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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乎呆滞地望着面前拖车,敲击声是从苫布下面的机甲驾驶舱传出来的。他明白,师傅已经醒来。连忙应声:“浩宇爷爷,我刚醒来,马上把您弄出来。”那断断续续的敲击声才停止。
赵壹壹扶着卷帘门缓慢起身,拖着虚浮地脚步攀爬上拖车,吃力地解开绳索,掀开苫布。朝着驾驶舱爬去。舱门大开,浩宇爷爷正虚弱的靠在座椅上,老脸煞白,眼巴巴地盯着他,身上似乎又多了一些伤痕,血迹反倒是干涸了。
“您,怎么样了?”
“咳······咳咳咳咳····头疼,浑身···疼。”
“我这就拉您出来了。”
“轻点!”
赵壹壹,双手托在浩宇爷爷腋下,发力把他举离座椅,一点点往舱外挪着。
“嘶!嘶!”浩宇爷爷早已痛得有些麻木了,硬生生地发出闷哼。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赵壹壹才把浩宇爷爷拖回休息室,一老一小两个人就瘫在屋子里面面相觑,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师傅,对不起!我实在拖不动挖掘者03号,不得不暴力拆解它。”
浩宇爷爷心在滴血,这机甲可是比他的命还重要,但又有点疑惑。
“你能拆解开它?你懂机甲吗?”
“不是啦,我在大黄的帮助下了解了图纸。”
“但你不是天才,你是看不懂的!”
“呃!那个!所以才是暴力拆解啊。”
老爷子无奈撇撇嘴,刚才被拖下车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些散乱的螺丝和大片大片地切割痕迹。老伙计是彻底报废了,但又突然惊喜道。
“诶,你真的能与大黄沟通了?你的魂力觉醒了?”
“我不知道啊,破开驾驶舱的时候,获得了初级权限。”
“哦,那看来是真的了,不过到时候我再去大黄那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吧。真要觉醒了魂力也算因祸得福了。”
赵壹壹闻言也是一阵欣喜,转而又失落起来。
“可惜,太迟了啊,矿工学院早就关闭多年了,它都迁往21号行星了······我们终究还是要困死在这颗垃圾星上,等待着死亡。”
浩宇爷爷也已不再说话。他望着屋顶陷入回忆,无数纷杂的画面拥入脑海,那是他颠沛流离而荒诞的一生。
良久,赵壹壹打破僵局。
“浩宇爷爷,我们没有机甲了。”
“嗯,没了。”
“浩宇爷爷,我对不起您,我没有好好给机甲打黄油。那声爆炸发生的时候,我隐约看见它炸飞了,我找不到它。”
“是我疏忽了,其实真正的机甲是不需要打黄油滴,挖掘者03是仿制品,这是它与生俱来的缺陷。”
“浩宇爷爷······”
“壹壹,别自责了。你做的很好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及你的百分之一。虽然我这糟老头子虚度了大半辈子,没有什么知识传授给你,总有经验能留给你。身依青山常在,何愁薪柴?”
浩宇爷爷宽慰着赵壹壹,他并没有说出内幕,其实爆炸发生时他分明察觉到了三个方向渐次起爆,是机械臂爆碎碰巧击穿了反应炉。但单单这两次爆炸根本无法彻底摧毁挖掘者03号的紧急求生系统。就是那未知的第三次爆炸才酿成了今日的局面。浩宇爷爷暗道侥幸,看来是挖到不得了的秘密了。也亏的是机械臂凑巧爆炸提前引起连锁反应,那第三次爆炸的威力提早释放,两人才幸免遇难。
“壹壹小子,我饿了!”
“浩宇爷爷,我也饿了。”
赵壹壹爬出去寻找装着营养剂的大背包去了。老师傅慈祥地注视着这个傻兮兮的小徒弟很是满意,笑容一下就蔓延开来。不多时,两只营养剂就被赵壹壹捡了回来,两人开始进食。
“真难吃!”“好幸福!”
两人同时出声又疑惑地望向对方,“真是野山猪吃不了细糠啊!”浩宇爷爷笑骂了一句也不在关注赵壹壹了。
静养睡眠,时光流逝,十几天就悄然过去,两人的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反正也大多是些皮外伤。新人类的体魄可不是一般的强悍。赵壹壹更是生龙活虎精力充沛,而浩宇爷爷就指挥着他在仓库地材料堆里挑拣着各种配件,各种材料,赵壹壹很兴奋,因为他知道了浩宇爷爷的秘密,他竟然可以制造机甲。而他可以开始真正学习这种知识了。但美中不足的是,他们无法再弄出一架挖掘者03了,没有设备,据浩宇爷爷讲,那可是需要太多精密工具了。如果能搜罗齐足够多的配件,他们还有希望,利用手头上的现有工具组装出一台······
老爷子躺在摇椅上,手臂上的微型光脑在他面前投射出一道光幕,挖掘者03号复杂而详细设计图在光幕上旋转。
这几天,老爷子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在光脑大黄的指导下把大黄转移到光脑上,毕竟他的魂力也不高,这种涉及耗费精神层面地操作也并不精通,这也是老爷子主攻古老机甲的主要原因。天赋不够,努力来凑,努力也要找到适合的路。老式机甲更加侧重于用身体去操纵,尤其被戏称为“烟花”的挖掘者03号。
浩宇爷爷划出一个个部件图纸,手舞足蹈地给赵壹壹讲解着,赵壹壹时而迷茫时而恍然沉醉地吸收着。在看到光熟识各部位的材料就让赵壹壹头晕目眩的情况后,老爷子干脆不在讲解那些宇宙理论与基础理论,一来老爷子所知有限,二来这些都对精神力有极大的要求与负担,光明白方法就足够困难,演算就更加耗费心神。每一个机甲师都清楚魂力越高精神力就强。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壹壹像海绵吸水般疯狂地吸收着闻所未闻的知识。
熟悉了动力装置反应炉构造图,了解几种高密度合金材料的特质,连杆装置的十七种特殊运用,掌握了架构保护罩的三种实现路径······
他,感到无比的充实。几乎废寝忘食,饿了就兴冲冲的啃几只营养剂。老师傅的精力可比不上他,每每讲解完就闭目养神,等待着他消化。
这天,老爷子终止了这种高强度地教学。说是要检验一下教学效果,拉着赵壹壹跑到拖车前,让他把那台报废的的机甲彻底拆解开,赵壹壹兴冲冲地爬上去正准备大展拳脚,却面露难色地回头求助道。
“师傅,那个,机械臂报废了,我没工具啊!”
老爷子猛地一拍额头,摆摆手。
“算了,下午跟我去黑市淘一淘去吧。”吩咐着赵壹壹拿背包去仓库角落。
赵壹壹不明所以地跟着老爷子走去,那里摆放着三个熟悉的铁皮工具箱,打开的一瞬间,赵壹壹都惊呆了。锆石!一粒粒颗粒饱满,红彤彤的,装满了一箱子,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老爷子又扫了旁边的箱子。
老爷子却习以为常催促道:”发什么呆啊?包里塞满!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垃圾星见到锆石有什么稀奇的!快点,半个小时以后还有一趟星轨车。”
赵壹壹一阵无语,内心疯狂联想,垃圾星不缺锆石没错啊!那是它还不叫垃圾星的时候。内心震撼地赵壹壹飞快地装着锆石,不一会就收拾妥当。追着浩宇爷爷跑去。路过拖车上的机甲时,浩宇爷爷突然出手,捏住一个零件,陡然发力,硬生生地把它扯了下来。悠悠的吐出一句话!
“没有工具的年代怎么制造机甲呢?这个材料的强度比起真正机甲才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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