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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严肃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就听到了张翠珍的声音。
云朵也听到了，连忙喊了一声：“我在这呢！”
“你怎么跑外边去了？”
张翠珍循声赶了过来，略带嗔怪地道：“现在外面风大，你还染着风寒，这外面可待不得。”
“赶紧跟娘进来，娘已经把饭做好了，赶紧来吃饭吧。”
语毕，张翠珍就拉起了“罗玉云”的手，牵着她走进了屋里。
罗满已经把菜端了过来，摆在了陈旧的木桌上。
桌面已经有些泛黑了，旁边的椅子也很陈旧，只不过都擦得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和油污，云朵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张翠珍让她坐的椅子上。
她刚坐下，罗满就端了两碗饭过来，两碗都是粟米饭，只是给她的装得比较满，而另一碗只装了大半碗。
“娘去拿剩下的碗和筷子。”
张翠珍慈爱地冲“罗玉云”笑了笑，才转身去了厨房，拿了三双筷子和一碗装得比较满的饭过来。
她把这碗饭给了罗满，把罗满盛的另一碗饭拿了过来。
“你还要下地干活，也要多吃点，不能吃这么少。”
张翠珍嗔怪了罗满一句，才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锅里是没有饭了吗？”
他们的“礼让”让云朵意识到罗玉云家可能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
“没了，其实他们平时一般都是吃稀饭，很少直接煮饭吃。”
第一严肃往厨房看了一眼，很确定锅里已经没饭了，而且是就连一点锅巴都没剩下。
“罗满和张翠珍确实很穷，所以他们只生了罗玉云这一个孩子，要是再生的话，怕是都得饿死。”
第一严肃一下就明白为什么罗玉云会是独生女了。
“为什么会穷到这种程度呢？他们家不是有自家的地吗？”
云朵还没想过有地的农民会连饭都吃不起。
“他们是有自家的地，但总共只有一亩三分地，而且是种的粟米，也就是小米，产量是比较低的，每年还要交粮食税，是剩不了多少粮食的。”
第一严肃颇为无奈地道。
“不能自己开垦荒地，种更多的粮食吗？”
云朵想到了她之前的“开荒经历”。
“不能，这里的官府是有规定的，百姓不能私自开垦土地，就算是荒地或者山地，也是不能随便开垦的，要是被发现了，还要罚钱。”
第一严肃一丝不苟地说完，又补充道：“不过就算是可以自己开垦土地，他们其实也种不了那么多，古代主要是靠人力种地，耕种的效率是很低的，他们家又只有罗满这一个主要劳动力，他一个人一年可以种一亩多的小米已经很好了，不太可能种更多的粮食。”
“那为什么不适量种一些经济作物呢？”
云朵想了想，如果利用半亩左右的地种经济作物，把经济作物拿去卖了，再用钱来买粮食，说不定还可以过得更好。
“他们这个村子是相对偏僻的，离城市比较远，经济作物没有好的销路，而且这里的地是比较贫瘠的，也不太适合种经济作物。”
第一严肃有条不紊地道。
“那种地不是死路一条吗？”
云朵突然觉得农民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谋生真的很难。
“虽然会过得比较艰苦，但也不至于饿死，张翠珍会养些鸡鸭之类的，平时可以卖鸡蛋和鸭蛋，用来补贴家用，她还会绣花，农闲的时候会绣一些手帕之类的拿去最近的镇上卖，也可以用来补贴家用。”
第一严肃补充了更多的细节设定。
“那罗玉云呢？”
云朵感觉罗玉云对这个家好像没什么贡献。
“她在没有嫁出去之前也是会帮着下地干活的，只是主要是帮忙种菜，种粮食还是要靠罗满。”
张翠珍种了一小块菜地，所有的菜都是她在照顾，罗玉云也会帮忙。
“这样不行，等罗满和张翠珍年纪大了，家里又没有其他的收入的话，还怎么养得活一家人呢？”
云朵不由皱起了眉。
“我可以去打工吗？”
云朵想到了去镇上打工，只要她能赚到比较多的钱，用来接济他们，他们就不用过得这么艰苦了。
“虽然古代也可以打工，但要找到比较好的差事是比较困难的，尤其是已经结过婚的女性，那些雇丫鬟的大户人家基本都是不要的，他们只会要那些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像罗玉云这样的，已经算是比较老的了。”
第一严肃不得不说出这一残酷的现实。
“她今年多大？”
云朵还不知道罗玉云的具体岁数。
“十七岁。”
第一严肃据实回答。
“这不是很年轻吗？就算是按古代的十五岁成年来算，那也只是刚成年不久啊。”
云朵有种大跌眼镜之感。
“十七岁确实不算太大，但问题是罗玉云已经嫁过人了，而且是刚嫁人不久，不能确定有没有孩子，这种别人一般都是不想要的。”
第一严肃虽然不想承认，但即便是古代，雇主对已婚而且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怀孕的女性也是会带有偏见的。
“她应该没有怀孕吧？”
云朵下意识地看向了罗玉云的腹部。
“没有，她嫁给钟发祥总共都只有不到一个月，结婚的时候还碰巧来了葵水，还没有真的跟他同过房，是不可能怀孕的。”
第一严肃是从《妒女》最开头的钟发祥的父母对罗玉云的辱骂中间接得知的这点。
钟发祥是钟家的独苗，要是罗玉云有孕在身，钟有根和梁菊是不可能把她赶走的。
“来葵水是来大姨妈的意思吗？”
云朵还记得古代的葵水应该是这个意思。
“没错。”
第一严肃知道她说的“来大姨妈”是来月经的意思。
“我总感觉这件事有猫腻了，你说钟发祥的爸妈会不会是早就知道他快要不行了，想要尽快传宗接代才让他娶了罗玉云，结果没想到罗玉云还没怀孕，钟发祥就死了，才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恶意呢？”
云朵本来不想用恶意来揣度钟有根和梁菊，但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是为人父母的，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媳这么残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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