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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烛九阴伸手试探了一番，摇摇头。
果然，烟娘只是在自言自语。她抚着大肚子，眼神是慈爱温柔似水。
“阿阴，我怎么觉得诅咒不是她下的？”她能看到烟娘身上散发的绿色雾气全部一点一点在往腹部汇聚。
“是她的孩子。”烛九阴冷不丁的说出一句。
————
一个月后，
雪苑里的丫鬟婆子都围在了院子。
封耀阳焦急的等待在屋外。就连隐形了六个月的殷素华也出现在了门外。
“老爷，你别担心。烟娘有稳婆接生。会母子平安的。”
“素华。谢谢，但是你还是回去吧。我怕烟儿醒来后，看到你，她会不开心。”
封耀阳叹了口气，抱歉的看了一眼殷素华。他的手怕了拍殷素华的肩膀，以示安慰。
殷素华面容一滞，压住心里的嫉妒，转身离开了雪苑。
“啊！蛇！蛇！”
屋里传来了稳婆摔倒的声音，门突然打开，稳婆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院子。
封耀阳隐隐感到不安，他不由分说跨步进了屋里。
封离生跟烛九阴也跟了进去。
入目的是烟娘身上还穿着里衣，怀里抱着一个盘了五六圈的青绿色的蛇。
“耀阳，你看。是个男孩。”
封耀阳呆呆的站在原地，身体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瞳孔里是害怕崩溃之色。“蛇妖！”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屋外。
只留下刚生完孩子不知所措的烟娘。她眼含泪水低头温柔的抚了抚蛇的身子。
“我儿乖。爹爹不是害怕。他只是一时适应不了。过几天，他想通了，会过来看你的。”
她的手上泛起青绿色的光芒，来回抚着蛇身。慢慢的蛇化作一个小婴儿。
可事实上，烟娘想错了。第二天，雪苑的所有丫鬟就都被撤走了。雪苑的门也被锁上了锁。
第二天，烟娘披着狐裘抱着幼小的婴儿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定定的看着紧闭着的雪苑大门。
“印月，我们再等等。爹爹他会来的。”
封离生看着烟娘生完孩子日渐消瘦的样子，她又想起昨天封耀阳逃离的场景。跟林辞的身影重叠。
“惨丫头，不许想。”烛九阴一看就知道封离生又想起了那个虚伪的男人。
“阿阴，还好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林辞。若是我也同烟娘这样。会不会更加惨一些。”她虽然死的惨，但到底也没有失了心。当时对林辞，更多的是以为他是带她离开黑暗的一根稻草。
“不会。你也说了。烟娘恋爱脑。你不是。”
烛九阴一本正经的话逗笑了离生。她握紧了烛九阴的手。“如果是你，或许我会是恋爱脑呢？”
“惨丫头真会哄人开心。”烛九阴嘴角上扬，笑起来的样子，让封离生微微晃神。
一男的长这么好看，真是引人犯罪。
冬去春来，烟娘每天都要带着小印月在院子里等着。
小印月因为不是人类。短短三个月就已经长成了四岁孩童的大小。
他守在烟娘的身边，看着烟娘的头发一天一天变白。脸上也长出了细纹。他的传承记忆告诉他，他的母亲可能活不过一年了。
“娘，我的修为早就可以出这座院子了。你不是一直想见爹爹吗？我去找他。”
小孩子哪有什么别的心思，他还不知道大人直接的感情。
“不。我要等他自己来。”烟娘眼神坚定。嘴里喃喃自语“我不能服软，不能…”
终于，又过了两个月。雪苑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封耀阳牵着怀孕五个月的殷素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黄袍道士，还有背着枪的军队。
他的视线移到八岁大小的男童身上，还有已经长满了白发的女人。女人穿着青绿色的旗袍。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忍，这件青绿色旗袍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烟娘，你的头发？”
“耀阳！”烟娘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她的眼中是眷恋是埋怨。但当她的目光撇到殷素华的肚子时，她的面容一滞。
“娘，他们是谁？那个黄袍的大胡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封印月拉了拉烟娘的胳膊。烟娘思绪拉回。她在看到那个老道士的时候，把封印月护在了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
“江道长，麻烦了。”殷素华对着那个黄袍老道士福了福礼。
“耀阳，你看，这是印月。我们的儿子，你看长的多像你。你不是说要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个人的吗？”烟娘眼里还是期盼的目光。她希望封耀阳能好好看看她的儿子。
“烟娘，人妖殊途。”封耀阳的称呼变了，心…也变了。
“烧了吧。”他的话音一落，所有士兵把雪苑围了起来。那个道士从身后拿出黄符对着院子一扔。
熊熊烈火蔓延在了整个雪苑。因为怀孕生子早就已经失去修为的烟娘死死的护着封印月。
“耀阳，你放过印月吧。他是你的儿子！”
“不！他不是！他是会为祸人间蛇妖！你也是！”殷素华疾言厉色的出声。
封耀阳则是一言不发。他的头转到一旁。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不会是林辞的前世吧？封离生刚说完，烛九阴拉过离生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阿阴～～～疼。”
“要我救那个烟娘吗？”烛九阴突然问了一句。
“不要。”阿阴若是出手改变历史，恐怕会遭受反噬。她确实这段时间以来看着烟娘的遭遇有些恻隐之心。可到底阿阴于她才是重要的。
大火烧在了烟娘的身上，烟娘用仅存的一点妖力紧紧的护着封印月。
封印月转头恶狠狠的盯着一众人。他使出全身妖力想要扑灭这些火焰。可是都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气了。老道怎么说也是方山第十代传人。你这刚出生的小小蛇妖，就算是长蛇，也灭不了我这火焰。”
眼看着烟娘就要死于烈火之中，封印月小小的身体从烟娘怀里钻出来。
“娘，对不起。我可能以后会是长蛇一脉唯一一个活不长的蛇了”
就在封印月汇聚妖力的同时，一道透明的屏障把火焰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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