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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批了。”
“从明天开始，只要我还在界碑村一天，每天晚上六点钟，大伙儿准时来我这儿领水果。”
嗯？？？
没有听错吧。
大伙儿都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姜宁说的这话儿……能当真么。
大伙儿都看向了大队长。
“又不是我说的，都看我干什么？”
大队长想的跟大家何尝又不是一样，每天供应全村人的水果啊。
村子小，人不多。
但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那个姜宁……你说的是真的？”
“对啊，我们每天晚上六点钟，都能来领水果？”
“每天一颗橘子领么？”
“……”
水果这东西，也不是刚需食物。
但是。
如果能够每天都吃得上，那简直就是过上了想象中的幸福生活么。
“甭管是橘子，还是什么，反正你们每天六点钟过来，能领上水果不就行了？”
这……
认真的啊。
大伙儿愣了一下。
“得了，明天大伙儿一定来。”
“不，以后每天都来。”
“姜宁万岁！”
“喊的是不是有些早了，还没有领上水果，明天喊才对吧？”
“今儿不是领上了橘子？”
“没毛病。”
“姜宁万岁！”
“姜宁万岁！”
“……”
大伙儿可算是想起来，橘子也是她姜宁白给，不是大队长给他们争取到。
小样儿。
还治不了你们。
什么都不多，咱就是物资不是一般的多。
别说是给个界碑村发水果，就是给全国人民发水果，她都觉得一号文明世界的水果，能够发一半个月。
就是这么的壕无人性！
“行了行了。”
听到众人吹捧，姜宁也心满意足了，说让都提不起裤子来，那绝对就让大伙儿都提不起裤子来。
她不耐烦的招招手，“今天份儿的水果都领了，还在我这儿吵吵啥，赶紧回去吃饭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大伙儿现在一个比一个老实。
吃人嘴短啊。
姜宁一说话，都赶得上大队长好使了。
全都不吵吵了，都往生产队走，去吃饭了。
好半晌。
人都走远了。
大队长才反应过来。
“这帮瘪犊子，翻脸不认人啊，土豆还特娘在这儿呢，都跑生产队喝西北风去啊。”
大队长看一眼姜宁，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为你着想，还是盯上了我大队长的位置？”
“谁稀罕，求我我也不去当什么大队长。”
姜宁提起剩下几颗橘子，回屋不搭理大队长了。
屋子里传出来姜宁的声音。
“吃过饭以后，让人送十个八个筐过来，以后盛水果用。”
十个八个筐？
全村人的橘子，也就盛了两个筐。
能用十个八个筐盛？
大队长拉着驴车出了院子，嘴里嘟嘟囔囔，“估摸着是明儿要盛苹果拉去集市……”
大队长可没有忘记。
姜宁还答应了知青，每个月要给补贴两块钱，还有宁致，每个月十五块钱。
这算下来。
总共二十四个知青，抛去住到老姜家的两个知青，还剩下了二十二个知青。
“一人两块，二十二人就是四十四块钱，再加上十五块钱，就是五十九块钱……嘶！”
大队上算明白账以后。
长长吸一口气。
“一筐苹果一个月呢，这姜宁是要把苹果树的意外之财，都投在知青身上，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是乒团知青的话，那他觉得姜宁可能对知青有所求，可是插队知青……
即便是离开界碑村，回到了城里面，插队知青因为家庭原因，做什么都会受到限制。
姜宁如今的恩情，他们怕是一辈子都还不上。
大队长直犯嘀咕。
完全想不明白。
大队长回到生产队中，一派热闹。
大伙儿能搭手的搭手，不能搭手的几人聚在一起聊着天，也不添乱。
往常那大伙儿聊的都是地里面的事儿，或者是畅想一下打头野猪、野兔什么，改善一下伙食。
今天啊。
大伙儿聊得不是苹果、橘子，就是明天吃什么水果，再要么就是老刘家和老姜家，全都跟姜宁有关。
而在老姜家。
两个好大儿好不容易折腾醒过来。
一家人包括两个女知青，胸口都憋着一口气，哪有什么心情吃饭。
随便熬了一口打碎的玉米糊，将就对付一口。
一家七口人围在一起，气氛都低到了冰点，谁都不说话。
老姜家还有饭吃。
老刘家七口人，一回去家，七口人都懵了，怔怔看着自家灶台只剩个灶台。
“锅呢？”
“锅呢？”
“……”
刘老太问完，大娘问，当娘问完二娘问……
“这还用问？”
刘老大恨声恨气的说，“指定是赔钱货偷走了，我找他算账去。”
“算什么账？”
刘老太及时叫住刘老大，“你要有那个本事，中午还能让打晕了？”
刘老大一张脸黢黑，不说话了。
“娘，不算账，咱咋做饭啊？”
刘老太又怎么会不气？
他们老刘家用一头猪换回来个仇人，还搭上个好大儿，闹得一家不得安生。
什么都没得着。
越想越气。
可是。
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们一家七口人冲姜宁家，对付不了姜宁了，反而还会受尽嘲讽。
“幺儿，去找大队长借一口锅，顺便让大队长明天去集市上带一口锅回来。”
“哎。”
小姑子跑去找大队长借锅。
老刘家剩下的几口人都咽不下这口气来。
那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想，根本就走不出来，人都快要气坏了。
大娘实在是忍不住了，挨了一苹果，她现在脑门都疼，摸着脑门说。
“娘，咱这口气就这么生咽下去了？”
“咽个屁。”
刘老太阴着一张脸，“走着、坐着、睡着、干活的时候，都想招儿，直到想出招来。
一个赔钱货，还不信治不了。”
“娘，我有招儿。”
大娘中午醒来，她就在想招，就等着刘老太这句话，“老刘家用赔钱货跟我们换了一头猪，我们就不能用一样的办法？”
一提猪，刘老太更气了。
有谁会蠢的跟她死了的好大儿一样，舍得用头猪换个下蛋的鸡回来？
“娘，猪换不回来，可以换猪崽、鸡、鸭、大鹅……”
“换什么都行，主要是换。”
主要是换？
刘老太一下子醒悟过来。
对啊。
主要是出这口气，不是要把换出去的猪换回来。
“咱村不行了。”
刘老太想明白了，立刻对大娘说，“明儿大队长去县里面，我们多干些，把你的活儿干了。
老大媳妇儿，你就去隔壁村找个愿意换的人，让后天多带几个人，来咱村把那个赔钱货绑回去了。”
“好勒！”
大娘应一声，“娘，你就放心吧，这事儿肯定办漂亮了。”
刘老太点点头，想起了去生产队的闺女。
“老二媳妇儿，你赶紧去一趟生产队，甭让大队长明儿给咱买锅了。”
二娘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姜宁让隔壁村绑了去，那他们家的锅不就回来了。
“娘，还是您转得快。”
二娘说了一声，去追小姑子了。
老刘家剩下的几口人，虽然看着没有锅的灶，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但是。
一想再过两天。
姜宁就会让隔壁村绑走了。
心情好了不少。
……………………
夜色渐暗。
界碑村连电都没有接过来。
整个村子都黢黑一片。
宁致也没法再教希曦识字。
于是乎。
姜宁、希曦、宁致三人挤在烧热乎的坑上，也就早早休息了。
还不到凌晨五点钟。
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希曦和宁致睡的正熟的时候。
姜宁穿上衣服，悄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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