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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絮正在惊讶于江忱为何会出现在这儿,随即便被按入一个冰凉的怀抱,像是被凉风涤透那般干净清爽。
江忱一手托着楚絮毫不费力,另一只手轻搂住她的背,同时把头放在她的颈窝。
太好了,太好了,江忱在心里说。明明希望她不要再回来,可是真的等到她,却比生命所有的时刻都要开心。原来失而复得是这种滋味,虽然美妙,但是江忱再也不想体会,他再不要让楚絮离开他的视线。
楚絮莫名其妙,肩膀一耸,把江忱的头弹出来,两只小臂搭在他肩上,垂眼问道:“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江忱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
此时一阵晚风吹过,几只发光小虫晃晃悠悠穿行楚絮的视野,夏末最后的夜晚令人沉醉,桃花眼似乎天生盛放在季节的良夜,浑然流转出灵动与狡黠。
楚絮垂头,几乎触碰到江忱的鼻尖,被拢到一侧的黑发此时也随着楚絮的动作,温吞地洒到他的耳边儿,丝丝冰凉。
江忱第一次看楚絮穿女仆裙以外的衣服,也是第一次见楚絮散开头发,她变得柔和,像要融入黑夜。
江忱不自觉抱紧了她。
“好看吗?”楚絮轻而易举看透他在想什么,几乎低声。
“好看。”江忱坦然,这么多年来,江晖南唯一一次觊觎他手中的东西,就是楚絮。
楚絮想捉弄他,谁让江忱下午那样无情,结果这时保安室里传出动静,像是保温杯之类的东西掉在地上,惊醒了保安。
江忱连忙把楚絮放了下来,从地上捡起购物袋,拉着楚絮朝别墅跑去,直至回到江忱房间,江忱将门一关,楚絮瘫在地上,气喘吁吁。
“坐床上去,地上凉。”
剧烈活动之后,楚絮热得要命拍开江忱的手,哪管什么凉不凉,抱怨道:“.......跑什么、跑?大不了我登个记,你倒跟做贼心虚一样,怎么,怕抱着我被发现吗?”
江忱正要去铺床的脚步一顿,对啊,他刚才在干什么?反身折了回来,将楚絮一把捞起,搂在怀里去开门。
楚絮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江忱眯眼一笑:“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回去让他看看。”
楚絮:“你有........”
001:他有病。
楚絮:......
楚絮无奈推开他,朝床上走去,往床上一躺,盯着水晶吊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忱跟了过来,低头拨弄开楚絮额前的碎发,楚絮被弄得痒痒的,将他的手拿开,故意说道:“呦,大小姐不生气了?”
江忱蹙眉,捏住楚絮的下巴:“叫我什么?”
楚絮本就不怕江忱,况且那只手上并没有什么力道,继续存心逗弄他:“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
江忱用大拇指轻按住她的嘴唇,拿她无能为力:“好了,别叫了,我有事问你。”
楚絮眨了眨眼睛。
江忱这才问出一整晚上的疑虑:“沈暮寻摔进酒窖里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楚絮顿时翻了个身,用手支住头看江忱:“他怎么样了?是脑子撞出了个洞,还是胳膊跟腿全断了,赶紧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水晶灯下,少女如同游戏人间的恶魔,用无法抵抗的?i丽样貌,诉语着可怕的诅咒。
可偏偏是这样的神态,令江忱无法自拔地被吸引,他背着手指,在楚絮的面颊上一擦,喃喃道:“还真是你做的,为什么?”
楚絮神色痛快,心情舒畅:“他令我们那样狼狈,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我们”,多么美好的词汇,说得像是江忱不再是孤身一人,少女轻飘飘一句话,令江忱再次尝到了依赖的滋味,如同沾染上罂粟花一样想要渴求更多。
江忱把楚絮的手拿过来,看见上面结成暗红色痂的牙印:“还疼么?”
楚絮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当时就不疼。”跟江忱掐自己脖子比起来。
于是江忱像是又想起什么来,去翻楚絮的领子,果然看见几条红色的手指印,可想而知自己当时是多么用力:“......对不.....”
楚絮捂住他的嘴,表情有点不自然,江忱稍稍疑惑了一下,明白楚絮听不得这种肉麻的话。
于是他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端来晚餐时、楚絮没有来吃掉的蓝莓慕斯。
“有点不新鲜了,明天再让厨房给你做。”
楚絮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出自罗未之手的美食,哪怕不新鲜了,也别有一番风味:“没事没事,正好饿了。”
逛了一晚上街,楚絮胃口大好,拿起餐盘上的叉子大快朵颐起来。
江忱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一个危险的想法在他心底深处萌生:楚絮,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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