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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当你女朋友?”她用食指戳了戳周昱川的额头,一字一句道,“追姐姐的人多了去了,你拿着爱的号码牌继续往后排吧。”
周昱川气笑,他放下筷子,双手环胸。
“辛居上,我只是举个例子,你干嘛这么上纲上线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说,“追你的人多,追我的人也多啊,咱俩还不知道谁占谁便宜呢。”
正好这时,十三跳上了桌,喵喵叫了两声,像是在说“对啊对啊”。
辛居上懒得继续和周昱川争执这个无厘头的话题,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淡淡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我送你。”
辛居上来的时候还没有下雪,这会儿外面却又飘起了雪花。
“你家有伞吗?”她问。
“有,等着我去拿。”
周昱川转身回到鞋柜那里,打开第一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三四把闲置的伞。
他思忖了两秒,果断的只拿了一把最小的伞。
“唉,我服了,家里就剩这么一把小破伞了。”
他一边假意抱怨,一边偷偷观察辛居上的反应。
“那一起吧。”她轻声说。
.
大年三十晚上,路上空空荡荡,一辆出租车也没有。
辛居上家离周昱川家不远,大概也就两公里多,她来的时候恰好又没有下雪,所以就走过来了。
现在天上的雪下个没完,路上还打不到车,于是她和周昱川只能一起撑着那把小伞,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路上。
辛居上留意到周昱川的左半边肩膀几乎全都湿透了,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然你靠过来一点吧?”
闻声,周昱川一怔,耳朵悄无声息地红了,但还是故意嘴硬,“是你让我靠的,我可没说要靠近你,到时候别倒打一耙。”
“你怎么这么喜欢嘴贱。”辛居上无语。
“咱俩不是彼此彼此么,辛居上?”他故意逗她。
话虽这么说,周昱川的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贴过来了。
“诶我真是无语,下次一定买把大点的伞。”
他一边使劲地往辛居上这边贴,一边故意大声抱怨。
吃力不讨好的伞伞内心os:明明有那么多大的伞你不挑,却偏偏挑我,现在还怪我咯?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到了辛居上家的小区门口。
辛居上站定,转身对周昱川说:“谢谢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进去。”
天上的雪还飘个不停。
周昱川把自己手中的伞递给辛居上,语气闲散,“你撑回家吧,我不喜欢撑伞。”
“装什么逼啊周昱川?当自己是韩剧男主?”辛居上双手环胸,毫不客气地回道,“你非要让自己感冒是不是?”
一键三连问,让周昱川无话可说。
正当他放弃妥协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极其愤怒的声音——
“姐!!”
辛居上全身一僵,顺着声音缓缓转过身,刚好看到下楼倒垃圾的许弋南。
许弋南把手里的垃圾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指着一旁的周昱川,质问辛居上:
“怎么又是这个男的?你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来就是为了和他约会?”
许弋南快气炸了,他早就和辛居上交代过,让她不要和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男生走近,结果他这个姐姐一而再再而三地和那个人来往。
“许弋南!”辛居上虽然理亏,但做姐姐的气势不能丢,她幽幽抬眸,“我没和他谈恋爱。”
此话一出,许弋南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今天晚上鬼鬼祟祟地去冰箱,把你做的那些丑饺子都装走了。”他睥睨着辛居上,一副早就看穿她的小把戏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去喂给路边的流浪狗了,没想到…啧啧。”
被深深内涵到的周昱川终于忍不住为自己发声了,他咳了声:
“你说谁是狗呢?”
似乎是忘记了,他今晚才刚在辛居上面前表演了一个狗叫。
许弋南嗤笑一声,一把将辛居上拽到自己的身后,一脸敌意地瞪着周昱川。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和我姐来往,我是不会同意我姐和你这种小混混厮混在一起的。”
周昱川被许弋南的这番发言活生生气笑了,他怒极反笑地指着自己,“你说我是小混混?”
“对啊,光是从你染的这一头奶奶灰就能看出来,你绝非善类!”许弋南证据确凿。
“这他妈是家族遗传,少年白懂不懂!!”
周昱川无语凝噎,神他妈奶奶灰,敢情辛居上弟弟对他之所以有这么大恶意,原来很大程度来源于他这天生的发色。
但周家的家族遗传就是这样,哪怕周昱川染成黑发,后面还会长成灰发,后来他索性就懒得继续染黑了。
“小南。”辛居上长叹一口气,“他是我同桌,年级第一,但他是留守儿童,年三十一口热饭也吃不上,所以我今天才端了些饺子去给他吃。”
一旁的周昱川:?
话糙理不糙,可留守儿童这个词怎么从辛居上口中说出来就这么讽刺?
许弋南听了辛居上的这番解释,表情终于缓和了些。
“你快回去吧,不然雪越来越大,路也更难走了。”辛居上走到周昱川面前,轻声叮嘱。
周昱川站着不动,像是在和她怄气。
辛居上无奈地笑了笑,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悄悄塞在周昱川的另一只手里。
她默了两秒,缓缓开口:“周昱川,新年快乐。”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唇上,周昱川望着她,蓦地心里一滞。
许弋南在旁边催促辛居上,她只好转身离开。
辛居上走后,周昱川盯着手心里的芒果味棒棒糖,恍了恍神。
棒棒糖还有一些少女的余温,像是在口袋里捂了很久才给他的。
他单手撕开棒棒糖的包装袋,塞在了嘴里。
芒果的味道一下子溢满了口腔。
很甜。
周昱川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他吃完芒果味的棒棒糖后和辛居上接吻,那她会不会过敏?
他的耳垂红的发烫,忍不住低咒:“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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