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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婆婆语气黯然，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虽然头发花白，布满皱纹，但是不难看出早年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黄岩？是阿婆二十多年前供奉的仙家名字吗？
封离生从侧面看过去，心里不免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总觉得苗婆婆在提起黄仙的时候不像是伙伴，倒像是……倒像是情人？
这么一想，封离生不由得甩了甩头。不对，素羽明明是正儿八经的人类。若是素羽是有三分之一的黄氏血脉，阿阴肯定会说的。
“想问什么就问吧。”苗婆婆转头对着封离生说了句。
“素羽是人吗？”问出去之后，封离生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你想问什么，老婆子感觉的出来。我跟黄岩……孩子，要不要听个故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能跟你说说话也好…”
苗婆婆用拐杖敲了敲一旁的凳子，然后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封离生怀着好奇的心坐下来，当视线撇到封印月啃供奉的羊头的时候，嫌弃的瘪了瘪嘴。
谁来告诉她，这丢人的玩意儿真是凶猛残暴的长蛇？？？？
“我十六岁那年在大里上村下地干活的时候遇到了黄岩。那时的他受了伤被我捡了回去。那之后他就守护在了我身边。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结婚早，我被许给了严安的父亲，也就是素羽的爷爷。
起初我是不愿意嫁的，但是在那个年代哪是说不嫁就可以不嫁的。最后，我十八岁还是嫁给了严安的父亲。
我结婚的第一年就怀了严安。我的丈夫并不爱我，他那时候喜欢抽大烟，赌博。所以在严安两岁的时候，我就当了寡妇。
我起初并不知道黄岩是妖，直到我做了寡妇之后，我似乎有了缘，他做了我的仙家。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人形的样子，但是听他的声音就像是潺潺的流水一样，绵延好听。
我们一直止步于此，我靠收的香火钱一个人把严安带大，黄岩也为了我儿媳妇翠英……”
说到这里，封离生听到苗婆婆的声音哽咽，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因为若是她，在感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时无论自己是谁，对方是谁。都会毫不犹豫直接表露出来。大不了强制…
可能是那时候的社会封建，女性传统吧，作为丧偶的女人，要为了死去的丈夫守寡。
“我这老骨头的寿命…快到头了，也就这两天的事了……能联系的素羽，知道她过的好。有朋友……我也无遗憾了。”苗婆婆的嘴角是笑着的。
看上去对死亡的临近并没有害怕。封离生心想。或许苗婆婆是想早点去见黄岩吧。
她从身上掏出手机，拨通了素羽的视频通话。
“老大。”素羽的人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封离生把手机递给苗婆婆。虽然苗婆婆看不见素羽，但是让素羽见见苗婆婆也是好的。
“阿婆，你跟素羽聊会儿。”
“阿婆…是你吗？”
封离生适时站起身退了退，把时间留给素羽跟苗婆婆。
她转身看到正在啃着猪头的封印月，嘴角一抽。咳了一声。
“差不多得了…”
封印月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上的油渍，嘿嘿一笑。“比你经常吃的那些带血的牛排好吃多了。”
封离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封印月，而是走到了屋外。屋外村长跟小艺已经不在了。
灰不溜无聊的在屋里上空飘来飘去。她看到封离生眼睛放光。
“怎么样？离生，黄氏仙儿可在？”怎么说他们两氏都沾了个鼠字。
封离生摇了摇头。“村长离开了？”
南宫风：“嗯，刚刚才走。跟村长说明白了。村长虽然担心，倒也同意了。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接下来，封离生听南宫风的说辞才知道原来自从警察开始调查鬼子村后。
那些邪祟开始隔三差五出来作怪。所以村里的女性白天晚上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
晚上十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子里弥漫着黑色的雾气。月亮也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整个村子陷入寂静，阴风阵阵。
封离生吃完晚餐披着斗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屋里门口处南宫风开着一个小缝儿观察着。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院子大门上的红灯笼左右摇晃着，木门也滋滋作响。
封离生脖颈处的蛇形玉佩红光闪了闪。
来了！
封离生耳朵动了动，四面八方传来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对……就是脚步声。浩浩荡荡的。
封离生手中握着蛇形玉佩，心里莫名激动万分，她这是第一次见阿飘。
是不是要表现的害怕点？不对，她现在明明是迫不及待。
她视线看向敞开的大门外，远处出现一群屎黄色的身影。他们的身影虚幻，脚不沾地，但是却是像走路一样，整整齐齐的迈着腿。
当他们越来越近时，封离生被这样的军服丑到了。
船形帽加了个短帽檐，在脑后勺加几个屁帘，的确是丑出水平了。
还有的是戴着绿色钢盔，上衣立折，胸部和下摆一共四个挖袋，军服宽松的穿着。裤脚连着布鞋，裹着绷带，背部背着三八式步枪。
“嗨～～～丑八怪们～”
封离生热情的跟出现的一群阿飘打着招呼。她的目光落在这群阿飘的脸上。
肤色一个比一个苍白，不同于人类的白皙，而是如墙皮一样的白，还泛着蓝色的光。个别阿飘的人中处还有一点胡子。
？？？？？这怎么有点像r国早期的军队？
“呦～西～～这～～个～～漂～亮～～”其中一个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的同时还留着口水。
封离生：“…………”
合着这是一群色鬼？？那之前死的女人就能说得通了。怪不得都是女人……
“花～～～姑～～娘～～～”所有阿飘齐齐的说道。声音虚虚实实，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
可能因为都是阿飘所以说话自带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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