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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看了一眼，像是告别，更像是想要把这个女孩已经毫无生气的面孔牢牢地记在心里。
她终于转过身，迈开像是灌了铅一样的脚步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一步，便瞬间晕倒在地上。
卡晏站在她的身后，在看到娇娇身体倒向地面的瞬间，伸出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黑暗之中，帝都靠近郊区的城市外围，一个破旧的居民楼里。
卡佩尔家族的当家人，正抱着一个面色苍白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女孩缓缓从残破的楼梯走下。
……
不知道过了多久，娇娇终于从深沉的梦境之中醒来。
梦境里总是充斥着小七的身影，她仍旧是那样充满笑意的明媚神情，偶尔回过头朝着跟在自己后面的娇娇露出笑脸。
可再长的梦，也终究需要醒来。
当她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眸时，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个熟悉的卧室。
那个属于夏娇·卡佩尔的卧室。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她的右手手腕上，牢牢地固定着一个钢铁材质制成的铁链。
铁链被固定在她的床脚处，整个链子很长很长，似乎足够她能在属于她的楼层自由走动。
但也只限于这个楼层罢了。
娇娇又再次闭上眼睛，昏迷之前恐怖的记忆又出现在脑海之中，她只能伸出手用力将身上的被子拉过盖住自己的脸。
隐隐的哭泣声被棉被一点点吞噬，只留下那些冰冷潮湿的印记独自在空气中等待风干殆尽。
好像又睡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夏娇再次睁开眼睛时，是被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的某种渴望唤醒的。
像是一个早已悄悄在自己身体里安家的恶魔，疯狂地叫嚣着想要满足自己欲望的怒吼。
先是隐隐一点，随后瞬间蔓延到整个身体。
娇娇知道，这是那一天卡晏苦心积虑命人达成的结果。
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娇娇的牙齿已经把双唇咬烂，她死命用指甲扣进腿部的皮肤深处，想要通过制造痛感让自己从魔鬼的控制之中清醒过来。
没有用的。
她浑身痉挛，从床上滚落到地面，开始不停地用头撞击着放在床边的柜子。
本来就带着伤的额头瞬间被撞击带出鲜血，疼痛带来的痛苦已经卷席全身。
可仍旧不及体内恶魔所加注的万分之一。
房门终于被推开，卡晏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在早已不成人样的娇娇面前缓缓蹲下，伸出手强迫女孩转过头来看着他。
出现在夏娇视线之中的，除了卡晏那张魔鬼般的脸庞，还有和那晚黑夜之中一模一样的注射针管。
“妹妹，说句我爱听的话，这就是你的。”卡晏嘴角带着笑意，如同帝王一般等待着面前的女孩心甘情愿臣服于自己。
娇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里的红血丝已经快要将眼球布满。
“你，做，梦。”一句话拆分成单个的字，娇娇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卡晏冰冷地说道。
卡晏脸上的笑意瞬间被凝固住。
用这样的手段控制想要控制的人，他并不是第一次了。
可无论是谁，哪怕是再抗打的男人，只要这样的剂量下去，一定会对着自己苦苦哀求。
甚至于，无论自己在这时提出什么要求，对方都会毫不犹豫地下跪答应。
唯有面前这个女孩，已经被折磨得狼狈不堪，却仍旧有着这么大的耐力和勇气毫不屈服。
有趣。
当夏娇再一次想要用自己的头撞击床头柜的尖角时，卡晏慌忙伸出手将她一把扯了回来。
再拿着手上的针管，将液体一点点注入女孩的手臂。
恶魔终于得到满足，在娇娇的体内再一次沉沉睡去。
一切都好像又变得平静起来。
卡晏于是低下头，想要用自己的额头触碰女孩的额头。
却被娇娇猛地甩开。
他于是变得暴怒，伸出手在女孩的脸上甩出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来。
娇娇的脸瞬间被力扭到另一边，白皙的脸上已经有了红色的印记，可她的嘴角却仍旧倔强地扬起一丝笑意。
对面前的男人，露出无声的嘲讽。
卡晏再次伸出手，强迫女孩看着自己。
“吻我。”他说。
可嘶哑的声音之中，却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哀求。
像是一个被遗弃的信徒，丢盔弃甲祈求对面人能够给出一丝怜悯。
娇娇嘴角的笑却越发张扬肆意。
“你敢碰我，我就弄死我自己。”女孩的声音轻柔，甚至伸出手像是抚摸一个路边的畜生一般碰了碰面前男人的头发。
手上紧紧带着的镣铐也随着女孩的动作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卡晏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然加重力气，男人红色的手印瞬间在女孩的下巴上留下明显的印记。
“用你的贱命来要挟我？打错主意了吧妹妹？”卡晏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那试试呗。”
夏娇面色苍白，脸上和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疤，头发早已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凌乱不堪。
可就是美。
一种带着疯魔的美。
“我死了，你后悔一辈子。”
像是一种笃定的诅咒，当着卡晏的面一点点生效。
卡晏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她仍旧肆无忌惮地笑着，边笑边用看路边充满恶臭气味的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像是，看路边垃圾一样的眼神。
看着自己。
他猛然松开手，将女孩的脸用力丢到一边，再次撞击到床边的木板上发出闷响。
房门被大力关上，在整个城堡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知道，自己原本百战不殆的筹码在这个女孩面前，完全失效。
房间里正半趴在地上的娇娇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地毯，刚刚张扬的笑意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麻木和痛苦。
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
手腕上的铁链也跟着它一点点朝前延伸——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刻意监禁的野兽。
和自己的人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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