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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视眼前这一幕时，她略微惊讶地咬碎了口中的糖。
院内，红衣恶鬼一手撕下了女人的脸，鲜血顺着指尖淌下，那双黑洞洞的眼里装满了怨恨。
“慕……慕公子……”
女人的身体悬在半空中，嘴里艰难地发出模糊的求救声，“救救我……”
站在她身旁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扯起讥讽弧度。
桑晚柠毫不犹豫拔剑，走出几步，又见红衣恶鬼随手将女人扔了出去。
她连忙去接，用帕子擦了擦女人脸上的血，喂给她一颗丹药后开始疗伤。
听见动静，白发老者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看见红衣恶鬼的背影时，他揉了揉自己灰蒙蒙的眼睛，嗓音忧伤道:“蓉笙。”
听见他的声音，红衣恶鬼的身躯微微一顿，极慢地转过身来。
她看着眼前人那张苍老的脸庞，空洞洞的眼中缓缓落下一行泪，“……长老。”
“收手吧。”
白发老者闭了闭眼，喉间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泪眼朦胧道:“蓉笙，我是亲眼看着你长大的。”
“你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长老……”
红发恶鬼沙哑道:“不怪你……”
她再次转过身，将怨毒的目光投向慕斯楠，一手指向他，尖锐道:“是他……是他骗了我！”
桑晚柠一手扶着伤员，视线落在慕斯楠身上，脸上的神情冷了几分。
她怀中的女人早就吓坏了，搂紧她的脖子，死活不愿意撒手。
“松手。”一道极富磁性的嗓音突然落下，裹挟着藏不住的杀气。
桑晚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怀里的伤员就已经起身，瘸着腿，倔强地往房间里跑去。
她侧过脸，却见容枭拧紧了眉，薄唇动了动，“本座记起来了。”
他的目光冷冷地掠过慕斯楠那张脸，道:“当初就是他捧着那颗神水珠来见本座，求本座收留。”
“……”
“慕斯楠……慕斯楠！”
红衣女子哭腔幽怨，宛若泣血，“你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
“不过是因为我这张与她相似的脸！”
说着，她空洞洞的眼睛一转，瞥向站在房间门口的女人，嘲讽道:“都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你还是爱这张与她相似的脸。”
“什么……什么意思？”
站在房间门口的女人一手捂着脸，道:“慕公子，你……”
“闭嘴。”
慕斯楠冷淡地望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平静道:“好久不见。”
“慕斯楠！”
红衣女子一手捂脸，尖锐的指节在血肉模糊的面部抓出一道道深红长痕，又哭又笑，“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你说过的！”
“那女人不过是个不懂修炼的普通人，而我是神水族圣女，她怎配与我比！”
“凭什么……”
红衣女子笑得万分凄怨，“我连神水珠都愿意捧给你……”
“而那个女人当初一回来，你就为了她，毁了我的这张脸！”
“……”
桑晚柠听了半天，“她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二百五:“两百年了，早就去世了。”
“蓉笙。”
听了她的话，慕斯楠脸色微变，似乎多了几分愧疚，道:“当初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走后，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对你情不自禁，对你言不由衷，对自己身不由己。”
慕斯楠眼角浮现一抹泪花，接着道:“爱宝。”
桑晚柠听了都搓了搓手臂上浮起的鸡皮疙瘩。
红衣女子站在原地，难得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慕斯楠缓慢朝她走近，道:“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我抱你么？”
他张开双臂，温柔地朝她笑了笑，道:“现在可以了。”
红衣女子身子颤抖了一下，竟也开始往前走。
“喂！”
桑晚柠在旁边劝道，“这你不分，不分我开叉车去你家！”
可惜红衣女子并未搭理她。
二百五:“你没办法的。”
这年头女鬼都是恋爱脑。
她慢慢地往慕斯楠的方向走去，哽咽道:“慕斯楠……”
眼看，她就要接触到男人的手。
突然！
一道锋利剑刃突然贯穿了红衣女子的身躯！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身旁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当真爱过你？”
蓉笙吐出一大口血，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人。
慕斯楠拔出女子胸口的那把长剑，再次对着她的腹部捅了一下，道:“愚蠢。”
“蓉笙……蓉笙！”
目睹这场景，白发老者一手捂住心口，大口地喘气。
很快就晕厥了过去。
桑晚柠见状，连忙上去搀扶。
红衣女子的身影没过多久就消散在夜幕中，只落下地面一身血红衣裙。
慕斯楠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剑上的血。
眨眼一瞬间，他的身子就深深陷进地面。
连头都无法抬起。
很快，一道充满杀戮之气的身影笼罩在他上方。
容枭不紧不慢地扯下了脸上的面纱，薄薄的眼皮压下，道:“你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
“夫君。”
见容枭不再隐瞒身份，桑晚柠心头一跳，“你……”
男人的声音冷淡又悦耳，“他早就认出本座了。”
“魔……魔尊大人。”
慕斯楠后背渗出大片冷汗，连开口都变得异常艰难，道:“……主上想见您。”
“……”
慕斯楠正紧张，就听见面前人挑唇笑了一声，“好啊。”
听见肯定的回复，慕斯楠才稍微喘了一口气，又听见容枭道:“不知带什么见面礼……”
短短三秒钟，他的心口就多出了一道窟窿。
容枭面容病态，眸光嗜血，语调冰冷，“不如就带你的脑袋回去送给他。”
“……”
“晚晚！”
听见楚绝尘和苏晴雨的声音时，容枭转过身，温柔地直视不远处的少女，柔声道:“晚晚。”
桑晚柠立即像只小兔子似的竖起了耳朵。
他薄唇动了动，道:“过几天，夫君一定来接你。”
还没等桑晚柠思考话中的深意，容枭的身影就在眼前消失。
桑晚柠扶着老人，抬手揉了揉眼睛。
“晚晚！”
苏晴雨瞟见这院中的血腥时，将桑晚柠抱入怀中，道:“刚才发生什么了？”
瞥见慕斯楠的尸体，楚绝尘脸色苍白道:“慕护法……死了？”
桑晚柠连忙抹了把眼泪，道:“慕护法与那红衣恶鬼激战了一晚上，最终还是……”
说着，她便垂下眼，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楚绝尘神情悲伤地摇了摇头，“生死有命。”
“对了。”
楚绝尘收了收情绪，道:“快通知大家今晚收拾好行囊。”
“掌门召我们回仙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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