到了这时，你都会起怜悯之心，所以是谁重要吗？”
方休一愣，随后自嘲一般摇头笑了起来。
“这是你这样的正面角色该有的，不过我这种反派嘛，自然得不择手段了。”
方休不置可否，依旧只是叹气。
嬴灵嬉笑一声，“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姒水身上留有手段的。”
“从她带我去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难不成我还真以为，自己都百岁高龄了，还能遇见爱情啊？”
嬴灵笑得更开心，“不错不错，虽然你年轻时候蠢了点，被修蛇玩弄于股掌，但你有一个优点，就是一直很有数，知道自己的命没有那么好。”
方休却笑不起来，不管东皇在姒水身上有着什么打算，但可以肯定的是。
这个小丫头的结局，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因为自己也曾经历过，所以能够格外的感同身受。
“我只是很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情爱两字，对于你这样的我神灵来说，很重要吗？”
嬴灵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对神灵来说，情爱不重要，但对你们人来说，情爱不就是磕磕碰碰得最多的东西吗？”
方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修道至今，他的人欲已经很寡淡了，虽说不像神灵一样，彻底断绝。
但也不会再随意跟人生出好感，除了田云羽和嬴青舒，这世间所在之人，对方休来说，不过都是山间春花，一茬换一茬。
人来人往，谁都一样。
嬴灵似乎也懂得方休的心境，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人嘛，能困其一生的，要刚好是某个年纪出现的某个人，得不到，才能让她一生抓心挠肝，沉沦其中。”
“重要的不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谁都不重要，是那个时间，早一点不行，晚一点也不行，只有刚好那个年纪遇到的人，才能做到。”
天色已近亮，但是夜的黑，也在此刻达到了极致。
天亮之前，是最黑的黎明。
“神灵无人性只有神性，方可将剖去皮肉直视内心，以人性为根本，做出一件件玩弄人心之事，方休，你从始至终都是个人，有着自己的人性，所以你不能和我还有修蛇一样，以人性布置出一个个手段。”
方休无声的沉默，算是默认了嬴灵这个说法。
不管他活得再久，境界再高，也始终无法和东皇还有修蛇一样，操控人心而让人不自知。
嬴灵轻笑一声，跨步出门。
“行了，你别跟死了孩子一样，搞得你有多难受，毕竟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们两个。”
“我们谁活到最后，这些布置都归谁，你与其哀叹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快点把路走对吧，毕竟，你没几年安稳的日子了。”
说完，嬴灵离开了方休所在的院子，向着此地主持的居所走去。
一边走，嬴灵一边喃喃自语。
“方休，这可是我亲自为你养的菩萨，一尊真正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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