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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含玉眉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作为极有天赋的入门符?师，她虽然已踏足一品符?师的品级，但较深的知识却并不清楚。
“符痕天成乃五品以后的符?师方才能够涉足的技巧。”
方元揪着自己的胡子，一脸为难地解释道，“一笔落下，如有神助，万千符痕，油然而生。”
“老夫浸淫此道数十年，也不过只在书本上见到过类似的记载。”
他抬首看向苏墨，眼神复杂到了极致。
“你却，你却……”
复杂心绪之下，方元已然无法说出话来。
先前他观苏墨神色表情变化，知晓其话语中并未作假，那蛮牛符一说，确实是从未见过。
然而仅仅是观看过一遍勾画，便是能够达到这符痕天成的境地。
要知道，就算是掌握这一技巧的符?师，在勾画符?时，也必须对符?知根知底，熟络无比，方才能够达到这一境界。
可反观苏墨，初次接触蛮牛符便是达到了如此水平。
这般天赋，方元已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
“若非修为限制，灵气限制……”
方元神色越发复杂起来，“老朽不如你也！”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陡然掀起惊涛骇浪，仿佛雷霆轰鸣一般，满是震惊地看向苏墨。
他们于墨?阁中学习制符多年，顶多得到一句不错，还行的评价。
而这还是一般符?师说出的。
换做方元，从未从他的口中听到过对他人的夸赞。
本以为是其自身倨傲不凡，却未曾想是世人大多不入其眼。
当真正的天才出现于其面前的时候，方元亦不会吝啬自己的夸赞。
一句“老朽不如你也”，足以让苏墨成为这墨?阁中一等一的人物了。
“这不可能！”
朱符师突然大吼一声，双眼赤红地走至苏墨所在的桌案前。
只见他一把拿起那张蛮牛符，双手战栗，似不能自已：“不过一十多岁的少年，怎能在符?一道上有着如此造诣？”
“阁主，你曾教导过我，符?一道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浸淫其中，参悟万千道理玄妙。”
“他人生屈指十几年，又怎会领悟这其中玄妙？！”
“我不服！！”
朱符师状若疯魔，仿佛已经彻底癫狂。
话音落下，他手掌间涌出灵气，直接催动了蛮牛符。
哞——
似有蛮牛之声于房间中响起，微弱的青色光芒旋即于蛮牛符上绽放，下一刻它便是碎成无数粉末，如雪般散落而下。
那位朱符师却是仿佛被雷霆击中一般，当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浑圆。
“这，这……”
澎湃力量从身体内部涌出，充斥在四肢百骸间。
朱符师赫然发现，自己的肉身之力居然增幅了三成有余！
一般来说，成品蛮牛符可增幅筑基境修炼者的肉身之力一成，完美佳品的蛮牛符增幅效果可达两成，绝品层次的蛮牛符也不过三成而已。
可这张由苏墨勾画而成的蛮牛符，增幅效果却是达到了三成有余！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朱符师是万万不能相信这是由一位十多岁的少年制成的。
仿佛遭受了莫大的打击，他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直至蛮牛符效果消退，力量衰减之下，朱符师方才颇为失落地抬起头来。
“苏符师，在下服了。”
震惊之下，这位朱符师已然是对苏墨换了尊称，且拱手恭敬道。
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承认。
不过苏墨的出现，俨然是对其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打击，他从未想过，自己最为得意的符?一道，居然不如刚入此道的少年。
“朱符师无需如此。”
苏墨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格，“符?一道上，我还需向你多多请教才是。”
看着其不卑不亢的姿态，朱符师摇头苦笑，缓缓道：“我不如你，就不误人子弟了。”
“符?一道，自有阁主为你解惑。”
说罢，他再次拱手示意，颇为失落地离开了房间。
今天遭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再继续待下去的话，他怕自己心境失守，再无半点寸进。
丁含玉等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朱符师的背影。
话说，负责考核的朱符师怎么走了？
那我们的品级考核又该怎么办？
还有，这蛮牛符到底有何玄妙，让他做出这般姿态？
“唉，终究是心性不过关。”
方元叹息一声，回想过来却发现自己又何尝不是？
苦苦追寻一生的符?之道，到头来却不如初次踏入此道的少年，若不是他经历颇多，心境上坚守己身的话，恐怕他也会如同那朱符师一般。
“各位无需担心。”
方元似乎看出了众人的担忧，解释道：“接下来的符?师考核由老夫负责，依旧是刚才的考题，一品蛮牛符。”
说罢，他看向苏墨，轻抚胡须笑道：“不妨看看他人的作品。”
从刚才一番事中，方元也是看出苏墨当真是半路出家，对于符?的基础知识完全不懂。
正好借此机会，让他知晓一些较为简单的常理。
苏墨思忖道：“好，我也很是好奇。”
在方元的监督下，几人终于是开始了自己的考核。
不同于苏墨一笔成符，这些初入此道的少年少女们，颇为认真地勾画着每一道符痕。
他们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不过几息时间，额间便是泛起了细密的汗珠，看上去仿佛经历一场艰苦战斗一般。
苏墨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下意识地低声道：“这玩意儿有那么费劲吗？”
此话一出，勾画符?的少年直接心神失守，手中灵毫笔一个趔趄，笔下符?当即泛起黑烟，宣告失败。
他抬起头来，颇为幽怨地看了苏墨一眼。
此时此刻，这位少年终于是能够领悟到先前朱符师的心态了。
不敢耽搁，他赶忙再取一张金丝纸，调整心态后，重新勾画起来。
符?师考核有着三次尝试机会，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只要后续成功即可成为真正的符?师。
当他们大汗淋漓地完成蛮牛符，再抬头看向同样制出蛮牛符，却轻松自若的苏墨时，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想法。
此子，不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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