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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洗漱完毕，来到小区门口。
严束已然在这里等着。
秦歌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而已。
“严老师，你是不是没结婚？”
“你怎么知道？”
严束回问道，随后他猛地反应过来，作势欲打：“臭小子整天都想些什么。”
秦歌笑着躲开，当先坐进车里。
张柏澜正坐在驾驶位上吃着早点，看到秦歌进来，他递过来一个包子：“来一个？”
“我吃过了。”
“哦，那你等我一会。”
说着，张柏澜加快几分速度，狼吞虎咽的将包子塞进嘴里，然后吸了一大口豆浆，鼓动着腮帮子开始咀嚼。
“你可以吃慢点的，不着急。”
秦歌看着都着急，劝道。
张柏澜梗着脖子，轻松将这一大口食物咽了下去，他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是习惯了。”
“习惯了？”
“嗯。”
张柏澜吃完手头剩下的一点，一边擦着油渍，一边解释道：“我们待在城市里的时间不多，多数时间都是风餐露宿，时刻可能遭遇危险。
所以吃饭的时间尤为紧张，因为你不知道在你第几口的时候就会被源兽袭击。
渐渐的，我们也就养成狼吞虎咽的习惯了。”
“哪那么多话。”
严束上了车，瞪了张柏澜一眼。
我这还在想方设法的拉人进来呢，结果你就讲自己多辛苦，这不是打他脸么？
张柏澜讪讪一笑，连忙启动车子：“老大，今天去哪？”
“出城，去葫芦山。”
“好嘞。”
秦歌心中疑惑，好奇今天是要做什么。
不过总体来说他还是十分期待的。
……
葫芦山是靖江城西边的一座矮山。
也就百来米高的样子，山形如葫芦一样，故而得名葫芦山。
路程并不远，出了城，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张柏澜将车子停在山脚。
让秦歌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有八栋木屋。
木屋一字排开，最左边的已经破败不堪，只剩下一些断垣残壁。
但最右边，也是最靠近他们的一栋木屋还算新。
至少是完整的。
张柏澜当先下了车。
秦歌想要下车，严束却阻止了他，缓声道：“坐着就好。”
说完，严束闭上眼靠着座椅假寐起来。
秦歌满心疑惑，看向张柏澜。
他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
张柏澜打开后备箱，取出几袋分装好的甜点还有水果，另外还有几瓶啤酒。
“你在做什么？”
秦歌轻声问道。
张柏澜笑笑，带着一堆东西走向那几栋木屋。
“这里有几位老朋友住着，既然来了，那就顺道带点东西给他们。”
说完，张柏澜拿出一份点心和水果，摆放在一栋栋木屋前。
八栋，一栋都没有落下。
然后他拿出啤酒，倒在其中几栋前。
做完这一切，张柏澜盘坐在木屋前，背靠一截枯树根，喃喃诉说着什么。
秦歌看了许久，随后看向严束：“葬在这里的……”
“是我曾经的几位战友。”
严束眼睛不睁，淡淡道。
“那您不下去看看？”
“不了，反正我早晚也会过来陪着他们，多攒点经历到时候一起说。”
“我也下去祭拜一下。”秦歌看着枯坐的张柏澜，低声问向严束。
“你？”严束睁开眼，瞅了秦歌一眼，随后噗嗤一笑：“你又不是我哨兵的人，祭拜什么。”
然而秦歌耸耸肩，直接拉开门下了车。
他趴在窗户上，看着严束，漫不经心的道：“我只是跟你说一声，又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而且……”
“以前不知道他们便罢了，既然知道了这几位的默默付出，我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说着。
秦歌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来到第一栋木屋前，深深一躬。
“不好意思了前辈，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出，没有带些吃的给您，以后小子补上。”
说完，秦歌注意到在木屋门扉旁边，有个小木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名字。
应该就是木屋的主人了。
“秦昊……原来还是一位本家前辈，那晚辈再给您鞠一躬。”
说着，秦歌淡淡一笑，再次躬身一礼。
紧跟着，是第二栋木屋。
第三栋
第四栋
……
严束坐在车里，静静看着秦歌一个个的鞠躬过去，表情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秦歌将八位前辈全部问候了一遍后，张柏澜站了起来，拍了拍秦歌肩膀，神色认真的叮嘱道：
“等以后我埋这的时候，你记得多给我带点瓜子，我喜欢吃那个，尤其是五香的。”
秦歌表情精彩，这玩意还能提前嘱托的么？
这时严束叫他们了：“走吧，开始登山。”
“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张柏澜一推秦歌的背，他似乎预料到了即将发生什么，表情有些迫不及待，以及兴奋。
秦歌满头雾水，跟上严束开始登山。
葫芦山不高，爬起来自然也没什么难度。
尽管严束走得很慢，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也来到了山顶的“葫芦口”。
站在山顶，秦歌这才发现，山顶有一块延伸出去的石板，像个跳台一样横在山顶，前端突出去许多。
“这里对历届哨兵来说，意义非凡。”
严束站在跳台上，眺望着远处宏伟的靖江城，声音中带着追忆。
秦歌静静听着。
“不光是因为他们牺牲后会葬在这里，更是因为，这里是他们哨兵之路的起点。”
秦歌挑挑眉，没说话。
“站在这里，能够将靖江城尽数收入眼中，能够看到那穿行在荒野上的列车，能够看到那高高飘扬的旗帜。”
秦歌抬头看了一眼，啥也看不到。
嗯，这是他实力不够的原因，不怪别的。
“所以我带你来看看，看看历任哨兵的起点，这样你以后哪怕没人带着也不会迷路。”
“你这样子仿佛笃定我会加入你们一样。”秦歌笑着说道。
“呵呵，加不加入的其实不重要，只要你是个人，我相信当危机来临你总会站出来战斗，除非你愿意与畜生为伍。”
秦歌翻了个白眼，总感觉对方的话像是在骂人一样。
“不说这些了，你站过来。”
严束后退一步，让开位置。
秦歌几步来到跳台边，看着下方茂密的森林，以及远方那沉沉雾霭，好奇道：“过来了，干嘛？”
严束陡然一笑：“送你一个小惊喜。”
说完。
在秦歌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直接一脚把秦歌踹了下去。
“哎哟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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