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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青楼，陈墨一直觉得那是销金窟。既然客人来销金，那青楼一定日进斗金！
可昨天听了宁柔的介绍之后，陈墨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先不说，青楼每月都要给各级官员上交例钱。
单说青楼提供的两种服务：一是酒菜，二是歌姬。
说到酒菜，唐朝都是在家中待客，带客人去酒店吃饭，那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歌姬也是一样。有钱有地位的，自家都养有歌姬小妾。招待客人，一般也都是由自家的歌姬和小妾服侍。你要是带客人去青楼，那客人一定会认为是你不舍得用家中的姬妾招待他，这是看不起他！
所以，青楼要想有生意，就要有一个出色的歌姬，这个歌姬不论身材样貌或者琴棋书画，都要远超普通有钱人家的姬妾，那么，才能吸引有钱人和富家公子来青楼消费。
这种歌姬有多难得，可想而知。
所以，每家青楼老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发现好苗子，然后尽心培养。一个好的歌姬，至少能让一家青楼赚够十年！
唐嫣儿就是这样一个歌姬。就因为有唐嫣儿的名气，才勉强维持着醉乡楼大大小小三十几人的开支。
而李娃，就是宁柔培养的下一代，也是唐嫣儿的接班人。
如今，陈墨要把唐嫣儿娶走，李娃又才十一岁，这中间，至少会有两到三年的空档期。醉乡楼的姑娘，又都是宁柔收容的可怜女子，她们一向卖艺不卖身。这要维持生计，那是难上加难……
“哟～～姑爷，这么早就来了？怎么的？没有嫣儿那丫头陪着，心里痒痒了？李娃，你快带着我们姑爷去各个屋子里去挑挑，姑爷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啊，就交代哪个姑娘陪着姑爷好好地乐呵乐呵……”宁柔一见陈墨来了，扭着水蛇细腰，笑眯眯地上来招呼道。
李娃倒是听话，上前招呼着就要带陈墨去找姑娘。
“不敢劳烦各位姑娘……”陈墨连忙阻止，“我是来找师父您的……”
“呦～～姑爷，你不会是看上老身了吧？”宁柔调笑着，还向陈墨抛了个媚眼。
这谁顶得住啊？
陈墨的老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般。
造孽啊！大圣，你快来收了这个妖孽吧！
“师父玩笑了。我这不是昨天答应师父，要替这醉乡楼想想办法吗？您看，我昨夜苦思冥想了一夜，这不刚想到一个办法，就立刻赶来和师父您商量来了嘛！”陈墨笑得比哭还难看，苦着一张脸说道。
“姑爷，我昨天可说过了，我们醉乡楼这一帮子女人，以后可就归你了。你要么，想办法赚钱养她们，要么，让她们开始卖身，再不然，你全都一起娶回家去，那也是好的。聘礼你放心，为师不要你一分钱。咯咯咯……”宁柔笑得很好看，也很诱人，可陈墨却被他笑得心里直发慌。
笑笑笑，也不知道你笑起来胸前抖得多厉害！
陈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再笑，老子让你卖身，养活这三十几个姑娘！
陈墨心里发着狠，脸上却笑呵呵地说：“师父莫急，李娃姑娘，帮忙把这坛酒拿去，让师父先尝尝，我去看看嫣儿，马上回来。”
说着，陈墨把酒坛塞进李娃的手里，仿佛身后有狗追着似的，一溜烟就上了阁楼。
“这姑爷，悟性就是高。你看看，这袁公身法施展的，多像一只猴子！”
听到身后传来宁柔的夸奖声，陈墨一个趔趄，差点没从阁楼上掉下来。
像只猴子？这应该是对我的夸奖吧？
唐嫣儿还在卧床休息。两人再次相见，早已不再需要以前那般客套。
听了陈墨讲述了宁柔的要求之后，唐嫣儿埋怨了师父几句，然后让陈墨尽力而为就是了。不管结局如何，自己此生都非陈墨不嫁。
陈墨心中感动安抚唐嫣儿一番，就匆匆离开去找宁柔商量去了。
一大杯桑葚酒倒出，满室酒香。宁柔端起碗来，先是浅尝一口。嗯，入口香甜，比米酒醇厚，又不似烈酒割喉。宁柔不由得眼睛一亮。饶是宁柔在皇宫十载，又在青楼十年，也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哟，姑爷，你这酒可不错！甜么斯的，还有一股子果香味，后劲又足的很。为师倒是听说，这山中猕猴，常有偷桃以酿酒者，酒味香醇，甘甜无比，也最为醉人。乖姑爷，你该不是就是那神通猴子所化的吧？”宁柔只觉得身子暖洋洋的，面上飞红，却不忘打趣陈墨。
对对对，我是猴子变的，你这妖女，吃俺老孙一棒！
陈墨心里说着，脸上还是堆着笑。这妖女，是嫣儿的师父，她能调戏我，我可不能还口。尊师重道，尊师重道啊！
“师父说笑了。这是果酒，是徒儿昨日弄出来的，时间尚短，如果能多封存几日，那果味更香，口感更好。”陈墨陪着笑说道。
“昨日弄出来的？”宁柔立刻就明白了陈墨的意思。
略微沉吟之后，宁柔立刻摇摇头：“这酒，造价不低吧？虽然这酒性，一杯果酒足以抵得上三杯米酒的量。但如果造价太高，只怕这利润……”
“这点师父不用担心。这果酒的成本，不过是水酒价格的五倍。定价十倍，应该会有人喝……”陈墨说道。
“十倍……”宁柔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价格倒是很合理，不过，只怕喝的人，不会太多……”
果然！唐朝的酒，原本就贵。唐诗中，常常提到斗酒“十千钱”。斗酒，大约四斤，十千钱，就是十贯。有人换算过，唐朝1两银子相当于1000文钱，“十千钱”也就是10两银子。唐朝的1两白银换算成现在的重量是42克。当下国际白银现货价格是5元上下，那么唐朝1两白银大概相当于210元人民币。由此在唐朝喝一小斗好酒，要花2100元，每斤525元。
525元一斤的价格，也许有夸张的成分。但即使减少一多半，算两百一斤，果酒如果标价十倍的话，那就是两千一斤。
后世，国富民强，白酒众多。大家都知道茅台最好，但因为价格，普通民众也会选择品质略微差一点的白酒。
在宁柔看来，陈墨说的水酒，指的自然是价格奇高的好酒，她可没有想到，陈墨居然能用农家自酿的酒，造出口感如此之好的果酒！
大唐粮价很低，所以，一般农家酿酒的价格也就很低。而这果酒，用农家酒来蒸馏的，那成本低的吓人。但是，考虑到目前产量有限，果酒的售价，一定要定在高价，那么销量就不会那么乐观了。
光靠白酒，果然不行。除非能像后世一样，把果酒行销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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