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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满怀期待的看着被分开的石块。
欧阳火脸上的喜悦此刻附上了一丝紧张。
石头打开，其内白皙一片，只有中部地带有些许翠绿，但这绿不是任何水种玉，而是狗屎绿。
“这……”
在场所有人都大为震动，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元十瞳孔微缩，想必这番结果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悟行与悟杏两人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到丝毫惊讶，前者甚至还挑嘴笑了笑。
墨无趣此刻心情复杂，脸庞似笑非笑，似惊非惊。
欧阳火原本还算喜悦的脸色此刻彻底僵硬了下来，眉头微锁，抿嘴缄默，明显有些心凉的感觉。
他声音还算正常的对着几名切客说道：“继续。”
“沙沙~”
半刻之后，粗锯再次落地，第二刀就此结束。
欧阳火脚步前移，靠近了几分，注视着被分开的石块。
“这……”
第二刀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甚至于比第一刀还要差劲，连一丝狗屎绿都瞧不到，满目皆白，其面还有不少裂纹。
欧阳火的脸色变了变，僵硬中明显可以看到一丝慌张与焦急。
同样惊讶的元十看着面上的那些裂纹，声音担忧道：“哎呀呀，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裂呢？”
“但愿这裂是横纹，不然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身旁的欧阳火身躯已然有些微颤了。
“继续。”他看着自己的徒弟们说道。
“沙沙~”
第三刀正在被缓慢切割。
拉锯声不断的响起，欧阳火内心惊惶也在不断的累计，当锯齿落地，沙声结束时，他已是头冒冷汗，双脚微颤，紧张到闭上了眼睛。
石块被分开，待声音结束后，欧阳火才缓缓睁开眼睛，但眼前的画面让他脸色大变，声音惊悚道：“不！这不可能！”
最后的两块石面皆无翠绿，有的，只是阳光下那微微泛金的白色粗纹，像是一条条汇聚的反光溪流，好似玻璃在流动。
“怎么可能一点玉都没出呢！明明窗眼那么好！”
“这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有些抓狂，来至石块前伸手抚摸着石面，嘴里不断吼道。
待他宣泄了十几息后，一旁的元十才走上前来，声音有些落寂道：“石头不骗人，只有人骗人~”
“欧阳阁下还是节哀吧。”
欧阳火看着身前石块，仍有些不死心，想要再细切看看，但身旁的元十好似明白了他的心思，劝说般道：“您看，这横纹如瀑，左来右走，所以就算再怎么切，石头的右半部分一定都是些小绺裂。”
“而这左半部分，正是出狗屎绿的走线，加上这石头表面下凹浅坑的存在，断然不会出现什么好水种，甚至可能会出连狗屎绿都不如的色种~”
听他这般分析下来，欧阳火凉半截的心彻底冷下来，最后一丝挣扎也就此寂灭了。
“唉~”
一声叹息，欧阳火转过身，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悟行后，掀开帘布，走出了铺子。
元十连忙跟上去送他一程。
要知道，这块石头欧阳火可是花了百两黄金淘回来的，却不曾想，现在开了后，其价值竟不到十两银子。
赌石失败，废料无人要，皆丢放在切石铺内，清理客人留下的废料，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墨无趣转过身，对着悟行恭声道：“悟行小兄弟当真是好眼力，在下深感佩服，果然如你所说，这石头真可谓是外金内土，表富里贫。”
悟行拱手回道：“墨兄不必惊讶，其实你的话也只是说对了一半。”
对方愣神问道：“哦？什么意思？”
悟行看着正在被吉正等人收拾的石块废料，道：“这石头确实不怎么样，但其中有一部分却暗藏乾坤，按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一处极品水种。”
“这怎么可能？”
墨无趣虽然不是赌石行家，但也算得上是入了门槛的。
他眼力尚浅，但元十的分析却令他恍然。
“元掌柜不是说了吗，这石头已然是一块废料了，怎么可能还会出水种？悟行小兄弟莫要消遣在下呀。”他说道。
一旁的悟杏开口囔道：“哼，废话那么多，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她又塞进一口糖葫芦咀嚼着。
听对方如此说，墨无趣折扇一拍，转身来到吉正面前，说道：“吉正，先别急着收拾，这些石料我买下了。”
对方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间惊讶问道：“哦？墨少爷要买这些废弃石料？为何？”他想不通这东西还有什么价值。
墨无趣掏出一锭银子，“呐，这是切割费与这些石料的钱。”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要买这些石料，但吉正也不敢多过问，接过银子，同意了下来。
墨无趣招呼着一众切客，指着这些废料说道：“劳烦各位将这石头再切一切。”
他们没有问话，只是点头问道：“那么墨少爷想要如何切？”
“这石头是我为这位小兄弟买下的，所以如何切也是听他如何定夺~”他偏头看向身旁悟行。
悟行迈出两步，来到这些废弃石料旁边蹲了下来。
“哗~”
万阴眼，看破虚妄，透析万物。
黑光瞳孔停止流转，悟行站起身来，拿起石台上的一支蘸墨毛笔，轻轻在石面上留下了一些粗黑线条。
“就按照这些线条切就好了。”他说道。
四块石料上都留下了线条，但这些线条的走向都如先前元十所说，处在一左一右之区，几乎不可能会存在什么玉种。
明知没有任何结果，但众人也没出声，纷纷拿起锯子，准备一同将四块石料切割开来。
“沙沙~”
中锯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四块石料在众切客的分工切割下，正在一同被分解。
“踏踏~”
送走了一肚子火气的欧阳火，元十掀开帘布，看着众弟子还在切割这些废料，他不解问道：“你们还切作甚？”
“师父，是墨少爷将其买下的。”吉正在他耳旁说道。
一听这话，元十也没多问，心喃道：“就让墨少爷看着玩玩儿吧。”说完，他迈步走进了另一侧转角，躺上了摇椅，仰面打着盹，以此来缓解今日的身心疲惫。
半刻后，沙声停止，众人放下中锯，开始分开石块。
“哗！”
当石面朝上显露时，晶莹绿光瞬间刺入了众人的眼中，叫得他们短暂闭目缓解后方才重新睁开来。
这一瞬间，他们的脑海一嗡，疑惑道：“咦，这个绿光？”他们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但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幻觉。
在场的所有人瞳孔收缩，倒吸一口凉气后放声惊呼道：“玻璃种~”
“帝王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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