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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笋呢。
不就是想要尝尝鱼肉到底有多好吃么。
至于这么损人么。
大队长嘴角直抽搐，没好气的斜撇一眼姜宁。
“北大荒就没有你这么抠的人。”
“呵！”
姜宁皮笑肉不笑，同样斜撇大队长，“你不抠，你明天给我带十斤五花肉来。”
“明天，我让所有人都吃上比这都香的鱼肉。”
大队长语塞。
无法反驳。
大伙儿更是齐齐都看着大队长，也想吃一顿闻着香味儿就能吃一下一碗大米饭的炖鱼。
“瞅什么瞅？”
大队长没好气，“那些猪肉是给你们留着过年吃，不过年了？”
有人小声说。
“大队长，要不整一顿？”
“就是，反正我们苹果卖了不少钱。”
“有那些钱，我们也能过个好年了，不差十斤猪肉。”
“……”
十斤五花肉，能炖出来所有人都能够吃的贼拉香鱼肉。
鱼肉也是肉。
怎么算，都不亏啊。
“你们跟她比？”
大队长没好气。
“那能比得了？”
“她有多少吃多少，吃了上一顿，不知道下一顿在哪儿，有多少东西够你们吃？”
大伙儿不是很服气。
“大队长，昨儿你也是这么说的。”
“可不，昨儿就说今天姜宁就得煮大头菜。”
“就是，大伙儿都听到了。”
“……”
大队长板着一张脸，“听见又怎么样，我说不行就不行。”
“不服气就把你们那可猪肉割下来，分给你们，你们谁想吃，找姜宁教你们做去。”
哎？
这办法……
好像真行呢。
不多吃，就想姜宁他们三口人一样，切个五六片，炖上三条鱼，也够一家七八口乃至十来口，痛痛快快吃一顿肉了。
有人刚想要开口，同意大队长的安排。
只听。
大队长紧接着又说，“但是呢，现在分了肉，谁家要是吃光了，揭不开锅，少来找我借粮，没得借。”
“……”
大伙儿无语。
这哪儿成。
一个冬天那么长。
北大荒的冬天，足足有五个月之长哩。
真要是吃的揭不开锅，大队长也不给借口粮，是会饿死人的呢。
这条件一出。
大伙儿一下子全都老实了，惦记猪肉，惦记姜宁吃的猪肉炖鱼，也不说出来了。
全都直勾勾看着姜宁三人，吃的那叫一个香呢。
知青比界碑村的众人更加的羡慕。
全都因为宁致。
前几天，宁致还跟他们一样，吃大头菜、土豆、萝卜等，都吃腻歪了。
同时，还惦记着今年这个年，在界碑村该怎么过。
此时此刻呢？
宁致搬到了姜宁家里，只不过是教希曦读书认字罢了。
看看小桌子中间摆着的一大盆苹果、橘子、梨。
平常想都不敢想的水果，如今随便吃。
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就有多少。
甚至。
都可以管饱吃。
再看看吃的饭菜……
饭呢，不加小米等乱七八糟米，纯纯的大米饭，多白啊。
菜呢，昨儿纯纯的大猪肉块，今天则是猪肉炖鱼肉，还是全肉。
这饭菜啊。
简直了。
做梦都不敢做的饭菜。
如今。
宁致都是管饱了吃啊。
这简直就是过着地主老财的生活，哪儿是下乡插队来了。
这样的情况，就在眼前。
知青们怎么可能不羡慕宁致，都快要羡慕死了。
昨儿入夜。
大伙儿躺床上还都是讨论的宁致，搬到姜宁家里会不会跟着过得更苦。
往后不知道。
但是。
以前和现在的两天，他们只看到了宁致过得不要太滋润。
“行了行了……”
大队长看着大伙儿直勾勾的目光，嘴角都快留下馋的哈喇子了。
他微摇摇头，招呼大伙儿。
“别都傻愣着了，这不是还有大鸭梨么。”
“怎么，大鸭梨也没有心思吃了，那我可告诉人姜宁了……”
不等大队长话说完。
大伙儿就一拥而上。
看着乱，但是全都很自觉，只拿一颗，谁都不多拿。
卡擦卡擦……
大伙儿一拿到大鸭梨都有些带着报复心理，谁都不留着，直接上口吃起来。
吃不上鱼。
大鸭梨一定得尝尝啥滋味儿。
“嗯，好吃！”
“这大鸭梨，甜，水多……”
“皮还薄，真好吃！”
“……”
一个个全都夸赞着大鸭梨好吃。
“不就是磕梨么。”
大队长直瘪嘴，一群为了每天都能吃到水果的马屁精。
大队长不是很相信。
不就是一颗梨，还能化解大伙儿对猪肉炖鱼的惦记？
大队长也是拿起一颗，咔嚓一声，咬下去一大块。
“好……”
呃。
大队长及时闭嘴，没有表达出真实心意，违背良心的说，“也就是一般般吧。”
大队长看一眼还省剩下半筐梨，“还剩下点儿啊，拿我拿回去，明天给大伙儿切的分一分。”
“我让你拿走了？”
眼见着大队长手都伸出去了，眼看要勾着筐，姜宁的声音传来了。
只听。
姜宁哼一声，接着又说，“一般般还拿回去？”
“还是留着我自己吃得了，免得说我姜宁尽给你们吃一些一般般的东西。”
“……”
大队长无言以对。
一句唯心的话，这还给落下话柄了。
“那什么……”
大队长还想要解释一下。
刚开口，姜宁就没好气的赶人了，“碰一下梨试一试？”
“今天你们敢带走梨，明天甚至是以后，甭想再从我这儿领到水果了。”
姜宁说到这里，将目光重新落在大队长的身上。
“干什么？”
“还想要跟我动手，你来你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挨揍了。”
姜宁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直接就说了大队长一个大红脸，“你胡说什么，我可没有冲你动过手。”
“谁动手，又有什么差别。”
“怎么会没差别？”
大队长瞪眼，“那差别大了去了。”
再说……
如今的界碑村，看起来姜宁是死了男人，还带着男人女儿的苦命寡妇。
可实际上呢？
一点儿也不苦。
每天真是没有一点夸张修辞说法的说，那就是大鱼大肉，吃着大伙儿做梦都不舍得吃的饭菜。
这苦么？
苦个der！
这要是还算是苦的话，那界碑村的大伙儿上顿大头菜，下顿炖土豆。
岂不是跟吃草吃树皮没什么两样了？
至于受欺负……
如今的姜宁。
两颗苹果丢出去，能把体壮的庄稼汉干晕了。
好家伙啊。
真就像是吃了一头熊瞎子一样。
力大无穷。
大会儿对于姜宁的力量一点儿都不怀疑。
反倒是觉得姜宁真要是急眼了。
一巴掌呼过来。
呼谁脸上，谁差不多应该就能体验一次挨熊瞎子一巴掌了。
这样林中霸主，村中村霸一般的熊瞎子姜宁。
谁敢欺负？
咋的。
属猫的么？
即便是属猫的也不能这样糟蹋命吧。
“反正你是大队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全村人都指着你吃饭，谁有敢说你的不好。”
“……”
大队长眼睛都瞪圆了。
这特么说话也太气人了。
生硬是把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说成是了纯纯不掺一点儿杂的受害者。
让人挑不出来一点儿的毛病。
“瞅什么瞅？”
姜宁脸色一冷，跟谁都欠她的一样，没好气，“梨都领完了，还杵在我这儿干什么？”
“沙楞消失！”
这什么人呢。
前一刻还在说自己是被人欺负的受害者，这都不用转身的功夫就又变成是吃了熊瞎的村霸了。
真就是翻脸比翻书都要快。
大队长扭头看向大伙儿，想让大伙儿看看姜宁的真面目。
可不是姜宁说的那样。
只见。
大伙儿一个个默不作声，低头啃着苹果都往外走。
一副姜宁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嘿！
这特娘……
听娘的话？
有水果就是娘呗？
真行。
一个个可都真行呢。
到了。
他为大会儿谋好处，可是，就他一个人受气。
大伙儿到是接受的很痛快。
要什么剩下的大鸭梨。
明天还能吃上。
要什么梨？
大队长回过头来，看看坐下重新吃起鱼肉的姜宁。
还剥了一颗橘子。
可真行呢。
橘子就鱼？
咋的，跟饺子就酒，属于一挂呗，越吃越有啊。
行行行，真行。
“姜宁……”
“咋的？”
姜宁喀啦一声，直接讲筷子给丢到了桌子上，站起身来，挡在桌子前。
“你要抢鱼还是要干仗？”
我特娘……
抢个屁鱼。
他谁啊。
大队长。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抢孤儿寡母的饭菜吧。
这虎娘们儿。
现在是仗着一身蛮力谁都不服气。
“我告诉你，明儿晚上吃饭，我我我……”
“你咋的？”
姜宁恨声道，“你还要绉我桌子不成？”
“……”
大队长眉毛挑一下。
他还真想要说这话，但有点儿心底打怵呢。
“那什么……”
大队长心里嘀咕一句虎娘们儿，吭吭唧唧，说，“你瞅瞅外面多冷，总在外面吃，你再让孩子吃进去冷风，多不好。”
“到时候孩子病了，着急的不还是你？”
“你说是不是？”
姜宁：？？？
她一时之间都给愣了，让大队长给整不会了。
“噗嗤！”
宁致更是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还喷出好些米饭来。
可把宁致给心疼坏了。
“有什么好笑，该！”
大队长损了一句宁致，迈着大步子，颇有些逃的架势，赶紧离开了。
“我……”
只剩下复盘的姜宁，本来就是要这么发展的么？
好像不是吧。
一开始的语气，明明听着更像是威胁。
怎么就突然来了个大急转，变成了关心呢。
好奇怪。
具体是哪里奇怪，由威胁变成了关心。
一时之间姜宁还有些拿不准了。
另外，还有委屈巴巴的宁致，干嘛最后要损她。
她又什么都没干。
太委屈了。
……………………
老刘家和老姜家两家人。
此时。
从姜宁院子外走过。
两家人，对姜宁的态度都不是很好，心里面更是憋着气。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看看大鸭梨，以及姜宁今天吃什么东西，也太香了。
甭提鱼，光是筐里面的大鸭梨，两家人看着都直眼馋。
他们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姜宁能够在山里找到这么多的水果。
而且还都看起来这么好，吃起来那大伙儿的讨论来看，可比看起来的样子还要好吃。
偏偏他们两家，也就一开始的时候，大队长分苹果吃到了那么一小口，确实是好吃。
吃过以后，念念不忘。
“真是邪了门儿。”
姜老头嘀咕道，“老子在这界碑村住了都五十多年了”
“山里进过没有百次也有八十次。”
“熊瞎子、老虎都远远的看到过不止是一回。”
“怎么就从来没有看到过果树？”
“真是邪了门儿。”
何止是姜老头，姜刘两家的所有人，包括那俩女知青，全都进过山里面。
可他们全都没有看到过什么果树，充其量就是看到过枸杞。
唯独姜宁。
压根没看到过进山，却是发现了苹果、橘子，还有大鸭梨。
何止是邪门儿。
简直就是邪门儿他妈给邪门儿开门，邪门儿到家了。
“看什么看，还受的气不够？”
刘老太呵斥了一句，没好气的斜撇一眼老姜家人。
目光尤其在两个女知青的身上停留的时间多。
虽然，明晚就能换回来一头大羊，弥补猪的损失。
但是。
她失去了一个儿子。
再看老姜家。
送出去一个祸害姜宁，得到了一头猪，马上就能杀了吃肉还钱。
还多了两个有文化的知青儿媳妇。
简直就是赚大发了。
刘老太心底里，还有着一大口怨气都是来自老姜家。
要不是换回来姜宁，她也就不会失去不用下地干活，还能分到粮食，还有人给送吃送喝，做赤脚医生的儿子了。
‘哼！’
刘老太心底冷哼一声，‘等先处理了那个赔钱货，回过头来再来搅合你们一家子。’
‘老娘失去了儿子，你们老姜家也甭想安宁得了。’
老刘家一大家子人，全都走了。
老姜家的一大家子人，眼巴巴的看着院里的苹果，还有小桌子上的炖鱼。
尤其是俩个女知青。
昨天，见到宁致跟着姜宁孤儿寡母大口吃肉，就属宁致吃的最多。
今天，瞅瞅那色香味儿俱全的鱼。
宁致面前放着一整条，跟姜宁和希曦一样。
这是姜宁完全没有把她当外人。
凭什么？
她们两都要嫁给老姜家两兄弟了，老姜家还是没有她们当自己人。
这时候。
姜宁突然看过来，嘴角挂着嘲笑。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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