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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变时迁，也可借鉴一二，天下之剑，共分三等，
有天人之剑，可荡邪魔，可护佑万民，
可以刚正法纪，可以匡天下！
有大国之剑，可安吾土，可开拓万疆，
可以顺和民意，可以平四海！
有庶人之剑，可诛蛮寇，可血溅五步，
可以十步一人，可以埋沙场！
这，便是我理解的三等剑。”
一番话宛若铮铮剑鸣，脑海中的赤血剑不断颤抖，好似找到了知己。
王昆听后，目眩良久，思考再三，最后叹了一口气。
“你说得很好，本来我还想教你一番何为剑，
不曾想，你对剑的理解，已经不下于我。
既然如此，我们就直入主题！”
王昆伸出手来，无数剑气环绕在他身边，最后归入他的手中，
化为了一柄银色长剑。
“这便是我觉醒的异能，剑气！
你师父说你有一门技能，可以召唤出一柄赤红色的剑，让我看看。”
程长庚按照他说的，招出了赤血剑，
感知到周围充沛的剑气和强绝的昆吾剑，赤血剑不甘示弱地发出剑鸣。
“好剑！她叫什么名字？”
“一腔热血勤珍重，撒去犹能化碧涛。
故，此剑名为赤血！”
王昆抚摸着赤血剑身，像是自己的情人。
“剑长三尺六寸五分，象征周天日历星辰，
材料未知，坚韧异常。
赤血有灵，你要好好爱惜它。”
王昆双手捧剑，视如珍宝，把剑还给了程长庚。
他单手握住剑气化成的昆吾剑，另一只手抽出背上负的剑，
两剑一模一样，在王昆的操纵下融为一体，
成为一柄格外长的剑，
模样颇为诡异，剑身行到快剑尖处，突然分为两半，
竟是有两个剑尖！
“这才是真正的昆吾剑。”
王昆轻轻吻上昆吾剑身，手中挽出一个剑花。
“长庚，你说得不错，天下之剑分为三等。
有天人剑，有大国剑，有庶人剑。
天人剑、大国剑固然巍峨，但庶人剑，你不可不会，
这，才是剑道的基础，
不会庶人之剑，又怎么拿得起大国之剑，
又怎么握得住天人之剑？！”
王昆握紧昆吾剑，做了一套剑舞，
点、刺、劈、挂……
姿态刚劲，长剑舞动，似是蛟龙出渊。
程长庚看得目不转睛，只感觉王昆一举一动都带有道韵。
浑然天成，妙不可言。
“用剑如做人，要端正，要光明正大，你可以要选择奇险之招式，但那并不是长久之计！”
“看好了，这一剑叫张帆举棹。”
王昆左脚划开，右手持昆吾剑向上方撩去，在空中留下闪银色的残影。
“这一剑叫星河欲转。”
昆吾剑抡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半月形的剑光顺势射出，然后莫名消失在半空中。
“这一剑叫波澜不兴。”
…………
“这一剑，名叫万剑归宗！”
王昆一剑刺出，天地齐喑，周身无数剑形气流环绕，
小屋内的一杯，一案，一门，一窗皆是发出无形剑气，汇聚在王昆剑上，
最后组成一条剑气长龙，舞着狰狞的龙爪，
咆哮着，发出苍廖高旷的龙吟，
然后直冲程长庚面门！
剑气长龙未至，程长庚都感觉到脸上被割得疼痛。
“遁入虚空！”
程长庚身体变得虚幻，遁入无尽虚空中。
剑气长龙瞬发而至，但停留在程长庚虚幻的虚影前，缓缓消散。
“师叔，你这是……”
程长庚又惊又气，演示招式就演示招式，怎么还吓唬人呢？
王昆听到哈哈大笑：“哈哈，你小子莫不是以为我会伤你？
怎么样，刚才那些招式厉不厉害？想学吗？”
程长庚想起刚才王昆展示的那些招式，眼神放光，化身迷弟，如小鸡吃米似的点头。
别的不说，特效已经是拉满了。
强不强是一时的事，
但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事。
王昆将昆吾剑负在身后，一脸的高深莫测。
“不反悔？”
“不反悔！”
“剑之一道，艰涩难精，你愿意坚持吗？”
“我程长庚就算累死，从这博雅塔跳下去，也不会放弃剑道！
我师父也留不住，我说的！”
王昆听到，仰头哈哈一笑，将昆吾剑收归入鞘。
“既如此，那可怨不得我了。
从今天开始，你，程长庚……
每天做两千次刺，做两千次斩，两千次点……
抽、带、提、格、击、崩、搅、压、劈、截、洗、云、挂、撩、挑、抹、削、扎和圈，
你样样不能落下，知道了吗？”
“啊？！”
程长庚头大如斗。
这，这这，这这……
何至于此？！
“这些都是用剑的基本功，非要练熟不可。
术已不稳，何敢言道？”
王昆语气冷冽，字字如剑，直扎程长庚内心。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自这日起，程长庚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早晨听到未名湖畔的野鸳鸯叫声，程长庚爬起床。
开始雷打不动地刺、点、劈……
时常还要被王昆指责：
这握剑的姿势不对，出剑速度不会快；
那手抬得太高了，中门大开，给对手破绽……
晚上听到湖里的野鸭子睡着了，程长庚也就和衣而寝。
有时还和王昆一起，席地坐下，大口吃肉，甚至还喝点小酒，
顺带谈一谈剑道，谈一谈天下危急的局势，
还谈一谈那里的姑娘最漂亮、最妩媚……
时间系的课程也不去蹭了，上完空间系万念班的课，程长庚又回到小屋里练剑。
要不是吃饭的时候，程长庚还偶尔露个面，不然叶青霜和他的朋友们都以为他失踪了。
两月之后，湖畔凉风习习，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夏蝉在阴暗中鸣叫。
赤红的剑光掠过，带起一道剑气，
剑气划过半空，将树梢上的几片绿叶斩下。
“很好，你现在剑招已成，我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
至于剑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道，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悟了。
你可以出师了。
我……也该走了。”
说完这句话，王昆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
程长庚也收起赤血剑，静默地立在原地，沉沉不语。
两个月来，王昆和程长庚终日相处，一起练剑。
二人之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之情，更有朋友间的惺惺相惜。
分别在即，说没有悲伤，那是假的。
“师叔，到底是何事，怎么这般急迫？”
王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西边远处，
太阳缓缓落下，晚霞逐渐消散。
而在东边，灰黑的夜幕即将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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