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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候把东西一件件小心从麻袋里拿出来摆在地上挨个看过去。
半晌后面上有些失望的道。
“嘿，今天真是走了背字，你这这一袋子的东西就没有一个三百年往上的。”
他拿起其中一个雕花妆盒道。
“就这个盒子还有点意思，应该是宫里流出来的，是内造的，但是样式儿太过普通，兴许是哪个小宫女差事办的好了得的赏。”
手中的盒子放下，破烂候不满的看着废品站的管理人。
“可惜这些我都看不上眼，我说老于，下回你就不能给我准备点好东西？”
“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翻腾出来的了，我又没有您老那么大本事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来，没打眼就不错喽。”
那管理人无奈的开口。
“行行行，下回我多收一些让您挑成了吧。这些您出个价吧。”
“这妆盒我出三块，其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一共给你十二，怎么样？”
好家伙，就这地上的一堆东西比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行吧，您拿走。”管理人摆摆手说道。
何雨柱在一旁看着老人交了钱之后把东西一件一件小心的装回麻袋。
这显然已经不是两人的第一次交易了。
老人给的价位比平常到这废品站翻东西的人可高多了，难怪管理人会帮他收集东西。
何雨柱也有些意动，但他还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
再来几次看看吧，他这么想着。
那边破烂候却有些打趣的转身看向何雨柱。
“怎么？小伙子有看上的东西？”
何雨柱回过神来，看着破烂候拿在手里的东西点点头道。
“我对您那个妆台挺感兴趣的。”
这句不过是托词，不过破烂候正好也对这个年轻人起了好奇心，于是笑着开口道。
“正好我也看上你那个笔洗了，咱们找地方聊聊？”
何雨柱也对老人的古董鉴定能力挺在意的。
院里的林述能鉴定文物不过是因为懂得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偶尔请他鉴定一件东西都要看个半天，又是多方查证考据才敢下结论。
关键是这结论他自己也不太敢确定。
但是这个老人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十几件东西看了个大概，并且言之有物，这是什么效率？
两人一拍即合，就近找了个国民饭店坐下要了两碗面条。
老人把手里的麻布袋子往饭点座位上一搁。
天都黑了，饭店也没有其他客人。
服务员和厨子都在后厨吃上了，整个大厅就剩他们自己。
两人自己招待自己，端了面条回来。
“嘿，这面条儿地道。郁葱佳气夜充闾，始见徐卿第二雏。甚欲去为汤饼客，惟愁错写弄獐书。”
老人用筷子搅拌起热气腾腾的面条夸赞道。
“这大冷的天我还就想吃这么一口儿。”
何雨柱看着面前这一碗泛着油花的肉丝儿面也来了胃口。
他应了老人一句后就不再多话的吃了起来。
很快，两大碗面条连面带汤的下了肚，两人也开始聊起了正事。
“小伙子，你把你那笔洗再拿来给我看看。”
“哎，行大爷。”何雨柱从袋子里拿出笔洗递交给老人。
老人却不用手接。
“放在桌上就行，我自己拿。”
于是何雨柱就把东西放在餐桌上，老人再拿了过去。
“不错，不错。是真东西，就是这个。”
老人把笔洗拿在手中连连感叹道，难掩脸上的喜爱之情。
他不舍的把这东西放在桌上，转而看向何雨柱开口道。
“小伙子，我姓候，大伙儿都叫我破烂候，你也这么叫就成。”
“候老先生。”何雨柱拱了拱手。
“晚辈姓何，何雨柱，您叫我柱子就行。”
“柱子？”破烂候看了一眼何雨柱的长相。
“这名儿跟你可不怎么搭啊。”
何雨柱起身拿了热水壶给两人在碗里倒上开水。
一边笑着开口说道。
“搭不搭都叫了这么多年了。”
摸了摸碗壁滚烫的温度，破烂候直接开口道。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跟你换这个笔洗，怎么样？”
看之前老人的表现就知道这个笔洗不是什么普通东西，何雨柱也不拒绝，而是回问破烂候道。
“您打算用什么交换？”
破烂候从麻布袋子里掏出那个梳妆盒来，没等何雨柱开口就介绍起来。
“这盒子木料极好，就是样子不扎眼，典雅朴素，看着不值几个钱，不识货的人可看不出其内里的门道。”
说着他将妆盒打开，盒子腹内空空一件首饰都没有，就连杏色的内衬都破破烂烂。
之间破烂候一把将全部的内衬撕下，在手里摸了摸后就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然后他又在妆盒边上摸索了半天，用桌上的筷子在盒子内部某个位置一戳就将盒子底部松动了。
揭开底部，薄薄的底层铺着一层棉花，棉花中间嵌着几个土黄色的花生瓜子。
破烂候把几个花生瓜子拿出来在手里垫了垫。
“金的。”
他把金子做的花生瓜子随意的扔在桌子上后，继续揭开底层的棉花。
下面放着几块丝帛，打开丝帛，里面包着有十几张银票。
“还以为藏着什么好东西呢。”
破烂候小声嘟囔了一句。
然后他把放在桌上的东西都收回了盒子里，单独拿出两个金花生放在何雨柱面前。
“我用金锞子跟你换那个笔洗，怎么样？”
何雨柱摇摇头。
“不换。”
破烂候以为何雨柱想坐地起价，眯了眯眼睛道。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那笔洗虽说是个好东西，但在我这也不算什么。
主要是我家里有这么几件文房四宝，就差你这个笔洗。我想配成一套。要是搁别人可出不了我这么高的价。”
他把拿起花生在何雨柱面前把玩了一下，忽的在墙壁上狠狠一蹭，露出内里明黄的颜色来。
“这可是纯金的，足够买你两个笔洗还富裕。”
这是现在的价钱，后世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不过何雨柱也不是在意这些个。
他伸手指指破烂候手边的妆盒。
“您把那盒子和里面的银票给我吧，里面的其他东西您都可以拿走。”
他这么说着破烂候倒是有些意外了。
“虽然年头久了点儿，料子还行。但这盒子可比不上你那个笔洗，你确定真要跟我换？”
何雨柱笑着点了点头。
“千金难换心头好，你喜欢笔洗，我看这个盒子也有眼缘。不妨咱们就换一换。”
“奇怪的小子。”
破烂候摇摇头，又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进兜里。
银票连着丝帛都没动，又放回去两颗金瓜子。
“我也不占你便宜，这俩瓜子给你做个搭头。”
何雨柱点点头接过盒子，拿起桌上笔洗放到破烂候的身前。
他不是非要吃这个亏，而是破烂候今天的举动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既然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都内蕴机关，那他空间里那么多东西就很有检查一番的必要了。
很多外表平凡普通的东西，很有可能里面藏着宝贝。
他准备把这个盒子带回去研究一下。
“你这个后生很有意思，既然咱们都喜欢这个，遇见了也是缘分，以后有好东西想要出手可以联系我。我家就在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进门右手第一间。”
他把东西收拾在了麻袋里，又把笔洗藏好在棉袄内侧。
又看了一眼何雨柱道。
“有什么看不准的东西也可以来找我。”
“哎，候老先生。”
何雨柱知道这是要告辞了，起身客气送他到门口道。
“我家地址您也知道，也欢迎您过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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