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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枫也和你一样只把订婚认作是商业联姻吗？”娇娇慵懒地躺在床上，手指刷新着手机，却又接连看到和撒皓相关的信息一点点消失殆尽。
半晌，撒皓没有回答，娇娇边捋着头发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正在桌子前翻阅电脑的男人。
答案已经了然。
“醒了就去洗漱，等会有人和我们一起吃午饭。”撒皓边说边将面前的电脑合上。
娇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少女的双脚触碰到温柔的地毯，她带着还未完全睡醒的倦意朝着卫生间走去。
洗漱完毕再出来时，撒皓已经换上了西服，正若有所思地站在窗边抽着烟。
窗户被他微微打开一点缝隙，有凉风寻着吹了进来，有隐隐约约的雾气从男人的唇边飘散，飞向窗外和不断朝着地面掉落的雪花缠绵。
听到娇娇打开房门的声音，他慢慢转过身来。
“过来。”
撒皓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拿过正放在架子上的吹风机，示意娇娇走到自己身边去。
女孩顺从地走了过去，撒皓先在凳子上坐下，再将女孩轻轻放到自己的腿上。
吹风机的开关打开了，传出运转时会发出的轰隆声。
娇娇能感受到男人指尖的余温停留在自己的发梢，却也能感觉到正轻轻拥着自己的男人明显不太对劲的情绪。
“舍不得把我留在这啊？”
撒皓循着声音低下头，只看到怀中的女孩带着戏谑的笑脸，微微仰起头看向自己。
“刚把你捡回来时候倒没听过你这么和我说话。”撒皓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中透露出的贪婪更像是在打量着一件只属于自己的艺术品。
“今时不同往日嘛。”娇娇还是带着戏谑的笑意，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没有感觉到即将到来的分别。
“把衣服换好，等会会有人带你到餐厅去。”撒皓轻轻在她带着笑意的嘴角留下一吻，然后离开了房间。
在男人缓步离开的背影之后，娇娇轻轻靠在身后的梳妆台上，侧过头愣愣地看着男人的身后。
他的后背坚实，穿上了西服之后反倒显得更加笔挺，就这么西装革履地站在面前，总是会让人萌生出想要依赖的情绪。
少女原本残留在嘴角的笑意和眼里的戏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和被牢牢深藏在眼底的落寞。
直到房门被男人反手轻轻带上，娇娇才慢慢转过身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浴巾没有遮盖到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晚留下的痕迹，撒皓情绪之中被他拼命压抑的东西娇娇并不是没有感觉到。
几个瞬间怀有侥幸，也会想到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但也不过是寥寥几个瞬间，不对等的关系，最忌讳弱势者自作多情。
待她将衣服穿好，正想要走出房门，又不由得犹豫了一会。
再次坐回梳妆台前，拿起放置在柜子之中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开始慢慢给自己上妆。
她化得并不重，不过是以大地色为主给自己本就精致的脸庞稍加修饰。
裸色但带着镜面效果的唇釉一点点涂上嘴唇，镜子里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女孩显得气质清冷却又异常美艳。
娇娇站在全身镜前穿上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黑色高跟靴，鞋跟敲击地面，女孩直起弯下的腰，却在看到镜子的瞬间只感觉脑海中一片天旋地转。
记忆之中残留的这两年，自己好像没有学习过化妆才对，怎么……
一些带着刺眼白光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
还是这个房间。
还是这个镜子。
镜子还是这张脸。
却是暗红色的礼服，眼角轻轻挑起张扬的眼线。
……
随着眩晕感慢慢褪去，眼前又再度恢复清明。
松开自己正按在全身镜上的手，先前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镜子留下了半个带着汗液的手印。
正坐在餐厅里的两个男人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都抬起头来看向入口处。
只见女孩穿着长度到小腿的黑色大衣，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羊绒围巾。
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衣服的衬托下更加显得美好。
穿着制服的服务人员带着娇娇走到撒皓的身边，撒皓将身旁的位置拉开，顺手将女孩拿在手上的围巾接过，放到了自己脱下的西服外套上面。
“这就是我们娇娇吧？”正坐在撒皓对面的中年男人带着和蔼的笑意看着女孩说道。
“这是卡佩尔先生。”撒皓看着身侧的女孩介绍道。
男人先前微妙的情绪已经不见了，带着悠闲的姿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伸出右手搭在娇娇位置的椅背上。
“叔叔。”娇娇带着礼貌的笑，乖乖唤了一声对面的男人。
“以后都该叫父亲了啊。”卡佩尔先生像是很满意这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儿，脸上的笑容亲切又随和。
娇娇没有再多说话，坐在撒皓身边乖乖吃着早餐。
两个男人边吃饭边在自己旁边聊着天，话题来来去去，无非还是关于经济情况和商业项目。
饭局接近尾声，撒皓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在餐桌上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
“去接个电话。”撒皓对着卡佩尔先生微微笑了笑表示歉意，随即拿着手机离开餐桌朝着另一旁的窗户前走去。
看起来还是满身轻松的样子，可娇娇明显在撒皓看到手机屏幕的瞬间察觉出了他的不悦。
“从今天开始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别对着家里人拘谨，咱们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和你一个学校，有什么事你们两个也好互相照应。”卡佩尔先生在撒皓离席后和蔼地对着娇娇说道。
娇娇这才开始认真观察对面的中年男人。
他确实已经有了些年纪，头发之间已经有了些许白色的痕迹。
但卡佩尔先生脸上却又有着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该有的气色。
在他还年轻的岁月里一定背负着不少的风流韵事，而这些事在他已经老去的身体里却好像还占据着某块重要的位置。
这样才能让这个已经年老的男人眼神中仍旧透露出风流的气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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