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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止蹙眉站在结界前，最后缓缓收回手，衣袖下滑刚好遮住手腕处的翡翠玉镯。
却不想她刚要转身离开，一人很快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脚步微顿。
转头看过去，就见月度缓步走来，最重要的不是月度。
而是在转身时看到了月度身后的另一人。
她知道这一切是躲不开的，却没想到牧尧来的这么快。
或许从最开始他就一直在跟着月度。
两人视线相交那一瞬，牧尧略微勾了勾唇角。
林溪止抿唇，无奈却还要摆出一丝僵硬的笑意。
月度直接穿过结界快步向山洞内走去。
走过林溪止身边时，他眸光微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林溪止还是在他手中看到了一个魔兽内核。
那泛着赤红光芒的内核已经从他掌中透出，林溪止蹙眉。
果然，她真的不能把命交给月度手中。
牧尧站在林溪止面前，稍稍歪头，目光没有多少变化，林溪止还是感觉到透出的冰冷凉意。
“师妹，我来接你回山门。”
林溪止深吸一口气，“倒是麻烦师兄了。”
两人相视一笑，电光石火之间，神情流转。
面前结界稍稍震动，牧尧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林溪止缓步向着结界外走去。
跨出结界那一刻，牧尧唇角微动，闪过一抹讥讽冰冷的笑。
“师妹真是让人担心，我们都以为你陨落了。”
他语气淡淡，林溪止冷笑，两人互相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何必继续装作假惺惺的模样，林溪止干脆也也不想装了。
她理了理衣裙，一边走，一边冷笑，“师兄伤心了吗？”
牧尧缓步走在她身侧，负手道，“师妹没死，其实也不错。”
林溪止皱眉，察觉到不对的那一刻江渡已经跟了过来。
在看到林溪止完好无损出现时，他眼中难掩的诧异和欣喜。
却还是忍住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牧尧不对劲，林溪止看向牧尧的目光都透着冷意。
透过月度，不管怎么说，暮念应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的。
牧尧已经被怀疑，只是不知道牧尧的身份罢了。
依照现在的情况牧尧应该并不会伤她。
林溪止身形一闪，快步向着青?V山而去。
牧尧跟在她身后，神情闪烁，眸光向着身后扫了一眼。
并没有回头，他懒洋洋掀了掀唇角。
“你猜师尊是否在几日之后陨落？”
牧尧淡淡说了一句，林溪止脚步一顿，眼中是难以掩饰的诧异。
“你……”
林溪止深吸一口气，对上的却是牧尧那冷厉阴鸷的眸子。
“我承认，你说的不错，江渡确实很有天赋，他的修炼速度是普通人的百倍，对魔族来说是一个最大的威胁，我很好奇，他的命和和启的命，你选哪一个？”
“你什么意思？”林溪止脚步微顿。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很信任江渡，也从没有对他有过一时半刻的怀疑。
“魔光琉芽没有问题，我也没有动手，和启是我暗算，你猜是谁让他昏迷不醒？”
林溪止站在虚空中，此刻却觉得拂过身边的风都那样强劲，让她险些站不稳脚步。
她那时候是在魔涧，对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不了解。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并没有过问。
“和启昏迷不醒，他刚好有能力去魔涧救你，去魔涧不管如何运用灵力，依照他那个灵宠的修为还不如他，当真能彻底压制住灵力外泄？”
“魔光琉芽当时送给温岚去炼制的时候，有一个人去看了一眼，你说这个是谁？”
“不可能！”江渡没有理由去伤害和启，从头到尾都没有。
书中说过，江渡第一次见到和启的时候是在和暮念动手，和启出现袒护。
之后江渡因为这件事和和启结仇，并没有提及他们还有别的仇恨。
“你对你这徒弟真的了解？”
林溪止觉得自己是了解的，她看了那本书，确信自己没有什么遗忘才对。
对，是这样没错。
可是对上牧尧的目光，她犹豫了。
真的了解吗？
牧尧脚踏虚空，缓步向着林溪止一步步走来，“和启曾经下山时遇见过一个人，在人间留情，损毁了自己百年修为，回来之后就闭关修炼。”
说到这里他神情平淡，继续开口，“我看到江渡身上有一块灵石玉佩，那玉佩早年是佩戴在师尊身上的。”
林溪止垂下眼眸，这本书中没有写过，从头到尾没有写过江渡的父母是谁。
作者直接略过了这一点，开始写的时候就是主角在受难。
所以，是和启……
可是，和启这个年岁……
“修道者，年龄和容貌本就是外在。”
林溪止抿唇，现在牧尧说的一切都打破了她所有的固有印象。
如果说江渡动手伤了师尊，如果是他……
她指尖控制不住轻颤，所以，江渡当初已经认出了和启？
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表现出单纯无害的模样，是当真无害吗？
还有那个功法他是怎么来的？他和魔涧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猛然发现，其实她对自己这个徒弟是不了解的。
林溪止快速转身，向着青?V山加快了脚步，脑海中一片纷乱。
从头到尾她最信任的人一直是江渡，她要找江渡问清楚。
却不想林溪止眼见就到了青?V山脚下。
“咚——咚——咚——”
响亮沉闷的钟声突兀在刺破空气传来，声音不大不小，落在林溪止耳中只觉得震耳欲聋。
刺的耳膜一阵轰鸣，她险些站不住脚步。
丧钟刺耳的一声声在耳边回旋，若是长老陨落丧钟会响三声。
这一次林溪止的脚步被狠狠钉在原地，那声音在耳边震耳欲聋，连着响了整整十声。
这是掌门仙逝的信号，林溪止差点站不住脚步从云层跌落。
和启死了。
这一切都在牧尧意料之中，他掀起唇角，眼中泛起笑意。
“师尊陨落了，真是可惜。”
林溪止抿唇，是不是江渡？
她脚步踉跄继续向着青?V山而去，脑海中却纷乱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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