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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看到的是蓝蓝的天空，右眼看到的是绿绿的黑板。
正因为坐飞机和上课都不太用脑子，所以高建想尝试一下双线操控。
讲台上站的是位男老师，目测三十岁左右，穿着纯白衬衫，别了一个小的金属十字架，应该是基督信徒。
他看到许嵩抬起头，有些吃惊。
听同事们说，这个孩子脑子不大好，却又是教导主任的孩子。
整个故事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所以老师们都很照顾，哪怕许嵩在课堂上睡觉，只要不影响其他学生，都是被允许的。
但他的数学课，许嵩是第一次醒来。
“大家把书翻到第十四页，我们今天要讲的是百位数的加减法。”
老师有意关注了一下许嵩的行动，看看是否需要帮忙。
高文吐司和许嵩同时撇了撇嘴，百位数加减法……这真的有点侮辱智商了。
“小吐司，是晕机了？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没，没事的，我很好。”
两张嘴同时开口。
这边道尔爷爷点点头，转过身继续欣赏风景。
但教室里，所有学生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为什么开始自言自语了？
高建一阵脸红，这尼玛也太难控制了吧。
“许嵩，你没事吧？”
高建使劲控制一边闭嘴，另一边艰难的开口道：“老…老湿，我没屎…”
“哈哈哈哈……”
比直升机外的风还要猛烈的笑声，传遍了整个过道。
高建把头埋了下去，真的想屎，怎么会在小学生面前丢脸。
他想着把高文吐司托管，专心对付这边的课堂。
但又想，以后双线操作的场景会更复杂，现在不多练习几次，今后的洋相会更多。
于是收起羞耻心，抬起头，重新说道：“老师，我没事，您继续。”
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皱眉重重的咳嗽几声，让学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课堂。
“期末考试就在下周，你们居然还有心思笑？来，看黑板，我先把例题讲解一遍。”
高建看着黑板上，127+235的竖式计算法，心生怀念。
可毕竟这些对他现在而言太简单了，他不由得偷偷张望，发现小二哈也没有看黑板，正双目无神的用手指在桌上画圈圈。
“这小子！不好好上课！”
高建拿出作业簿，用铅笔写了段话，然后看了下笔迹，又急匆匆的擦了。
“小吐司，你真的没事嘛？怎么手舞足蹈的？”
高建一愣神，才发现另一具身体正抬起手，在做一个诡异的动作。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集中精神，让许嵩歪歪扭扭的写字，高文吐司则甩了甩胳膊，说道：“活动下筋骨，坐着有些紧张。”
“原来是恐高啊，难怪。那你不要往下看，眼睛直视对着天空就行。”
高建乖巧的点点头，同时摁住许嵩的头不要乱动，这样两边就分隔开了。
他的视觉重新关注到小字条上，这次的字迹幼稚，比较符合人设。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把纸撕下，揉成很紧的一团。
这时候要尤其当心，因为“许嵩”要发力，但“高文吐司”不能有反应。
高建在脑子里预演了一遍，随后嗖的一下。
？嗯？怎么纸还在我手上？
糟糕，动作搭错人了。
好在刚刚抛纸团的动作幅度不大，老爷子也没有觉得异样，全当是小吐司因为晕机导致的抽搐。
高建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象自己现在有四只手。
左手和左手都不用动，右手一只不动，一只动。
“咻”的一声，纸团扔的有点偏，但还是落在了对方脚边。
无精打采的小二哈发现有纸条，抬头看了眼，就瞧见大个子许嵩正傻兮兮的对着自己笑。
小二哈瞄了眼讲台，老师正背对着书写板书。
于是他伸出右脚，用脚尖熟练地把纸团钩了进来，然后迅速弯腰捡起。
费劲的打开纸条，小二哈看到了歪歪扭扭的四个字：“你还好吗”
他鼻子抽了抽，感觉有点酸。
昨天放学回去，父亲告诉他杂货店卖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清空了。
他不理解，为什么要卖店，这不是父子俩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吗？
明明前几天，父亲还乐滋滋的喝着酒对自己说，最近生意好起来了，都忙不过来了。
小二哈也打算放学后先去杂货店帮忙，起码可以一边写作业一边收银。
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什么都没留下，连那台他最爱听的收音机也没带回来。
父亲是个骗子，大骗子！
滚烫的泪水在小二哈眼睛里打转，滴哒一声落在了纸条上。
他赶紧用手擦了擦眼睛，狠狠咽了几下口水，让情绪缓解一些。
高建等回信等得心急，怎么这小屁孩哭了呢？该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他刚拿起笔，准备写第二张纸条，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整个班的同学又把目光投了过来。
直升机上，道尔提醒道：“有对流横风扫过来，你忍着点。给，拿个袋子接着，别吐在机舱里。”
我系着安全带呢，横风，把我教室里的分身差点刮没了！
“许嵩，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老师走下讲台，关切的问道。
老师，我跟你说，刚刚有一阵很厉害的风，把我吹倒了，您信吗？
算了，我自己都不信。
高建扶着凳子重新坐了上去，腼腆的说道：“老师，刚刚抽筋了，现在没事了。”
这孩子，真是一身毛病，卓老师不容易啊。
老师感慨的走回讲台，继续说道：“例题已经讲完了，接下来大家把书本上的课堂练习做一下，我抽几个同学报答案。”
高建翻了翻，就四道题，眼睛闭着都能写。
就在他准备动笔时，纸条准确的落在了桌子上。
打开一看，上面回复道：“你没事吧？o(∩∩)o”
高建瞄了一眼小二哈，这家伙居然被自己刚刚的丑态逗笑了。
果然，小丑还是我自己，真精神分裂患者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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